“我们头儿……不是，我们大人这会儿极力办案，想尽快把案子结了，再去皇上那边请罪。”
盛晚知喝水润了润嗓子，然后又去漱了漱口，保证自己嘴里没有异味才道：“走吧。”
殷言风抬脚要跟上的同时，就被盛晚知瞪了一眼，自觉说道：“我留下。”
盛晚知满意点头，带着人走了。
温之景这会儿扶着黎沐儿走了过来，看到殷言风在盛晚知面前没有脾气，道了句，“没出息。”
殷言风脸色一垮，还未说什么，就听见黎沐儿说道：“温之景，你是见不得我妹妹过得好是不是？”
“怎么会呢？”
温之景连忙哄人，那模样跟殷言风哄人时没两样。
盛晚知在前往京兆府的路上，被一个人背着药箱的人拦住了。
“你就是盛晚知吧？”
来人面容清秀，气质冷然，明明是空谷幽兰般的佳人，却因为眉宇间那份自持其高的轻蔑打破了美感，整个人的档次在盛晚知眼里瞬间低了下来。
“我不是。”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别骗我，我有你的画像。”
季友兰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打开，“这上面画的不就是你吗？”
盛晚知几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那张纸，画的还不错。
“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都能跟这画像上的对的上，你是不是想讹人？”
盛晚知退到一旁，让天一顶上，“别以为刚过完年你就能以这样的形式问别人要压岁钱，丢不丢人。”
季友兰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脸，“我从宫里出来为的就是找到你一决高下，你竟然不承认你是盛晚知！”
“从宫里出来？”
盛晚知挑眉。
“没错，我是太医院的太医，皇上的病都是我治好的，偶尔也会给太后诊脉。”
季友兰搬出这两人的时候，神情更是高傲的不可一世，都已经开始用鼻孔看人，“我之前就听说你的医术高超，让人赞不绝口，我不服气！”
盛晚知瞧见官差面露急色却不敢说话，于是从摊贩那买来一枚鸡蛋递给季友兰。
“你给我鸡蛋做什么？”
“你不是不服气吗？”
“那关鸡蛋什么事？”季友兰懵了。
盛晚知笑道：“鸡蛋的钱先给我，我花一两银子买的。”
“可我明明看你是给了一文钱！”
盛晚知就这样盯着季友兰不说话，导致后者没办法，最后咬牙给了一两银子，“你要跟我比了吗？”
“等你能完美的把生鸡蛋剥出来，再来跟我比。”
说完就走，绝不停留。
季友兰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剥生鸡蛋？
季友兰想了想，拿着鸡蛋跑到了她主子那儿，说了自己在街上跟盛晚知相遇后的事，屏风后面的人一听，轻声笑道：“既然你不服她的医术，那么就按照她的意思来吧，她那性子……你做不到的话，她可是会直接无视你的。”
“我会做到的！”
季友兰又跑了出去，开始尝试剥生鸡蛋。
修罗带着一身怒气出现的时候，就看到季友兰身边几筐被弄坏了的鸡蛋，道：“你干嘛呢？”
手都有点发疼的季友兰咬牙说出了跟盛晚知的约定，修罗挑眉，不多说什么的去见了那人。
两人随意的聊了两句后，屏风后的人声音骤然转冷，“修罗，你我合作一直都非常轻松愉快，因为我们彼此之间把那条线分得非常清楚，只是……”
“你的人最近动作是真的有点多。”
修罗眼睫轻颤，他知道他身边的事情是瞒不过这个人的，所以他也没有刻意要隐瞒，如果不是阿鬼最近的杀戮行径越来越猖狂，这个人恐怕都懒得管。
只要不破坏计划，随便怎么造。
“我会警告他的。”
“一次。”
“知道了。”
第一次，修罗在这个人面前落了下风。
-
“阿嘁！”
盛晚知刚进停尸房，就被里面的药水味弄得打了个喷嚏，田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行清理消毒，避免尸体上的那些东西留下来，味道是大了点，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没事，闻久了就习惯了。”
盛晚知看着那被剁掉手脚，只剩下躯干头颅的尸体，脑袋里自然而然就浮现了阿鬼在那边犯下的这个案子，原案件死者是屠夫，阿鬼想让屠夫感受一下被活着屠掉四肢的感觉，所以就那么做了。
他犯事纯属看当日的心情，只要一个念头，他就会去做，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这人死的是真的惨，血都被放干了，我前些天还在他家买过猪肉，哎……”
田五无奈的叹气，“我从他的胃里面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我看不懂。”
盛晚知走到那边看了眼，“我也不明白，可能是凶手精神错乱，自行研发出来的一种字吧。”
【抓到我，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过来的】
是用英文写的。
“这人精神出毛病还能自己弄出文字？”
“人脑如果得到完全开发说不定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
盛晚知随口一句就把田五给吓到了，“言王妃，您也太敢说了。”
她懒得跟他扯太多，道：“还有其他什么发现吗？”
“有。”
田五又拿出个盒子，“这是尸体肚子里面的，里面的东西跟上次水晶球里的一样，不过是木制的，雕刻手法很不错，上面的纹路都栩栩如生。”
盛晚知打开盒子一看，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道：“四肢还没有被找到吗？”
“没有，不过已经有消息说在东南西北四个地方都出现了血迹，已经派人去看了。”
说完过后，田五小声说了句，“您说那凶手是不是也太清闲了，把这个放在十字路口那儿，四肢还分散到了四个不同的地方，胆子也太大了，作案时间计算的也太好了吧？”
夜里路上可是都有侍卫巡逻的，那个凶手竟然能掐准了时间避开，这是寻求刺激吗？
“他有同伙。”
盛晚知看着那盒子里的木制戒指，道：“以他的高智商，到最后肯定会让同伙顶替他，然后……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