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潇潇暗暗磨牙。
这小世子可以啊,人前一个样,人后又是一个样。
以往在她面前,总是装得风度翩翩。
没想到私下里对自己的婢女,却是这样颐指气使。
宓潇潇压着火气,上前给他倒茶。
精致的茶盏放在桌案上,宓潇潇端起茶壶,一不小心,将茶水倒在了凌宴的衣袖上。
看着那杯茶水浸湿的衣袖,宓潇潇有点呆。
不是她笨,而是她之前没干过这种给人端茶倒水的事情,所以就……干的有点不利索。
凌宴眉头深深皱起。
“你到底什么毛病?”
宓潇潇却没觉得有什么。
袖子只湿了一小块,一会自然就干了,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但是她仍然低头认错:“对不起殿下,我给您擦擦……”
说着,她就拿自己的袖子去给凌宴擦拭。
她身上的衣服,是卉儿的衣裙,布料有些廉价。
而凌宴的身上,则是上等的天丝料子。
凌宴眼看宓潇潇要拿她的廉价袖子来擦拭自己的,忙摆手:“滚开。”
宓潇潇很是从善如流地滚了。
这小世子,不知道是谁给他惯的臭脾气。
一会要喝茶,一会又嫌湿了衣服,怎么就这么多事呢?
简直比千金大小姐都要娇贵。
赫连诀从来都没这样过。
他身边从来没有婢女,一直都是随风和乘风两名护卫。
那人,永远都是雷厉果断,潇肃冷峻的。
从没有像眼前的小世子这样多事!
或许是宓潇潇看向凌宴的眼神太过嫌弃,凌宴一抬头,就愣住了。
这眼神,该是一个丫头拥有的吗?
他们将军府的丫头,全部都是专业嬷嬷调教出来的,何时会这样不懂规矩了?
凌宴端正坐着,朝宓潇潇勾勾手:“你过来。”
宓潇潇简直想要翻白眼了。
这小世子,真是没完没了了。
一会让她滚,一会又让她过去。
如此凌乱,神经病。
可是她又不得不过去。
勉强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宓潇潇蹭了过去:“奴婢刚才不是故意的,还望殿下恕罪……”
她话未说完,就被凌宴捏住了下巴。
宓潇潇悚然一惊。
“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跟着宓茵茵去了一趟落芙院,就变了?”
宓潇潇眨了眨眼。
娘的,有这么明显吗?
难道她的本体当真有这样扎眼?
如今还没出墨州城呢,她就要被凌宴认出来了?
若是当真被认出来,凌宴会将她遣送回去吗?
宓潇潇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与凌宴对视。
“奴婢……奴婢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凌宴越看眼前的小婢女,越觉得有问题。
一方面,他觉得她各个方面都很违和。
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她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太混乱了。
凌宴有心想拷问她,却又不知道究竟该问什么。
半晌,到底还是将她松开了。
宓潇潇得了自由,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她重新给凌宴倒了茶,凌宴却没喝。
他一直盯着她看。
忽然,他微微一笑。
“卉儿,爷看你也有几分姿色,不若将你抬成通房丫头,怎么样?”
宓潇潇大惊失色。
什么鬼?
通房丫头?
她攥了攥拳头。
心道:我看你像通房丫头!
“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不愿意?”
凌宴微微眯眼。
宓潇潇有点懵逼。
她此刻是不是要维持卉儿的人设?
若是真正的卉儿,现在没准真会答应。
可是,与其让她做凌宴的通房丫头,她还不如回去继续当赫连诀的王妃呢!
起码地位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