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寅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自己右腿猝然一痛!
原来是盛怒之下的赫连诀,将他的腿给踹断了!
他捂着右腿哭嚎不止,赫连诀瞳眸中映出淡淡的红色,愈来愈深,渐至猩红。
他耳中不停地回荡着“娼奴”两个字,一时气血上涌,理智瞬间抽离,他此刻,只想将身下痛哭嚎叫的刘寅踹成一团烂泥。
他又在刘寅的腰上踹了一脚,刘寅只觉自己的脊椎都要断了,痛得他哭都哭不出来了,在地上抽搐不已。
眼看赫连诀失控一般又要踹上第三脚,随风和乘风连忙上前拉住了他。
“主子,息怒!”
成排的黑甲卫俱都低头缄默,他们对于赫连诀暴虐一点都不陌生。因为他们跟随赫连诀征战多年,曾亲眼见过九殿阎罗在战场上杀伐肆意的风姿,所以此刻见赫连诀虐打刘寅,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刺史府的下人,眼看自己家大人挨打,也没胆子上前来扶,都畏缩在一旁。
凌宴则看得目瞪口呆。
他眼睁睁地看着赫连诀两脚就几乎把刘寅给踹死了,惊得心口狂跳。
怪不得赫连诀有九殿阎罗的称号,原来他暴虐起来,竟是这般吓人。
不过……他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太对。
平日的赫连诀都是沉肃端稳的,如今,却隐有疯癫之态。
随风与乘风护在他身旁,他们二人的神情都异常紧张。
凌宴蹙眉,这样看的话,赫连诀当真担得起“阎罗”二字。
如此凶煞,令人胆颤。
“主子!”
随风急切地唤了一声,赫连诀勉强压制住心底汹涌澎湃的怒火,深吸一口气。
现在,不是收拾刘寅的时候。
现在最重要的,是去羌国,找宓潇潇。
赫连诀指着地上的刘寅,“随风,给本王严审此人!”
随风应了一声,抓起地上的刘寅就要将他拖走。刘寅被赫连诀踹了两脚,简直像是去了半条命。
他知道赫连诀定然饶不了他,便抱住赫连诀的腿苦苦哀求:“九王爷饶命!九王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我再也不惹郡主了……”
刘寅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赫连诀为什么会发怒。
赫连诀一脚将他踹开。
审问很快就有了结果,当夜被派去听平昌调遣的几个侍卫,在半个时辰后就跪在了赫连诀的脚下。
平昌也脸色惨白地站在一旁,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
那几个侍卫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九王殿下,我们……我们都是听刘大人吩咐,才去帮郡主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赫连诀神色沉郁,直直盯着平昌:“你不是要证据吗?人都给你带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平昌嘴唇颤抖两下,蓦地爆出一声尖叫,指着那些侍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九哥哥,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赫连诀紧紧攥拳,这个平昌,直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
“你发卖出去的小丫头,就是宓茵茵吧?”赫连诀盯紧她的眼睛。
平昌摇头,泪如雨下:“九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什么小丫头,我根本就不认识!”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赫连诀几步走到她身前,伸手攫住了她的脖子:“平昌,不要以为有长公主在,我就不敢动你了。宓茵茵究竟被你卖去了羌国的什么地方?你若是肯说实话,我还可以饶你一命,不然……”
他的手渐渐用力,平昌的一张脸憋得发红。
她满脸泪水,眼眸里尽是恐惧之色。
她没想到,赫连诀竟然会掐她的脖子!
他可是她的九哥哥啊,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九哥哥,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