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茹并不想就这样简单的放过皇帝,她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衰老的老人。
“陛下应该知道,就算是耐药,在我们的干涉之下,他并没有再继续给你服用,但是你性命以人忧矣 ,便犹如大夫所说,不过半年光景,既然已有半年,陛下何不将心比心将我的父亲还给我。”
萧月茹还是想要请求陛下放开王爷。
如今的王爷就站在御书房后院,以他的目光看去,正好能够看到跪在大殿之上,为其求情的萧月茹。
他恨不得这个时候便跑出去,站在萧月茹的身旁,告诉他,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他的父亲都不会抛弃他。
但是现在他和老皇帝两个人之间的约定还有一半没有进行。
他不能够就此破坏约定而走出去。
桂公公看着他这个样子,颇为有些心疼。
“王爷若是有什么话,想要带给公主,都可以帮我传达。”
他摇了摇头。
“我若是留了只言片语给他,才会继续勾起他心中对我的怀念。到时候他自然…要因为想念我这个父亲,而事事受阻,我不想自己成为他的拖累,也不想他变成有负担之人。”
萧月茹最终还是没有求得皇帝的谅解。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府中的,只知道自己一直都待在陆今寒的怀抱中。
好好的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他看着面前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生疏人人怜爱。
晚上的时候,风中来了人传话,说是觉得萧月茹所说有些道理。
但王爷终究还是选择了留在宫廷之中。
萧月茹当然知道这些绝对不会是王爷亲自所选,但是他与皇帝之间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了,可只要皇帝不肯松手,他的父亲就没有办法回到他的身旁。
陆今寒看着身旁的萧月茹,十分心疼。
“我知道你如今十分担心王爷的处境,但是我想若是陛下真的有心想要王爷的性命,大可不必将他留在宫中,想来这其中定有你我所不知道的细节。”
萧月茹不得不承认陆今寒手镯是真的,但是他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王爷一个人独自待在宫中。
“我知道你们说的都是对的,也知道陛下其实不会对父亲做下什么恶事,但是我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甚至我好怕,我真的害怕…怕他一怒之下真的让我再也没有了父亲。”
陆今寒紧紧搂着萧月茹。
“我知道你心里的那份担心,但是你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会保护好王府,更保护好王爷的人身安全,绝对不会让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对其有任何伤害。”
萧月茹看着面前的男人。
“若是放在从前,你这句承诺我一定相信,可是现在却与从前不同,我虽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是我从无半分后悔。”
杀了丞相。
这件事情在做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了后退之路,所以自然如今根本就不算后悔。
陆今寒当日确实在忙别的事情,没有注意到萧月茹的情绪变化,所以才治他都已经把所有事情做完了之后,自己才有察觉。
他只觉得自己若是能够多加关注一些萧月茹,萧月茹是不会做出这些过分之举。
他看着面前的人,是十分了当的安慰他。
“一切都由我。”
丞相突然之间暴毙于家中。
这样的事情传入了宫中,自然也传入了百官的耳朵里。
第二日上朝时。
各个百官都在命令着陛下一定要好好的查办丞相死亡之事。
所有人都在怀疑丞相之死,是背后有神秘之人操控,而不是自然死亡。
“莫大人平日里就跟丞相走的相近,如今所说这样的话,是觉得知道的事情是陛下所为吗?”
那人一听柳大人开口连忙跪在了地上,他急迫的想要向当朝君王展示着属于自己的中心。
“陛下恕罪,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只是觉得丞相突然之间暴毙,而且还无人看顾,这也太未免有些蹊跷,我只想还丞相一个清白。”
有一个人出来为丞相说话,自然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丞相之前时常与诸位大臣们相交往来,就连那些个平日里素来自持,自己会站在公道的最简单处理事情的几个中间夹着的大臣们都开始站出来为丞相求情。
看着如今跪在满屋子的大臣,皇帝才突然之间明白这位丞相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些什么样的存在。
老皇帝始终都没有开口,而他们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各自心中计较,早就已经不似从前那般。
“丞相之死,虽然有所蹊跷,可是朝中之人都知丞相之前与三皇子之间的勾当他如今怕也只是死的罪有应得。”
有人感慨,丞相之死会使天下大乱,自然也有人觉得丞相之死是这上天给臣民的一丝回报。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纷纷攘攘。
就连皇帝许久,也不曾下了诏书。
就在大家都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之时,皇帝才开了口。
“丞相毕竟也是为这朝代精工进退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斜边病人让他的尸体好生安葬,一应钱财都由国库所出。”
这些年来,丞相府除了收了那些外来的礼以外,就算靠着丞相的俸禄,也早已过得风生水起。
自然也不可能连一个简易的葬礼都办得不妥。
但是皇帝为了彰显对他的不一样,还是让人特意将自己的格外心思送去了丞相府。
丞相夫人站在门口,看着那平日里一直待在皇上身旁的太监,一步步的走进,自然也看见了他手上的那个盒子。
“相公死之前交代过,不管之后陛下还要交给丞相府什么东西,都不准我再收,还请公公拿回去吧。”
“夫人,这可是当今陛下的心意,您和丞相竟如此怠慢陛下的心思,是否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
丞相夫人看着面前句句都在威胁他的下人,心里倒是气不大,一出来的直接动了手。
随着清脆的响声,一巴掌落在那人的脸上。
“放肆,不过是个阉人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评论丞相府,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我与丞相,真是给你们这些下人惯的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