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只剩下花楚君和史少言,花楚君忽然一改刚刚的怒气冲冲。她起身搂住史少言的脖颈,“言宝,你是不是最爱我了?”
看着插科打诨,装傻充楞的花楚君,史少言并没被表面的温情迷惑,他按住花楚君蠢蠢欲动的小手,“说吧,到底那个外邦人去了哪?你又去了哪?”
花楚君没想到史少言竟然这样不好糊弄,于是松开了手,尽量和史少言保持一定安全距离,“其实啊,那个人今天也没去哪,我也没去哪,我们就是沿着东街走了一段路,然后他去了处小院子,就完了。”
花楚君绕着兰花指,还不忘向史少言挑了挑眉毛。
“说重点。”
看来完全不被美色蛊惑的史少言,花楚君恼羞成怒,“他去了勾栏院,我也去了,他把我当成那啥了,他在泡澡,准备让我给他搓澡,没了。”
花楚君一口气讲完,发现史少言没说话,只是看着自己。
花楚君马上意识到史少言生气了,她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嘻嘻,真的没什么,他裹着浴巾呢,我什么都没看到。你放心,我也没被他占去便宜,我只是……”
史少言忽的一下站起来,先来到房门口,“秋水,去给暮寒传我的话,京城找到那个棕黄色眼珠的人!”
秋水马上应“是”。
花楚君马上走到史少言身后,“现在去找那个人会不会打草惊蛇啊?我们还不知道谁是朝中做内应的大臣呢。”
史少言猛然转回身,逼视着花楚君,花楚君吓得倒退一步。
“看一个大男人泡澡?还去装成J女?你还真是什么险都敢冒呢。”史少言说着捏住花楚君的下巴。
花楚君小脸再次吓白,“我其实只是拿着刷子去当搓澡工的,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做,大人饶命啊!”
史少言捏着花楚君下巴的手指轻轻晃了下,“这么喜欢看男人洗澡何必去外面看?”他说着,扬声对门外人道,“去将我的浴桶抬起来,夫人今天……”史少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花楚君,“服侍我沐浴。”
额~!
“我错了言宝,我真的知错了!”任凭花楚君如何求饶,她还是逃不掉宿命。
第二天早上史少言醒来时,看着还在沉睡的花楚君,望了眼微湿的地面,唇角扬起笑来。
也知她是为了自己,也知她心急。可是让自家女人涉险,他到底是心疼的。眼前的这个小东西非要教训一下让能让她晓得,他的女人最大的依靠是她,而非自己。
“好好睡吧,不必去伯母那边了。”史少言咬着花楚君的耳垂低低说道。
花楚君翻个身,躲开史少言。史少言走出正房,冯婆子等人早守在正房门外。
史少言对冯婆子说,“去和老夫人说一声,就说夫人身子有恙,今日免了她的请安吧。”
冯婆子答应一声去了后院。
花楚君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有人在她身边呼唤她,“夫人夫人!”
谁这么讨厌!
花楚君想再睡会,可是耳边那人就像个赶不走的蚊子一样不停的叫着。
“我都不用去伯母那里了,你们怎么还叫?!”花楚君终于发怒了。
秋水小声道,“夫人,是老夫人让人来请您的。”
正要再睡的花楚君听了这话,睁开眼睛,秋水正焦急的站在一旁。
“什么时辰了?”
“巳初时分了。”
竟然睡了这么久了?都怪史少言。
花楚君急忙坐起来,“老夫人让人来做什么?”
秋水帮着花楚君穿衣,“说是二皇子府上来人了。”
大清早的二皇子府上来人做什么?
花楚君换了衣服,洗漱一番也顾不上吃饭就去了后院。
史老夫人早陪在后院正房里,待花楚君一进门,二皇子府的嬷嬷急忙上前,“史夫人,是这么回事,原本那日老夫人及夫人去了府上,但是后来小公子惊了风,我家王妃请了太医也没见太医说出病因,倒是请位仙长给了个偏方。”
史老夫人一听仙长,马上道,“那仙长给了什么方子?”
嬷嬷笑道,“就是要去参加公子满月属虎的夫人的一缕头发,要压在小公子的床下安神。奴婢也去了几位夫人那里,几位夫人都同意了,我家王妃听说史夫人也是属虎的,所以想请夫人的一缕头发。当然也不能白让夫人出力,我家王妃备了礼物来送于夫人。”
嬷嬷说着,从丫头手上接过一个描金匣子捧在手中,“还请史夫人笑纳。”
花楚君并没让人去接王府嬷嬷手上的匣子,她说,“请嬷嬷见谅,我不能交出头发。”
王府嬷嬷没料到花楚君会拒绝,走了有几家,家家夫人都是欢天喜地的同意,有些是连礼物也不肯收的。这位史夫人难道不怕得罪了自家王妃?
嬷嬷到底是王府的人,她笑着,“那么夫人的意思是?”
“我可以去给小公子诊病,我觉得道长的话不能全信,孩子本身也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样也是对孩子负责。”
王府嬷嬷的脸上就不好看,“史夫人,您如果不愿意赠于头发就算了。宫里的太医都来瞧过了,实在看不出什么病症来,史夫人的医术虽然也高超,但是太医也是见多识广的。”
意思就是说你花楚君难道医术还能强得过太医?
“仙长也特意嘱咐王妃了,就是因为小公子太小,来人太多才使得小公子受的惊,现在小公子最好不见外人。”嬷嬷向史老夫人施了礼,“老夫人,没什么事奴婢还要再去做事,就不在这讨扰老夫人了。”
史老夫人当然看出来王府嬷嬷的不满,人家话说得委婉,但是已经生了气了。
“那有劳嬷嬷了。”史老夫人忙向一旁的丫头使眼色,老夫人身边的丫头也是聪明的,拿着红包送出王府的嬷嬷。
见人走了,史老夫人忍不住埋怨花楚君,“你这孩子说话也忒直,怎么就直说了?好歹说得和缓些,让人好下得了台阶。还有,人家孩子病着,连仙长都说要祈福安神,你帮一把也是一番功德,何若惹得大家不快?”
花楚君却说,“伯母,信仰是每个人的自由,允许别人信,就允许我不信。我觉得在有信仰的同时,也要相信医学,其实我觉得应该让我看看小公子的病。而且,拿我的头发去安神,如果被有心人拿去就成了我私物相赠,多少会不好听。”
“这话可不敢说。”史老夫人马上反对,“对神灵要敬畏,仙长就是离神灵最近的人,你说这话仔细要受神灵责罚!”
话说到这个份上,花楚君自然不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