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回到荣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新月将她送到房间,见九歌已经在候着了,便转身回到院中看守。
“主子,有探子回禀,说荣王府至在找老谷主。”
“知道是为什么吗?”
九歌看宁初好似并不是很吃惊,继续道:
“前些日子王爷知道您身体不好,知道您的身子一直是老谷主照顾着,所以王府开始打探老谷主的下落了。”
宁初冷笑:
“找吧,若老爹这么容易就被找到,他就不是宁缺了。”
“还有边疆一队人马正在回京的路上。”
宁初皱眉思索了片刻:
“想是边疆稳定,将士要回来了。”
她想着在边疆待了那么久的宫墨尘,他也应该快回来了吧?
大哥是不是还记得烟儿呢?
“主子,有位姓风公子在这群人中,很快就到京城了,据传来的消息说,他是荣王爷身边最得力的大夫,边疆的将士都叫他风神医。”
莫离回忆着,这个风神医她在进王府的那天就从十方那里听到过。
姓风的神医,在边疆:
“难道是风归音?”
见九歌不解的摇头,宁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风归音这个名字早在三年前就消失匿迹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如果他真的是十方说的风公子,那多半是景湛的人了。
“为什么忽然召回这个风公子?”
“主子,属下已经打听过了,是因为…”
九歌犹豫的看了一眼宁初,然后继续道:
“前些日子荣王爷知道主子身体有恙后,就派人去信将风公子召回,也许是怕风公子治不了才又继续找老谷主。”
“因荣王急召,他没有随着宫将军的队伍回来,而是快马赶在了前面,想必不日便会抵达京城。
九歌话音落,宁初有些微怔。
折腾这么多事情,只为了给她看看身体?
九歌见宁初发呆,忍不住轻声道:
“主子,若那个风神医真的看出什么怎么办?”
宁初回过神,淡淡的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嘴角微启:
“他若真的能有这个本事倒还好了。”
想了一会,她继续道:
“九歌,明日你不要离开王府,尽可能的多在王府里走走,务必要让人看到你没有出门。”
“再知会下去,明日就行动吧。”
九歌微微抬头,明日就行动?
“主子,会不会太早了,还不确定王爷是不是愿意”……
九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宁初便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九歌:
“九歌,你是不是最近平静的日子过得太多了,忘记你该做什么了?”
九歌略带惊恐的看着宁初,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宁初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坐回到椅子上。
九歌立即跪在宁初面前:
“主子,属下知错了,属下绝对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
宁初摆弄着手指,轻声道:
“没有忘记就好,九歌,别让我在提醒你,起来吧。”
九歌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脸上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和淡然,取而代之的则是逃过一劫的庆幸。
“主子,王爷不会让你单独行动。”
宁初想了想,点头:“是啊,新月那丫头倒是个麻烦。”
“属下有把握重伤她,并不被她发现。”
宁初轻笑的看着九歌:
“九歌,你真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想到新月那瘦瘦小小的身板叫她九歌姐姐,咬咬牙道:
“主子,她心思简单,才刚满十六岁。。。”
宁初回想起今日新月与自己说话的情形,想起她这几日尽量不打扰他的贴身保护。
“那便按你说的,别坏了计划就行。”
“是,那属下这就去安排。”
九歌走后,宁初疲惫的闭上眼睛。
这个月已经快过半了,她必须更快才行。
“景湛,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不让我出王府?”
书房的门被重重的踹开,坐在里面的景湛似乎早就猜到了宁初会来一般,丝毫不在意她踹门而入的行为。
“景湛,你凭什么不让我出王府,你说。”
宁初本想着一大早出门的,谁知道刚一到门口,就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了下来,说是王爷不许他私自出门。
她堂堂药仙谷少谷主,又不是被卖到了荣王府,凭什么不能自由进出了。
“你说话啊!”
景湛看宁初气的小脸红扑扑的样子,更加确定今天的做法简直太正确了:
“我要不这么交代,阿蛮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宁初双手“啪”的拍在景湛的桌子上:
“谁躲了,我就是最近事比较多而已,你少打岔,这不是你把我关在王府的理由。”
景湛起身快步走到宁初面前,将她拍打桌案的手拿到眼前,见她原本白皙的手掌已经通红,忍不住蹙眉: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对自己下手这么重,疼不疼?”
宁初看着景湛毫不避讳的拉起她的手,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用力将手抽了回来:
“姓景的,你别跟我扯皮,你要是敢关着我,我就一包毒药药死你!”
景湛见宁初这般张牙舞抓的样子,脸上止不住的笑。
现在这个样子,倒是和刚认识她时一样,和那日神情冰冷的她判若两人。
“我没有要关着你,只是想找你道歉,那日是我说错了,那个镯子好看的差点晃瞎了本王的眼睛,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镯子。”
景湛俯身看着宁初:
“所以阿蛮不要生我的气了,我以后再也不说阿蛮的东西不好看了。”
宁初没想到景湛道歉这么痛快,完全没有半分委曲求全,哪有半点王爷的架子。
她不自然的别开脸,不让景湛看到她有些窘迫的样子,嘟囔道:
“哪有人道歉把人家关起来的。”
见宁初气消了,景湛眸中更是止不住的笑意:
“谁让我们阿蛮的气性这么大,我一句重话都没说,还被你训了一顿,谁知道你还不解气,见天的往外跑,我想道歉也找不到人,只能这样关着了。”
景湛朝宁初靠了靠,嘴唇靠近宁初的耳朵,轻笑着问:
“阿蛮要是在生气就关起门来打我几下,但是下人面前给本王留点颜面,你刚刚踹门进来,侍卫可是都看到了。”
在宁初被他这波操作弄的晕头转向时,他又蛊惑般继续说:
“好阿蛮,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