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赐婚,皇命难违”,宓潇潇继续叹息:“并非是我脸皮厚。”
“你少拿皇帝舅舅压我!”平昌柳眉倒竖。
宓潇潇可不想与这小郡主争执什么,毕竟在她看来,她们两人可是在同一阵营的!
她忙摆手,做出一副投降状:“郡主,你听我一言。其实昨日我同你说的话,俱是肺腑之言,我是真的想要将这澜渊王妃的位子让给你。”
她原以为平昌听了这话会高兴,谁知这小郡主高傲地一扬下巴:“你这丑八怪,根本就没资格进这澜渊王府,更别说当这里的女主人了。哼,皇帝舅舅定然是没见过你的脸,才胡乱指婚的!所以这澜渊王妃的位置不用你让,它原本就是我的!”
宓潇潇一阵默然。
这小郡主的逻辑……似乎有点问题。
要是放到现代,她绝对是小学语文不及格的水平……
不过,谁让人家是郡主呢?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宓潇潇连连点头,“郡主说得对,说得好!这澜渊王妃的位置本来就是郡主你的,所以,你拿走吧!”
宓潇潇如此大方,倒让平昌愣了一下。
“我……我要如何拿?”
“用手拿啊。”
平昌继续愣,片刻之后,怒了:“你这丑东西,居然戏弄我!”
宓潇潇心内大呼冤枉,她哪里戏弄小郡主了?她完全是跟着她的逻辑在走好吧?
眼看小郡主“刷”地抽出了腰间的鞭子,宓潇潇脖子一缩,暗道不妙。
她忙转身要跑,结果平昌的两个婢女却将她身后的路给堵住了。
宓潇潇冲平昌嘿嘿地笑:“郡主息怒,我真的不会同你争什么……”
“那是当然,你算是什么东西?根本就没资格同我争。”
“是是是”,宓潇潇毫无骨气:“郡主就是天上的云彩,我这种丑八怪则是地上的泥土。郡主不必跟我一般见识,你看天这么蓝,云这么白,蚂蚁这么黑……郡主就好好地在花园里玩,我先走一步哈!”
她说完便猫腰准备朝一旁的草地里窜,平昌却冷冷一笑:“给我站住!本郡主让你走了吗?”
话毕,一鞭子就抽了出去。
宓潇潇连忙闪身躲开,没能从草地里窜逃,她十分无奈,她都已经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了,为何这小郡主还是要为难她呢?
“郡主,我没惹到你吧?”她摊手。
平昌冷哼:“怎么没有?你长得这么丑,污了本郡主的眼睛,本郡主就是要教训你!”
宓潇潇:“……”
看来,今天是难以善了了。
她的右手悄悄摸上腰间的一个布包,然后在平昌又一鞭子甩过来的时候,猛地跳进一侧的灌木丛里。
饶是她跳得快,可那鞭子迅猛,宓潇潇的脚踝还是挨了一下,她痛得轻叫一声。
灌木丛颇高,她弯腰藏在里面,平昌一时看不到她,只能过来寻她。
宓潇潇已经将那布包拿在手里,平昌刚走过来,她便扬手一挥,整个布包的药粉都朝着平昌扑了过去!
平昌不察,“啊”地惊叫一声,捂着脸跺脚:“这是什么玩意!”
宓潇潇在灌木丛里探头道:“好玩意,郡主马上就知道了。”
不过瞬息,平昌的脸上,脖子上,手背胳膊上竟然都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看起来恐怖至极。
“天啊!郡主你的脸!”婢女惊呼。
平昌只觉身上各处痒得厉害,只恨不得用手狠狠抓挠。低头一瞧,她白皙的皮肤上竟然全是红点。
婢女还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她的脸,平昌吓得大叫,跑到湖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脸上密密麻麻全是红点,又骇人又恶心,登时惊急攻心,差点晕过去。
宓潇潇蹲在灌木丛里好心提醒:“郡主还是快些去找大夫吧,若是晚了,这花容月貌怕是保不住了。”
平昌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心思鞭打宓潇潇?
她哭着被两个婢女架走了。
几人走远,宓潇潇这才从灌木丛里出来,拍拍身上的灌木叶子,摇摇头。
她本不想惹事,奈何小郡主太霸道,刚才那种情况,她若是不还手,怕是要被平昌的鞭子给抽个半死了。
也不知,赫连诀那狗阎罗会如何决断。
宓潇潇心内忐忑,也不等随风来抓她,便乖觉地自己朝濯枫院而去。
凌宴“啪”地收了折扇,唇边一抹兴味笑意。
他此刻还站在假山上,刚刚发生在湖畔的一幕,他已尽收眼底。
怪不得,那丑王妃身上要挂那么多的鸡零狗碎呢,原来那些东西,是她用来自保的武器。
有趣,甚是有趣。
其实刚才平昌动手之时,他是准备要过去替那丑东西解围的。
却不想,丑东西自己就把刁蛮郡主给解决了。
凌宴唇边笑意加深,飞身跃下假山,施施然地也往濯枫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