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楚君屁颠屁颠的回到正房,她猜想史大兄弟如果没拒绝她,那就是有可能替她说话了。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吃,睡,睡醒了再吃!
咸鱼到底。
花楚君快乐宁静的日子继续着。
有消息时不时的传来。
孟姨娘因去了招待王妃的宴席,被关在院中,服侍的人撤走一半,不只不许出院门,连出正房的门都不行。每天还有两个老嬷嬷去检查孟姨娘的行动,就差在门口洒香灰来证明行踪了。
王妃也生病了,不能下床的那种,只能关门在房中不见外人的养病。
宫里忽然查各番贡物,结果少了几匹外番进贡的马,而这几匹马竟然在引进司使张大人家的马圈里找到。为此圣上龙颜大怒,将引进司使张大人一撸到底。
张夫人来史府隔着门说这些话时,哭得抽抽搭搭。
花楚君听得一愣一愣的。
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一点不知道……
那么就是说,自己安全了,这银子和银票也收得安心了。
好,太好了!
“史夫人行行好,和史大人好好说说,我是一时鬼迷心窍,错全在我,夫人不能消气罚我就是,骂两句打两下也是使得的。史夫人您开开门,叫我亲自给您赔礼,只求史大人放过我夫君!”
花楚君吃了口蜜饯,“张夫人实在过意不去,我病了,不能见客的。”
张夫人哪里敢走,哭着说,“夫人已经看到我的下场了,不只是朝堂上,就是我病也更重了。夫人把脉知道我其实是真病着,我再没脸来夫人这里,只能去天下药铺找汪神医,结果把帖子递上去,就被送出来了,汪神医直言不会给我看病。现在京城郎中没人愿意给我看病,史夫人您看看,我现在有多惨!”
可是开始你陷害我时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吧?如果王妃告状告成了,张夫人现在该是最得意的人。
在病人面前,花楚君还是网开了一面,“张夫人的病我早给你看过,你回去按照我说的法子办就行。”
张夫人又轻轻拍了两下门,“史夫人就见一见我,好么?也给我个恕罪的机会。”
花楚君吐出杏核,“我这几日病得重,食不知味……”
花楚君的话没说完,不争气的打了个嗝。
门外的张夫人一怔,食不知味的人会打这么响亮的嗝么?
张夫人已经明白自己说再多的话,也不可能见到花楚君了。
“那……请夫人保重身子,我就回去了。”
张夫人走了,冯婆子沉着脸将门打开,她扬出一盆水去,叫小丫头,“快把门口扫了,别脏了咱们门口。”
冯婆子又来到花楚君身边,“夫人,你刚刚也听到张夫人说的了,依奴婢看,就是老爷帮您出的这口气。老爷看着不理您,其实都是暗中帮了您呢,奴婢觉得老爷待您挺好的。”
好么?中毒的事可还没个定论呢。
冯婆子继续骂,“张夫人的胆子真大,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竟然敢害夫人!”
花楚君的眼睛眯起来。
冯妈妈你骂谁是狗?你的意思是,自己可以由史少言踢,但是别人敢伸出腿来史少言就翻脸?
不不,花楚君觉得可能是双赢的关系。至于史少言得到什么好处,花楚君还没想出来。
正说着话,天下药铺的人就来了。
富贵规矩的站在花楚君面前,“夫人,我家东家让我来看看您,顺便给您带这几日用的药,还有做好的口罩和一本书。”
“这么快啊。”花楚君接过富贵捧上来的口罩。
虽然不如现代做得好,但是已经很有口罩的雏形了,防口沫传播一点问题没有。
花楚君收起口罩,“谢谢了。”
她又想到刚刚张夫人所说的话,问富贵,“我听说,京城里的郎中都不给前引进使夫人看病了?”
“是啊,那个张夫人害您的事在京城郎中中传得很厉害,大家都知道您给她医病,她还害您,所以都不肯给她看病。”
花楚君纳闷,“你们是怎么知道张夫人陷害我的事?明明只有我和王妃还有几位夫人知道这件事啊。”
富贵裂嘴笑了起来,“夫人您真是太简单了,您真以为那些夫人和张夫人有什么厚交?不过是因张大人在其位,又有王妃罩着,大家说说话攀个交情。现在张大人被降成最低的小官员了,谁还会和张夫人交好?在他们头上踩一脚也是正常。何况人家说的是实话,张夫人能喊得出冤么?”
哦,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呢。
“你刚刚还说汪老板让你给我带来什么?”
富贵把一本书恭敬的递上来,“是这本医书。”
花楚君接过医书打开仔细看,这是本手写的医书编本。里面汇集了许多病例及药方,后面还有针灸图解。
花楚君没想到汪驰然还真舍得,一般医生哪有希望别人学到自己的本事,这位汪神医不但不怕花楚君学,还送来医书。
“这本书太贵重了,我真不敢要。”花楚君说着,将书递回一半,又有些舍不得,书停在半路上。
富贵憨憨的笑着,急忙将书推了下,“我家东家说了,张夫人那事也和我们药铺有些关系,如果不是张夫人知晓您去当医女,哪里会有后面的事呢?再有就是,您也将方子拿给我家东家,可惜东家没在才有后面的事。所以东家过意不去,拿这本书当赔礼,请夫人一定要收下。”
花楚君将书抱在怀里,“那我就谢谢汪老板了。还有一件事,你要帮我一下。”
富贵问什么事,花楚君拿出二百两的银票,“你回去把这银票交给汪老板,汪老板能给我诊病,还肯给我药,我感激不尽,但是鬼见头是贵的药。你就和汪老板说,只当是我给鬼见头的钱了,便宜药就算他送我的好了。”
富贵哪敢拿银票,他马上摇头。
花楚君起身将银票塞给富贵,“你就告诉汪老板,鬼见头按进价算,其他药的钱我不给。他如果不收,我下次也不去药铺当医女了。”
“这……”富贵为难了。
“你就按我说的办。”
富贵只得揣好银票。
“我家东家还让我告诉夫人,他四处寻访另一种毒,只要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夫人。”
花楚君笑了,“替我谢谢汪老板。”
送走富贵,冯婆子欲言又止。
花楚君看出来,问她。冯婆子小声道,“夫人怎么拿出那么多银子呢?到底是二百两,汪老板都说拿药费抵银子了,您才有些银子,岂不是都给汪老板了?”
花楚君低头抚着手上的那本书,“妈妈,你只知道二百两银子多,可是你不知道的是这本医书极珍贵,如果卖都不是二百两银子能买到的。而且汪老板在药铺和我共处一室诊病,我有多少向他学习的机会都是花银子买不到的。能只出二百两银子,是我赚了。”
冯婆子张大了嘴,“这……这么贵……”
花楚君把医书捧在手中,“本事最无价。”
冯婆子呆呆的望着花楚君。
这时的花楚君恬静而温柔,周身似乎都散发着光亮。
夫人真好,待人也好。
冯婆子感慨不已。
小丫头挑帘子进门,“夫人,枣糕蒸好了,您看……”
花楚君放下医书,“在哪在哪在哪呢?”
冯婆子无语。
自家主子的所有本事都可以被美食一秒破功。
吃过枣糕,花楚君想到自己的“网恋”师父。
她问冯婆子,“听说府里进小偷之类的了么?”
冯婆子反应比花楚君还大,“夫人,您是不是丢什么东西了啊?奴婢帮您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