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茹看着这封信中,王爷句句皆是关心,她的心中却有几分愧疚。
王爷如今仍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却因为他和陆今寒的缘故,还要为他们二人操劳。
她愣着神,却让面前的二人有些慌乱。
“是沈家发生了什么变故吗?你怎么是这副模样?”
那信中内容,他们二人也不过是匆匆扫了一眼,最多是知道王爷给他的家书。
萧月茹摇了摇头。
“不是,我只是突然之间想起父亲这个年纪,应该是好好享受的年纪,可如今即使他一个人待在沈家老宅,却还在忧心我和陆今寒的种种,我有些心疼他。”
提到这,刘益的眸中也带着几分自愧。
“说到这,我也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他递过来的家书。”
那位王爷年轻之时,虽然确实争冠四方,忍得无数人害怕。
可终究是将刘益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对待,以至于如今日夜不可见之时,便满是担忧。
“我不仅如今身在远处,甚至还要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让他平白无故的担忧,但是……我不能够像你一样忧愁许多。”
刘益的手上明显多了一处装饰的手链。
若是不曾猜错,那是那位王爷特意为他球的保命手链。
他们这群年轻的人,为了一条正确的道路,抛家弃子,可却又不知这样的路要走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你们两个怎么一谈起这种事情就是一副满是悲伤的样子,还是让我来破坏一下气氛吧。”
沈桀看着他们两个人这样,着实有些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或许是自年幼起便一直都在外拼搏,也几乎这些年早就已经自己见过了世面。
亦或许早就已经没有人会关心自己的安全。
沈桀却是他们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不曾记挂旁人的人。
但没人知道,他之所以不觉得愧疚,也不怕旁人惦记,是因为他知道这世间没有人在能够为他如此担忧,而能够让他担忧之人,却在自己眼前。
“你啊,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自己无人惦记,就觉得我们这样才是悲伤。”
萧月茹嘴快说了这么一句。
却又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他看着萧月茹脸上突兀的起了红潮,连忙开口说。
“没事,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我确实无人惦记,不然也不会跟你们在这…”
他说了半句,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了陆今寒的声音。
几个人站了起来,朝远处望去,竟是陆今寒与训练的军士起了争执。
萧月茹有些后怕,连忙带着几个人一起走了过去。
走近了还仍旧能够听见陆今寒训斥的声音。
“若是你们觉得如今的是如此累,每日的训练也不能够完整的进行,那我便请你们回家去,大可不必,一个个在我这虚耗时光。”
萧月茹走了过去,站在了陆今寒身后,默不作声的拽了拽他的衣袖。
陆今寒看到她,刚刚的脾气倒也收敛了几分。
“怎么了?”
她低声询问,却没想到面前的那士兵竟直接开口说。
“陆大人,兄弟们都是背离家乡,来这讨口饭吃,我们这南边从来不曾有过征战,你又何须如此往死里练我们,更何况…我们兄弟连个休息的日子都没有,可您可是娇妻在怀,好不快活。”
他们这些人连日以来高强度的训练,自然心中有所不满。
平日里都相信着陆今寒,自是不敢言语几分。
但今日有了人挑明,自然后面也有许多人在此开口说话。
“是啊,陆大人,这未免有些太不过公平。”
萧月茹看着他们一行人开始将脏水往陆今寒身上扑,虽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她正了正声,开口。
“你的意思是,没有战争,作为军人便可安于享乐?还是说,你觉得…就你们现在这副模样,若真有战争发作,你们真的能够拿起武器上战场,为自己的国家付出一份力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落在了当场的每一个人身上。
“诸位是背井离乡,那我们难道不是吗?家中长辈今世代探望着我们回去,可是…我们回不去。”
每个人如今都是这般,除非在万事皆已落定之时,不然谁都不能够踏入茴香的前程。
“你们觉得你们苦,可无论是陆今寒,还是贵为皇子的刘益,我们都在这,你们的吃喝,我们从无亏待,敢问诸位,这军营之中除了训练以外,可还有诸位觉得不满意的地方?”
萧月茹在离开沈家老宅的时候,就带走了将近十万两黄金。
而这十万两黄金皆用于南边这营地的建造,和那些军士们的日常花销。
王爷和沈素言虽远在天边,但却利用着自己的能力,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
以至于军营之中,所有吃喝以及一切待遇皆是从优。
甚至比之前国家编制的军队好上几倍。
“诸位在这的待遇,我敢说这天下的军士不会再比这好了,你们心中又有何不满?作为军士,你们不安心锻炼,又想作甚?”
萧月茹一番反问,让在场几个本该想要闹事的人低下了头,他们都不敢直视陆今寒和萧月茹。
“当然,如果这样的一个后备条件,都不能够让诸位用心锻炼,不能将诸位拧成一根绳,那确实是我们不好,若是诸位想要离开,门就在那,你们可以自行走。”
萧月茹的一番话,没有人打破。
甚至就连陆今寒和刘益二人也都默认了萧月茹的行为。
过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
他们都低着头,无人想要离开。
毕竟除了训练有些过苦以外,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优待,甚至就连邮回家的银钱,一个月的都比平时军队当中的三四月多。
“既然诸位都不想离开,那就希望以后我们能够真正的成为一队队伍,也能……真的与诸位携手前行。”
陆今寒从头到尾都不曾发话。
他压抑着自己心中早就已经有些暴怒的情绪,便是想要试图利用道理与他们说起。
可这些人却有些胡搅蛮缠。
“行了,那就继续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