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个泼皮来到箱子旁,想要将箱里的女子给拉出来的时候,大箱子后头叠着的几个箱子,猛地倒了下来。
有两个泼皮猝不及防,脑门上被狠狠地砸住了,立时便晕倒在一旁。
另外一个泼皮离得远,倒是没被伤到,却也吓了一大跳。
“又是你们!”为首的泼皮在见过箱子里的女子后,对墨冬来早就没有了想法,这会兴致被他打断,火气噌噌噌便上来了,捏着拳头便想过来将墨冬来给制服了。
“啊!!!”一旁的泼皮原本以为自己的老大对付一名十来岁的女子应该十拿九稳的,却是没想到听见了老大凄咧地一声惨叫。
竟是被墨冬来捅了刀子了!
泼皮被墨冬来手上血淋淋的匕首给吓着了,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嘴里还嚷嚷道:“不,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过!”
说着转身便想往舱门外面跑。
只见墨冬来猛地将手中的匕首掷出,不偏不倚地扎在了泼皮的后颈之处,“咚”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秦霁云瞧见外头的几个泼皮都倒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墨冬来身后转了出来,却是在瞧见为两个泼皮的死状后又缩回了墨冬来身后。
见秦霁云怕见血,墨冬来拍拍他说道:“我出去处理一下,你先在这里待着,我没叫你就别出来。”
秦霁云闻言点点头,放了墨冬来出去。
听见墨冬来走出去的声音,秦霁云又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给自己打气道:“不怕不怕,就当外头在拍电影!”
后世电影电视里的尸山血海也没少见,这会自我安慰之后,秦霁云勉强地从几个箱子后头探出头来,瞧瞧墨冬来这会究竟是在做什么。
只见墨冬来走到向外跑的泼皮身边,一把便将插在他后颈处的匕首给拔了出来,并将匕首上的血迹在他身上擦干净了。
转过身来,探了探为首泼皮的气息,什么反应都没有,确定是死透了。
而被大木箱子砸晕的两名泼皮,这会还晕倒在大木箱旁边。
墨冬来挥起匕首,在身上穿的罗裙上割下了两条布带,将两名泼皮给捆了起来。
秦霁云在箱子后头看墨冬来将外头都处置好了,这才敢往外走。
仔细打量了箱子里昏迷的女子一眼,秦霁云点点头说道:“长得倒是不错。”
墨冬来瞥他一眼,问道:“这女子该怎么处置?杀了?”
秦霁云被他吓了一跳,呵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先问清楚她究竟是什么人,不教而诛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说着,一只手取出了女子嘴里紧咬的布团,另一只手推了推箱子里的女子。
这女子在秦霁云的推搡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是在看清秦霁云与墨冬来后被狠狠地吓了一跳:“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
秦霁云反倒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说道:“这几个泼皮发现你被藏在了箱子里,想要对你不轨。”
白衣女子的脸上有些慌乱,闻言在秦霁云与墨冬来脸上来回地打量,似是在犹豫秦霁云说的话可能性有多高。
秦霁云看了地上的几个泼皮,又看了墨冬来一眼,便想到了她在纠结什么:
一个小男孩,一名少女,看着都是弱不禁风的样子,竟是将几名泼皮都给打倒了?!
秦霁云便用手肘捅捅身旁的墨冬来,示意他去给箱子里的白衣女子松绑。
墨冬来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了,却也只是板着脸,并不说话。
白衣女子见他是真的过来替自己松绑,倒是对他二人卸下了防备:
“我原本是青州城外大槐树的村民。昨日陪着我的夫君李达去青州城里配一些缓解咳嗽的药,却是没想到,竟被青州城守备府的兵丁给抢走了!”
秦霁云听见了强抢民女之事不由地来了精神,问道:
“你既然是被抢走的,又怎么被塞在了箱子里?要知道这艘船的货舱,并不适合安放活物。”
白衣女子闻言,嘤嘤欲泣道:“我被带到了守备府里,关在一处偏僻的屋舍内。里头和我一般被关着的还有好些年轻貌美的女子,有旁人家的娘子,也有未出阁的姑娘。”
“起先只是关着,也不知道捉了我们是为了何事,照例来说,若真是犯事被抓,也应该关在监牢而不是守备府的屋舍内。”
“陆陆续续地有人被关了进来,一直持续到傍晚才消停。”
“入夜之后,有人进屋将我掳了出去,怕我会叫喊便塞住了我的嘴。我被他负着到了一间屋舍内,看着便像是一间库房,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箱子。”
“他正要向我施暴时,听见外头有人唤他,便将我塞进了箱子里。箱子里又闷又难受,没多久我便失去了意识,待我醒来便是现在了。”
秦霁云听完白衣女子的诉说后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虽说挺看不上淮州守备徐善文的,但比起这青州守备来,还是要好上几分。虽说征税征的狠了些,起码不会强抢民女。
秦霁云想到这些,瘪瘪嘴问白衣女子道:“你往后准备怎么办?你在城门外众目睽睽之下被他们掳走,现在又过了一天一夜,若是直接回村子里去,怕是日子没的好过。”
墨冬来不明白秦霁云这几句话的意思,正要问他,就瞧见了白衣女子哇地哭了出来,可怜可泣地说道:“我现在名声尽毁,村子里是回不去了,只能便走边看了。”
说着摸了摸眼泪,又问秦霁云道:“也不知这艘船到哪里停靠,我的钱袋丢了,怕是没法在船上再待下去。”
一旁的墨冬来并不知道秦霁云与白衣女子在说什么,有些不耐地问道:“有什么好哭的,想回家便回家,不想回家便跟着我们走。”
秦霁云闻言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敢往身上揽麻烦。
就见白衣女子冲着墨冬来拜了一拜,说道:“昨日里夫君为了救我,被官兵打的吐了血,原本家里就对我诸般挑剔,若是我这般便回去,怕是也只有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