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茹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拉着陆今寒一起离开。
两个人一同回了住处。
看着陆今寒始终都有些冰冷的脸庞,萧月茹笑出了声。
“怎么?你这还是在生气?”
他没有说话,但却也动手拿来了手帕,想要为萧月茹擦一擦脸上的汗水。
“别太那么在意他们的话,更何况……你确实太过于求成,未免太过于苛刻了。”
萧月茹也在私下见过他们训练的表格。
陆今寒的规划确实有些太过紧张。
但这件事并不是紧张就能够做成。
而长时期的压榨训练,只会让他们的心中起了逆反的心理,并不能够让他们的事情达成一个好的结果。
陆今寒有些松动,“所以这件事真的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逼迫着他们去做那些事?”
这种事情萧月茹也不好说。
但这件事情,也并非是陆今寒的过错。
“我虽然不太懂行兵打仗的事,但我却懂些人心,刚刚的那番,所以让他们以后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陆今寒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今日怎么会突然之间去练兵场?是刘益找你有事?”
她将手帕清洗了以后给了他。
“不,是阿爹的信来了,我有些迫不及待,便去找了他们二人,正好顺便看着你在练兵,就多待了一会,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奇迹。”
陆今寒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人。
“我有些不知道自己如今所做的事情到底是否是对的,我费尽心思想要将他们变成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军事,可是对于他们来讲,这好像是在折磨他们。”
陆今寒做事从来都没有迷茫过,但是这一次他开始犹豫不决,甚至不知道如今的决断究竟是否是对。
“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心中否定了自己?”
萧月茹走了过去,有些撒娇的坐在了他的怀里,双手十指相握。
“我只知道,你是这全天下最厉害的人,你虽然练,他们练的有些狠,但是也是为了他们,毕竟是真的上了战场,刀剑无影,稍有不慎,丢掉的便是性命。”
萧月茹知道陆今寒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他们好,所以从头到尾一直都不曾纠结于此。
但那些人却不知晓。
陆今寒将萧月茹搂进怀中,在这段时间的互帮互助之下,他们二人的感情越发的深厚。
“我生气……是因为他们今日说了你。”
男人坚硬的外壳被剥开,而里面却是柔软非常。
之所以会与他们生气,当然是那句有些贬低萧月茹人格的话。
“这有什么。又没有说什么过分的。”
这与李家那群人骂他的话相比,不过是冰山一角。
“可是……”
萧月茹抬头,用吻堵住了面前人的嘴。
“你呀!我知道你的心,但是……事情是我们自己做的,至于那些话,别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也不会伤害到我们,就像当日那件事,我也不曾记在心中。”
日子是自己过的,至于旁人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事情。
萧月茹并不觉得此事会影响到自己什么。
陆今寒看着萧月茹,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将他融入了怀中。
自从那日,萧月茹在众将士面前说了那番话之后,倒也不再见的,有谁心生不满。
毕竟参军的人饥一餐饱一餐,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他们待在这南边的军营当中,就连酷暑之下都有赔偿,虽不算是在这过少爷生活,倒也没差多少。
上下一心,万事皆备。
看着比之前好了不少的军士们,陆今寒的心情也越发好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京城之中却传出……老皇帝彻底昏迷不醒,怕是命不久矣的消息。
而这消息自是那位王爷亲自传来。
刘益看着从江南特意跑过来的王爷,他有些愣神。
“王爷……”
“我派人去问过柳大人,就算他再对我有所防备,但在老皇帝的事情上面,绝不会瞒我,而且……我见过丞相和三皇子,这……也是他们亲口说的。”
“会不会是他知道你如今跟我们合作,所以故意放出这种消息,让我们回去?”
如今他们一行人都在外面,又淘来了最南边。
他没有什么理由能够从军营当中带走他们。
便选了一个看似十分聪明的理由。
老皇帝若真是病重,命不久矣,无论是七皇子还是陆今寒,他们都应该回到京城之中奔丧。
如此一来,他们一行人只能够灰溜溜的从南边赶回京城,甚至要马不停蹄。
陆今寒虽坐在原处没有说话,但也觉得此事有些太过突兀。
“更何况,三皇子还没有拿到传位诏书,一定不会停了给老皇帝的药物滋养,按理,他也绝不会让那人闭了眼。”
他一直都想要名正言顺的登上那个位置。
在没有拿到传位诏书之前,老皇帝应该没有性命之忧才是。
而如今……这是在闹什么幺蛾子?
“我也不知道,但这毕竟是我得到的消息,就只能够和你们说上一声,至于是真是假,之后又要怎么做,只能够你们自己拿主意。”
他虽然也想给予他们帮助,但终究是多年不在朝堂之上,已然没有……曾经的警觉。
就在这时,早已被萧月茹派出去了的,十一也走了过来。
而在他手上,正是京城的秘闻。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萧月茹有些愣神。
“十一得到的消息,也是老皇帝病重,那看来没错了,如今只能够先行回京,再做打算。”
白纸黑字,又特以用了十一交给手底下的人,特殊的方式封层,这一看便不会被人动了手。
就在刘益和沈桀都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陆今寒却站起身来。
“自从离开京城,乃至今日,也至少有半年光景,这半年,也是时候……去检验检验,我们都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
半年时光,匆匆而逝。
这是最热的南边,他们每日的奋斗,都是为了今日的成功。
刘益却有些犹豫。
“若是真的只是老皇帝病重,而并非是三皇子发难,我们若是将南边的军士们带走,他们这是要致我们一个罪名,可我们就是不带,我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