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言风最后还是笑着拿出银票给她顺毛,让她这几天出去最好是多带几个会武功的人,以防万一。
俗话说得好,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
比如盛晚知。
她今天出诊,要去看一个身染重病,请了很多大夫都没有办法找到原因的病人,前一秒还在跟翁亮说着刚刚那一场的总结,下一秒就眼前一黑,只听到翁亮焦急的喊声,人就失去了意识。
但愿翁亮没事。
恍惚间,她感觉肚子很痛,颠簸的还非常厉害,好像……是在马背上?
“头儿,兄弟死了五个,那几个追来的还挺厉害。”
粗嘎的声音里还有着杀了人的兴奋。
“厚葬。”
“是!”
“醒了?”
把她横放在马背上的人直接把她薅起来放正,后背贴上柔软,才发现拥有低沉嗓音的竟是个女人。
蒲麻山的山匪头子左敏对盛晚知早有耳闻,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因为她丈夫患病,让她焦头烂额的只能找她。
盛晚知并不着急发问,冷静的观察周围,分析情况。
“别紧张,我没打算杀你。”
左敏搂着她,防止她掉下去,“我从皇城里请了不少大夫,他们对我男人的病束手无策,开的药都是重复的,看着就烦,所以我才找到你了,等你把我男人治好,我就放你回去。”
“既然要我治病,为什么不好好去我的药铺提要求?”
“去过,但我们这身匪气把你店里的人吓到了,以为我们是来催债要命的,还惊动了官府。”
“……”这就尴尬了。
左敏见盛晚知没说话,道:“至于死掉的那几个人你也不用在意,干咱们这一行的早就把生死抛开了,杀的也不是你的护卫,是另一波要弄死你的人。”
“啊?”
“你这两天身边人太多,我们没机会,所以一直暗中观察,然后发现也有人在找机会弄你。”
左敏哼了一声,“反正我有求于你,就干脆帮你收拾了,也抓了活的,到时候你治我男人,我把他们交给你,放心,我的人不会给他们自裁的机会。”
“对!头儿说的没错,咱们近身第一件事就是卸掉他们的下巴!”
脑袋上有道疤的男人哈哈大笑了几声,“他们身手真不错,打得挺爽!”
“易途,闭嘴。”
“是!”
既然没有危险,盛晚知就心大的放松了,左敏也没觉得有什么,带着她回了寨子。
寨子要比盛晚知以为的好很多,那些人见到左敏来了,都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问候,见到骑在马上的人怀里揣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就有人扬声说道:“头儿!你这是要娶妻了吗!”
这一声直接让几个长辈开始议论寨子里的红绸够不够,盛晚知直接傻了,而左敏无奈扶额,“都给老娘闭嘴!这他娘的是老娘给那药罐子请的大夫!”
“哦哦哦,是大夫啊。”还好是大夫,红绸好像不太够。
左敏加快了速度,到了自己的屋子前,她下马把盛晚知扶了下来,道:“你别听那些家伙瞎说,你虽然很漂亮,但我更喜欢我男人。”
打了照面,盛晚知才发现眼前的女人是真的高,还充满了英气,加上她那身飒爽的匪气,真够帅的。
“我的药箱呢?”
左敏挑眉,转头冲着负责拿药箱的兄弟吼了一声。
盛晚知眨了眨眼,这姐们嗓子会这么粗都是这么喊出来的吧?
被拎进房后,左敏道:“你不讲究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吧?介意进我男人的房不?”
这问题是不是反了?
盛晚知摇头,“先看病。”
“我之前听过关于你的一些传闻,怎么感觉不太像一个人啊?我看你就挺顺眼,没那么叽叽歪歪。”
左敏拉开帘子,对盛晚知直爽的视线在落到病弱的男人身上时化为柔情和关心,“你今天感觉如何?”
白诚掩嘴咳嗽了两声,道:“还好。”
他看着左敏的眼神也是温柔的,在看向盛晚知的时候,温和中带着歉意,“抱歉,敏儿性格有些冲动,见我这样,才把你带了过来,你没受伤吧?”
“没有。”
盛晚知看看左敏,然后又看了看一身儒雅书生气的白诚,挺搭的。
她让左敏退开一些,自己坐到床边,把他的手抓过来把脉。
除了左敏,白诚还是第一次这样跟一个女子这么近,有些拘谨的看向左敏,见她比他还要坦然,无奈一笑,平时有女人稍微靠他近一点她都不高兴,这一次怎么就这么纵容了?
两人青梅竹马,自小定情,只需要一个眼神,左敏就知道白诚在想什么,她道:“我喜欢她。”
白诚有些意外,别看左敏大大咧咧,行事作风颇为强硬,但真要跟她做朋友,又或者得到她的认可喜欢,还挺难的。
“啊,对了,我叫左敏,这是我男人白诚,名字很好听对吧?”
白诚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跟盛晚知说不要搭理这个没事儿就炫耀的人,就听盛晚知说道:“是挺好听的,不过你听我这么夸你男人,你不吃醋?”
“你又不喜欢我男人,我吃什么醋。”
左敏的脑回路让盛晚知感到惊奇,然后她就直接上手对白诚上下其手,拉开他衣服的时候,白诚缩了一下,左敏挑眉,“这也在检查范围?”
“当然,一会儿我抽点血出来,你不介意吧?”
“你医术果然厉害,那些庸医都不抽血的。”
“嗯,我的方法确实有点独特。”
盛晚知让白诚躺平,手在他隐约还能见到肌肉线条的腹部各处摁压,每摁一次都会询问他的感觉,在摁倒胃部的时候,白诚皱紧了眉,“很痛。”
“哪种痛?”
“刺痛,但……又有点闷痛?”
盛晚知又摁了其他地方,没有特别反应,那问题就在胃部了。
给他合上衣服,把被子也拉上,然后抽了管血出来放到仪器里做检测。
“这是什么?”
左敏很好奇。
“能帮人找出病因的东西。”
盛晚知跟她一起守在闪着灯的仪器旁边,道:“情况如果严重的话可能要进行手术,你打听过我,那应该知道手术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