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地下宫殿,只有石壁两侧悬挂的烛火透着光亮,墙上都刻画着魔法阵,让人很不舒服,很强的光明力量。
洛颜动动手脚,身上的魔力被封印住了,施展不了,手和脚上也重新被刺入木刺然后用锁链连接,锁链末端则在墙壁内封死。
这里应该就是教会囚禁血族的地方吧,洛颜看不到外面,这是间单独的囚室,四周都是墙壁,唯一的门也是那种铁门,不过,通过感知,洛颜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周围有不少血族,而且都很强。
看来找对地方了,初步的目的达到了,洛颜也就放松下来,靠着墙壁休息。
而进入梦乡的速度比洛颜自己想象的快,而他的梦可谓是丰富多彩。
……
“为什么不看我?你敢无视我!”暴怒的恶毒女声在洛颜耳边响起。
纤细的手尽在眼前,这柔弱无骨的手却让人胆寒,指甲闪着寒光,接着眼眸中一片刺痛,有什么脱离了出去。
洛颜想醒过来,可是就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一次次重复着这种痛苦,直到麻木,不在乎,可是梦魇却一直继续,一遍遍地经历着挖眼之痛,洛颜感觉他周围的地面上已经全部都是自己的眼珠了,注视着自己,带着怨恨,惊惧,麻木,不解,悲伤,最后,只剩下腐朽。
当地上再次滚落一颗眼珠,沾上尘土时,洛颜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这颗鲜血淋漓的眼珠透着纯粹的黑暗,没有情绪,那是一种无所谓,不在乎,好像就那样以纯粹的黑暗注视着一切,什么人的眼中只有黑暗,什么人的眼中是没有色彩的,什么人的眼中是不在乎一切,包括他自己……
洛颜颤抖着手捡起那颗还有些温热的眼珠,眼珠却与另一个人的眼睛慢慢重合,他就蹲在洛颜的面前,把眼珠装进了自己的眼眶,略带些稚嫩的面容,是熟悉那人的少年形态。
洛颜伸手捧住精致少年的脸,表情柔和而又心疼,“很疼吧,我想带你离开,该隐。”可是我却做不到。
梦境与现实终究还是隔着一层镜子,梦里是虚幻,现实则是……
……
该隐蹲在洛颜的眼前,看着睡梦中的人带着无法挽回的心疼呼唤着他的名字,看着那人眼角滑落的鲜红痕迹,他靠近过去伸出舌尖舔掉那抹泪痕,苦涩的味道,他曾经尝到过。
“原来这是你泪的味道呀,我的阿颜,不要哭泣,不值得,即使是为了吾。”该隐下巴抵着洛颜的发顶,感觉胸腔里填满了什么,就像最纯美的血液一样甘甜。
“那样的吾已经不存在了,而你……”该隐话风突变,少了柔情,多了霸道,“只能注视着现在的吾。”
该隐低头吻上少年好看的唇,该隐的呼唤和动作终于让洛颜清醒了过来,不过他的眼神依旧朦胧。
洛颜抚上该隐的眉眼,带着珍重,“还好,在的,该隐,对自己好一点,那样的你让我难受。”
洛颜半笑半哭的表情让该隐不悦,他这是被可怜了?该隐不高兴了,二话不说再次吻上那张一说话就让他心里奇怪不已的唇,堵住它,让他不能再说话。
该隐的舌头长驱直入,顶着洛颜的喉咙,而洛颜只能仰头承受,勉强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让自己不瘫倒。
许久,久到洛颜完全清醒,久到他感觉到手脚的痛感,久到两人的口水已经从嘴间的缝隙流下,蔓延到胸膛,该隐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
血族不用呼吸,真是太他妈好了,想吻多久吻多久,可是洛颜已经有些难受了,或者忍耐到极限了,他的人生里,没打算搅基呀,他试图推开该隐。
不过洛颜反抗的后果就是被该隐直接推到墙上继续吻,锁链哗啦啦响动,莫名的禁忌暧昧。
洛颜放弃了,任由该隐动作,自我麻痹。
终于该隐停了下来,他满足地舔舔嘴角,心情甚好地把人揽在怀里,手指轻点,洛颜身上的锁链和木刺就都消失了。
“皇,您怎么在这?”洛颜有些震惊 ,又看着该隐毫不费力地把教会视为强大的刑具轻松摘除,除了敬佩还是敬佩,而且看这样子,来一趟教会总部,该隐就像是逛后花园一样悠闲。
“带你回去呀,难不成你想在这长住?”该隐随口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仔细,他执起洛颜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舔舐,有些痒,可是疼痛却在减轻,皮肤正在愈合,专注的该隐此刻只能看到完美的侧脸,和长的过分的睫羽,黑色微卷的长发垂落,就像上好的绸缎一样,洛颜有些失神。
不过下一刻洛颜就别开了眼睛,想要抽回手却整个人被魔力压着动弹不了,太尼玛色情了吧,他如果是女的,他就以身相许了,问题是,他是个汉子,汉子懂不,应该配妹子的。
实力不如人,挣脱不了就算了,可是还有些小心动是怎么回事?洛颜整个人不好了,当看到该隐手伸到脚上的时候,洛颜终于忍无可忍,“可以了!”
该隐询问的眼神看向洛颜,洛颜有些尴尬,他这样拒绝有些不识好歹,“那个,脏,算了。”
该隐却是勾唇一笑,邪魅阴暗中带着纯粹,“没事,吾比你脏。”
被定义成恶的该隐,被世间抛弃的该隐,洛颜觉得不该如此。他抓住该隐的手,眼神诚挚干净,“皇,您不脏,您纯粹而又强大,我很,敬佩您。”是的,洛颜说出了心里话,虽然他喜怒无常,虽然他捉弄玩弄过他,可是该隐是纯粹到他的表和里是一样的。
“唤吾名讳该隐吧,吾喜欢。”该隐不知道,他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就像是天使一样。
眼前的该隐于梦中的少年该隐重合,洛颜轻声唤道:“该隐……”
“嗯。”该隐今天心情真的非常不错,看着看着就又想吻住洛颜,血族是一个随心所欲的种族,他对洛颜有欲望,他想要洛颜。
洛颜轻咳一声,向后挪了一下,眼神乱飘,“皇……该隐,你曾经真的被人挖过眼珠吗?”
洛颜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转移话题就转移话题,干嘛提这种事,他会不会被灭口,不过或许这正是洛颜此刻最想知道的吧。
该隐却是无所谓道:“嗯,曾经,很久远的事情了,久到沧海都变化无数次了,没想到,会被你这小东西偷窥了去。”
该隐伸手揉着洛颜的头发,好软,该隐愉悦地眯着眼睛。
而洛颜却是眼眸沉寂,有些不能释怀,“那个女人是谁?”
该隐自然知道洛颜问的是梦境里女人的身份,该隐手上动作一顿,“你很想知道吗?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
“……”洛颜想了想,的确,这是个问题,那女人估计不在了,不过话已说出口,介于男子的尊严,洛颜挺着脖子道:“我帮你骂她。”让她死了也不能安生。
该隐一怔,接着被洛颜的孩子气逗笑了,“吾还真没骂过人,不过好像很有趣,吾想想她的名字,好像是叫……阿尔忒弥斯。”
好熟,洛颜想了想,接着不确定道:“希腊神话中的月之女神。”
“嗯,是个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肮脏恶心的女人。”该隐如是说。
“你这不是会骂人吗?”洛颜觉得该隐骂人也优雅,突然有点说不出脏话。
“嗯?”该隐否认道,“吾没有骂人,吾说的是事实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