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逃过一劫的宓潇潇,飞快地奔回了自己的落芙院。
两个丫头看到她回来,都喜极而泣。
月照湖那晚过后,她们就再也没见过她们家王妃了,还以为她已经被王爷给处理了呢。
如今一看,除了精神倦怠身体虚弱外,手脚都还是全乎的,不禁连连扣谢老天爷。
宓潇潇被两个丫头拥着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们忙着给自己沏茶捶腿,舒服地叹一口气。
这澜渊王府中她最舍不得的,便是这两个忠心的小丫头了。若是有一天她偷偷逃了,肯定会想念她们两个。
“王妃,怎么不见那几个美人了?”蓝心一边给宓潇潇捶肩一边问。
提起那几个美人,宓潇潇唏嘘:“别提了,府内再也不会有那几个美人的身影了。”
“啊?为什么?”绿湖也凑了过来。
“她们啊,都被赶走了。”
宓潇潇并不想将“宛宛”就是刺客的事情说出来,那样肯定会吓到两个丫头,因此便摇摇头,一脸的讳莫如深。
蓝心却还记着打赌之事:“既然美人们都不见了,那我们和王妃的赌约……”
宓潇潇正喝茶,闻言差点一口喷出来。
她忙站起来捂上蓝心的嘴巴:“以后在府内,千万不要提起这个‘赌’字!”
蓝心被她的动作惊到了,见她一脸严肃,便也忙点头。
宓潇潇在床上躺下,心想此番她连番犯错,居然还能活着从赫连诀手中回来,当真是走了狗屎运。
若不是平昌忽然到来,她这会怕是已经被赫连诀给剁碎了。
她可没忘记那男人是如何威胁她的。
剁碎了喂鸡……
日,她算是与鸡过不去了!
烦躁地翻了个身,宓潇潇脑筋乱转,这赫连诀闷骚得紧,明明喜欢平昌,面上偏要冷漠待之,想来是不好意思。
所以,她要如何成全他们两人呢?
嗯,得想个办法……
结果办法没想出来,她便又睡了过去。
她这副身体原本就弱,前几日又亏损得很了,于是就特别嗜睡。
第二日宓潇潇起来吃过早饭,决定好好锻炼一番。
她收拾停当便准备去花园里跑跑步拉拉筋,临出门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跑到内室中,将柜子里自己前一段研制出来的一堆宝贝,悉数带在了身上。
她的那些“宝贝”,是各种各样功效不同的药粉,足有七八种。每一种都用小布包装了,布包上还有长带子,刚好可以绑在腰带上。
宓潇潇绑完之后,便昂首阔步地出了落芙院。
她不喜欢丫头跟着,她认为丫头们也有自己的人权,自己的自由,她出门的时候,两个丫头完全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来跟着服侍。
别家的贵夫人娇小姐们出门,身上必然戴着许多金玉宝贝,腰带上不是玉佩便是金袋,亦或是各色珍珠璎珞琉璃串。
而宓潇潇呢?
一袭素裙,腰带上滴溜晃荡的全是小布包,她倒也不觉得自己寒酸,反而怡然自乐。
到了花园后,她便拉开架势,先做了几套广播体操,热完身之后,便开始沿着花园里的一处碧湖跑起步来。
她身上带了那么多布包,走路时就晃荡乱撞,如今跑起来,更是胡乱飞撞,一眼看去,简直像一只炸毛的鸵鸟在花园飞驰。
凌宴站在不远处的假山石上,正持扇远眺清晨王府的幽致景色,忽然就被湖边奔跑的这只“鸵鸟”吸引了注意力。
他俊眉一扬,心内诧异。
这丑东西,身上挂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不得不说,这位澜渊王妃,真的是有点子与众不同在身上的。
就比如此刻,凌宴看她,怎么看怎么像是丐帮的亲传弟子。
毕竟在凌小世子的认知里,唯有街上的乞丐才会在身上搞那么多布袋子,好装路人施舍的馒头饼子……
宓潇潇跑步跑得专心致志,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这副虚弱身子,才跑了大半圈,就已经气喘吁吁出了层薄汗,当真是不中用啊不中用。
她正喘息擦汗,忽然见前方出现了两个趾高气昂的婢女,拦住了她的路。
宓潇潇不得不停下,一边喘气一边问:“你们……你们干什么?”
“我们郡主找你有事。”
两个婢女往旁边一让,一身鲜亮玫粉色衣裙的平昌就出现在了宓潇潇的面前。
宓潇潇看见平昌,倒没有特别的惊讶,只是点头叹息了一下。
她就知道,这位小郡主肯定会来找自己的。
所以,她才会在出门之前,在身上绑上自己的宝贝。
宓潇潇随意地抚摸身上的小布包,笑着问平昌:“郡主找我,何事?”
平昌满脸鄙夷地看着宓潇潇:“本郡主就是想问问你,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怎么就那么不知羞耻地非要嫁给九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