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月是徐茹娘刚成为府上的乐姬时府里给她配的丫鬟,也算是从进府起便跟着徐茹娘的。
因着品月口风严实,做事又勤勤恳恳,徐茹娘算是将她当做了半个心腹。
这些年徐茹娘想要办的一些脏事,也多是经过她的手。
品月觉得自己没有功劳,也总有一些苦劳。
却是没想到,今日被徐茹娘这一脚踹的,脸上也破了相,身上也被割得处处都是伤。
品月被搀扶着从屋里出去时,几乎就成了血人。
同屋的婢子有些不忍,取出了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些散碎银子,请了府医过来给她治伤。
品月忘不了年迈的府医将她浑身上下看光的眼神,更是在他上药时颤抖得想要立即死去。
府医离开时一边砸吧嘴一边用淫邪的眼光将品月的衣裳扒开了一遍又一遍。
这一切的羞辱,都是徐茹娘带来的!
恨不得与徐茹娘同归于尽的品月,在知画抛来橄榄枝时,牢牢地抓住了,将徐茹娘的盘算细细地告诉了知画。
知画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反而有些惊异。
品月望着知画,平静地说道:“我想要她死。”
知画反而不平静了。
走出品月的屋子,知画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捏住了脖颈,竟是大气都喘不上来。
徐茹娘竟是狠毒至此!
知画身上的冷汗唰唰地淌下,站在外头的院子里,身上一阵一阵地打着哆嗦。
正想悄悄地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不远处走来了晚间与自己聊天的小姐妹。
“你脸色这么差,这是怎么了?”小姐妹关切地问道,扶了知画一把,将她送回了屋。
为知画倒了一杯水喝下,小姐妹见知画的脸色终于有些好转,摸摸知画的额头,见并未发烫,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还好,并没有烧上。”
“我看你脸色疲累,还是在屋子里好好休息着,外头若是有什么事,我帮你去做了。”
说着将知画扶到床边依着,见知画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便说道:“要不要我去将府医请来。”
说着便想转身去请。
“别去!”知画一惊,一把将她拉住了。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如琴,你别去!”知画有些惊魂不定地说道。
品月的遭遇让知画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些事关徐茹娘的密事,紧紧地掐住了知画的心神,而此时如琴对知画的一丝关心,便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被知画紧紧地抓住了。
如琴有些吃惊,但相对于知画,显得镇静许多。
沉默一会后,如琴对知画说道:“这事,不是你我能瞒住的,若是处置的不好,你我的小命怕是也难保。”
知画脸上白得更厉害了。她虽然平日里工于算计,但还从未有过害人之心,此时被如琴一说,越发地害怕起来。
如琴见她吓着了,赶忙拉着知画的手,安抚道:“这事,得让能与徐氏掰腕子的人知晓。”
知画一愣,问道:“你是说告诉夫人去?”
如琴用手指一戳知画的额头,嗔道:“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