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面对完全不明白状况的冯婆子,花楚君觉得要换种说法,“你去悄悄打听打听,老爷有没有抓着什么贼人?”
冯婆子想不明白,还是点头去了。
小半天的功夫,冯婆子也没打听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外院小书房都是老爷的人,奴婢不好打听。”冯婆子说。
花楚君想想也是,“网恋”只来自己房里,才不过说那么几句话就被人发现,可见史少言手下确实不弱。
可是怎么办啊,她弱啊,她也担心自己那网恋师父。
“来点蜂蜜水。”甜食可以压压惊。
花楚君决定先安抚自己再等消息。
消息没等来,正院却等来吴姨娘。
吴姨娘比从前对花楚君恭敬了许多,开门见山道明来意,“夫人,我是想请您帮我看看身子。”
花楚君还在床上挺尸中,“我也病着,不方便给人看病啊。”
吴姨娘十分着急,“夫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好歹帮我看看病才是啊。我已经一个月没来月信了。”
花楚君更不愿意起床,“你八成是怀孕了。”
“不可能!”吴姨娘否定的极快,说完话她已经又红了脸,声音也低沉下去,“老爷他都没去我那里,怎么可能会有孕?再有老爷也……”
吴姨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几乎没了声。
花楚君才不想掺合进史府妻妾争斗中,她道,“也许等几天就好来了。而且你看我自己都没看好自己的病,怎样看你的病?再有,我的办法并没医好来府里求诊的张夫人,你还是去天下药铺请郎中看看吧。”
吴姨娘的声音带了哭腔,“就是因为夫人中毒了,我才害怕,我怀疑……怀疑这毒是周姨娘下的,她定是也给我下了毒,所以我才没有月信了,将来也不会有子嗣!”
花楚君忽的坐起来,望着眼中含泪的吴姨娘,看着她并不像说谎。
“你为什么说周姨娘下的毒?”
吴姨娘吸了吸鼻子,“因为周姨娘的爹就是郎中,她弟弟现在行走在太医院呢。”
原来周姨娘也是医学世家。
吴姨娘拭了拭眼角,“周姨娘自己也是懂医会配药的。她是打小就跟着爷的人,府里人都说她最像先夫人,但是我瞧着就不像。爷因她弟弟舍身救过爷,所以待她好些,她就痴心妄想自己会被抬成夫人。没成想您最后嫁进门,所以她定然深恨您,给您下毒也就不意外。照我说,先夫人的死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花楚君看着吴姨娘,深吸口气,“我中毒是因为账簿被人下了毒,她哪有机会碰账簿?”
“怎么没有?周姨娘最会做人,下人们都说她好,她和下人们也交情不错。许是买通了锁账的婆子,背着人下毒,锁账的婆子哪里懂这些。”
花楚君更为不解,“那她为什么给你下毒?”
吴姨娘咬了咬牙,手上的帕子不停的绞着,“可能就是……因为她嫉妒我的美貌……”
冯婆子打着的团扇差点掉地上,吴姨娘怎么这么自信?
花楚君也愣住了,半晌她深以为然的点头,“她定然也是嫉妒我的美貌!”
吴姨娘轻轻咳了两声,“好了夫人,咱们不说这个。总之她的嫌疑最大,我现在想,爷身子不好,也许是因为她给下毒了!”
毒死全家啊!
花楚君觉得有点扯,“史大人看着身体不错的样子,哪里不好了?”
吴姨娘一副看你那浅薄样子的表情,“夫人,您细想,爷若是身体好,怎么和先夫人没有子嗣?几位姨娘也无所出呢?”
花楚君恍然大悟,难道是男科疾病?
随后花楚君就闭紧了嘴。
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定要管好嘴!
一旁的吴姨娘分外着急,她抬起自己的手臂送到花楚君面前,“夫人我信您!您就看在我坦诚向您说了一切,您快给我看看我这身子到底如何了?我可是不想中毒无子!”
面对把所有担忧都道出来的吴姨娘,花楚君倒觉得她简单得多。
花楚君起身给吴姨娘把脉。
吴姨娘坐在那里紧张的嘴唇都在发抖,“夫人您看如何?”
花楚君诊了脉后才放下手,“你吃避孕……你喝避子汤了?”
吴姨娘马上摇头,然后又想到什么,恨恨着说,“一定是她害我给我用了避子汤!我哪会喝那东西呢?那个贱人不得好死!”
吴姨娘骂过了周姨娘,急忙又问花楚君,“夫人,您说什么药可以让我去了避子汤的毒?”
花楚君一摊手,“没有什么药,你不如等它自己排出体外。谁给你下的毒尚且不清楚,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吃的喝的最好都要自己看看。”
“多谢夫人了。”吴姨娘起身,“我定会防着那个小蹄子!夫人也要防备着那个贱人。”
冯婆子看看吴姨娘的背影,才放下帘子,“夫人,您觉得会是周姨娘给您下的毒么?”
“不好说。”花楚君现在不相信史府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那位金主老板,“我们防备就是了。”
晚饭花楚君刚要吃,小丫头挑起帘子说老爷来了。
再看穿着豆绿色道袍的史少言迈步走进正房,花楚君还真觉得史少言玉树临风。
如果不是奸臣就好了,也许她会爱了。至少会愿意多看几眼。
“我听侍卫说,昨晚上有贼,你可知晓么?”史少言坐下来先拿起筷子夹了个肉丸。
原本对一个招呼不打就吃自己东西极为不满的花楚君,听了这话怒容全消。她挤出笑容来,“我不知道啊,哪里有贼了?贼可抓住了?”
史少言接过冯婆子盛来的汤,喝了一口,花楚君看得又紧张又想吃,在矛盾的漩涡里不住的旋转着。
“你这里丢了什么么?”
花楚君笑容努力更大些,以此来掩盖心虚,“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招贼呢?”
史少言这才抬起头看向花楚君,“你今天笑得格外灿烂。”
他那双眼睛幽黑得如深渊,花楚君不敢再看下去。
她用帕子遮住嘴,嚯嚯笑了两声,“我哪天都笑得格外烂颤,史大人多心了。”
花楚君不想让史少言再问下去,她怕他再问,自己要装不下去。
“对了史大人,吴姨娘今天来找我,她说您身子不好,要不要我给您看看脉?”
史少言果然不再揪着贼的事说下去,“我身体很好,不需要看。”
“这样说就是有病,”花楚君笃定的说,“您放心,您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凭咱们的关系我也绝不会告诉给别人。男人不行是可以治的!”
花楚君说着,还向史少言重重的点下头,一副我嘴巴严且很会治男人那方面的病的样子。
史少言……
“看来你在花府祖宅学到许多知识。”史少言放下汤碗,一双眼睛紧盯着花楚君,“你给多少男人治过病?”
花楚君极认真的回答,“你是第一个。而且遇到你这种难以启齿的病也是第一个,我觉得我有责任帮你。”
史少言向后一靠,“那么现在治吧。”
花楚君一怔,史少言已经摆手打发走服侍的人。
花楚君正要问,就见史少言伸手解开豆绿色道袍,露出雪白的中衣。
嘶!
“你要干什么?臭流氓!”花楚君如同炸毛的小野猫。
史少言已经敞去外衣去解中衣,他那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不是看男性疾病么?来吧,给我看好了。”
嘶嘶!
花楚君强装镇定,故意哼了一声,“当初我说圆房时,你可是吓跑了的,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跑了。当然,我也理解,你现在跑,我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哎哎……你怎么还脱啊?”
史少言已经脱去中衣,有型的上身全露出来,“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是你说要给我看男性病的,怎么?还不来看么?要不要我再脱一件?”
花楚君盯着只剩裤子的史少言退几步,夺门而逃。
边跑她还在边骂,“史少言你是个大色狼!”
她不知道的是,看着她跑出门的那个男人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她那点小心思他从一开始就明白。结果她没成功打岔反倒把自己吓跑,真是不禁吓。
就这点出息还要看男性病……
他和她,第一次,她把他吓跑了。
他和她,第二次,他把她吓跑了。
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