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楚君知道土匪叫刘壮,其实他是老实本分人,因为娘的身子病着,只能将就住在这里。
刘壮的家破败的土地庙。他的老母亲也是个善良的老太太,知道花楚君是来给自己看病的,说什么要给花楚君蒸个红薯吃。
花楚君谢过老人家,给老人家把脉,又写了药方,还带着刘壮去趟瑞县,在药铺买了治刘壮娘病的药交给刘壮。
刘壮感激得跪下给花楚君磕头,花楚君拦着他,“你不用给我磕头,只要好好找个营生,将来把你娘接回来就是了。”
刘壮眼泪流下来,抹了一把又谢花楚君。
花楚君跟着刘壮把药送回去,教给他怎样熬药,然后将自己怀里的信拿出来对着火烧了。
信没了,花楚君也就不怕回去大师伯和大师兄搜查了。
刘壮现在把花楚君当成神仙,刘母也对花楚君千恩万谢,老人家说什么让儿子做事要报答花楚君。
花楚君思考片刻,“还真有件事需要刘壮帮我。我对羊几山不熟,刘壮行走在羊几山,能不能让他给我画张羊几山的草图?”
刘壮爽快的答应下来。
花楚君留下银两给刘壮买纸画图,刘母和刘壮说什么也不收,花楚君说只要以后刘壮有工做了,再还她就是,母子这才将银子收下。
刘母要留花楚君吃晚饭,花楚君坚持回灭史门。
这一番又下山,天已经全黑下来,如果没有刘壮,花楚君还真找不到哪是哪。
“刘壮,你对灭史门那边的地形熟么?”
刘壮摇摇头,“灭史门外面的地形我熟,里面是什么样我可不知道了,我就知道后面只有一处能出入,其他地方都是悬崖。”
花楚君心里有了底,“那你就把外面的图画给我。”
“姑娘放心吧。”
花楚君又道:“刘壮,你隔上十天,就去来史门后面等我行不行?”
刘壮马上答应,“当然可以了,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就行。”
连什么事都没问,可见刘壮确实是个实在人。
“大壮,不然你现在就带我去灭史门后面看看吧,也防止我之后找不到地方。”
刘壮答应一声,引着路,带着花楚君一直走,也是天黑,花楚君并不知道走到哪里。等到了地方,刘壮指给花楚君,“姑娘请看那边,那里就是灭史门了。”
花楚君朝刘壮所指的地方看去,隐隐可见点点灯光,并没有什么人走动。花楚君又向四周看去,周围都是树,看不出来哪是哪。
花楚君没有迟疑,将自己的衣服解开,一旁的刘壮吓坏了,“姑娘你要做什么啊?!”
花楚君没理他,撕掉一条布下来,爬上树,系在树叉子上。系好布条,花楚君才从树上下来,“这下好了,我不怕找不到这里了。”
刘壮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由衷的称赞花楚君,“还是姑娘有办法啊!”
花楚君系好衣服,对刘壮说,“走吧,现在你带我去灭史门正门那边。”
刘壮带着花楚君又走了一段山路,刘壮停下脚步,“姑娘,前面就是灭史门了,灭史门戒备森严,不是他们门派的他们就会发箭,我不能再带你向前走了。”
花楚君谢过刘壮,叮嘱他十日后未正时分去找自己,刘壮也答应下来,转身离开了。
花楚君走向山门,快到山门口时,就听有人大喊道:“你是谁?不要再向前走了,不然我们就放箭了!”
花楚君急忙高举双手,“我是花师妹啊,我刚找到回来的路,开请守门的史兄看清我。”
很快,山门那边挑起了灯笼,花楚君紧走几步,有人看清花楚君衣服的颜色确实是灭史门的衣服。
不一会儿,山门旁的小门被打开,一个提灯笼的师兄走了来。花楚君向那师兄走过去几步,那师兄借着灯笼的亮光认出花楚君来,“还真是花师妹,你去哪了?师叔正着急着呢。”
花楚君没把大师兄将她丢在山上的事告诉给看门师兄,走进山门去找网恋。
网恋没在自己房间,花楚君就知道他十有八九去掌门大师伯那边了。正好大师兄的事,花楚君也想看看大师伯怎么说,她转身去了大师伯的正院。
进了门,花楚君看到不只是网恋在,连王体也在,还有大师伯身后立着的大师兄。
两个小老头看到自己都似安心许多。王体过来一巴掌扇到花楚君的头上,“说,你甩掉你大师兄去了哪?!”
花楚君看着吹胡瞪眼的王体,说道:“我从没甩掉我大师兄,是他甩掉了我!我们一起上山,他将我丢在山路上,独自走了。”
王体转头看向大师伯,大师伯拈了拈长须,“你说你大师兄丢你在山上,他为什么要丢你在山上?”
“他觉得我在赶庙会上溜走了,逼问我去做什么,我没做什么,要怎么说给他?”
“森儿,”大师伯唤了声大师兄,将他叫跟前,“你师妹所说之事,可是你做的?”
大师兄一低头,“师父,我还是那句话,师妹从庙会上溜走根本没和我碰面,是我等不到她,才独自回来的,我是怕师父担心。”
花楚君没想到大师兄还真会给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大师伯明显更相信大师兄所说,他冷冷笑道:“花楚君,你还有何话说?”
“是大师兄说谎!”到了这个时候,花楚君也不怕和大师兄当面对峙了,“大师兄,如果你说你没等到我,怕我师父着急先回来,你为什么不多等?你没等到我,怎么敢擅自离开?你这样离开,不是更没办法向我两位师父交待了?”
大师兄脸都不曾红一下,“师妹,那你就说错了,我是来给你取药的,顺便带着你四处走走,你久不回来,我难道不该先告之师父师叔?只有叫更多的人才能更有希望找到你。”
花楚君没成想大师兄也是有了防备,连话都是想好了的。
花楚君原来还不想把话说透,现在面对这么无耻的大师兄,她也只有将话说明白,“大师兄之所以将我丢在山上,不过是因为我去茅厕时间久了,而大师兄根本不知道我走去哪里,所以才会逼问我不成将我丢在山上,无非是担心破坏在大师伯心中的形象。”
大师兄的脸色变了变,他还是将身子一躬,“师父,师妹这般诽谤于我,我只求师父为我做主。”
“好了,”大师伯皱起眉来,他先看向花楚君,“花楚君,你去瑞县真没去别处?”
花楚君抬头盯着大师兄的眼睛,“我去了。”
“你去了哪里?”
花楚君从腰间的背兜里拿出药来,“我去拿药了,因为我知道药是随便拿的,并非大师兄和大师伯所言要付出什么危险去取。”
大师伯脸上的肉动了动,“既然拿药为什么不明说?”
花楚君笑了笑,“难道明说出来大家不尴尬?就比如现在,大师伯您的脸上就写着大大的‘尴尬’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