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孟姨娘忽然开口,“夫人,飞镖受伤不假,可是现在飞镖这伤也不好说就是灵耳干的。府里也不是没有出现过野猫,万一是野猫抓伤飞镖的呢”
花楚君看清原来孟姨娘是来当周姨娘帮手的。
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
“把人带上来。”
厨房的婆子被带了上来,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
孟姨娘听完就笑道,“我也是管过家的,厨房里的这个婆子,我怎么瞧着眼生,不是夫人找来的吧?”
“你看谁不眼生?”门外传来说话声,帘子一挑,吴姨娘走进来,“大概只看佛经不眼生。”
吴姨娘说着,扑哧笑出声来,“夫人,孟姨娘抄佛经抄得多,自然看着不眼生呢。”
“你……”孟姨娘瞪着眼睛怒视吴姨娘,吴姨娘干脆看也不看她。“到夫人面前大呼小叫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从前服侍王妃的人么?别丢王妃的脸了!”
孟姨娘被吴姨娘损得脸一红,冲着吴姨娘喊道,“有你什么事?不在你院好好坐着到这里挑什么蛆?!”
花楚君终于开口,“那么这里有孟姨娘什么事么?我记得老爷一直让孟姨娘禁足,连自己院都不能出的啊。”
吴姨娘马上帮腔,“夫人说得是,这孟姨娘就没把老爷放在眼里!”
孟姨娘被说得退了一步,草草施礼退出正房。
一直沉默的周姨娘忽然上前,“夫人,求您放过灵耳,我低贱,没有什么地位,但是灵耳只是动物,它不懂那么多事,夫人何苦和动物一般见识呢?夫人不看别的,就看当初先夫人喜爱灵耳,也该给先夫人一些面子才是啊。”
又打花大小姐的牌。
花楚君看着泪人儿一样的周姨娘,招手让冯婆子把灵耳带上来。
周姨娘眼中的得色一闪而逝,夫人如果不放灵耳,就是不友爱姐妹,不念及先姐,一顶顶大帽子就会扣在夫人头上。
周姨娘心里冷哼,新夫人,你到底还是嫩了些。
没一会儿,冯婆子拿进一个小笼子,灵耳被关在笼子里。
周姨娘惊呼一声,急忙打开笼子,把灵耳抱出来。
才抱了一下,周姨娘马上抬起头看向花楚君,“夫人你……”
花楚君笑了,“你看清了,我并没对灵耳如何,你也不用在府里到处乱讲说我欺负了你和一只猫。我只是好心帮灵耳剪了猫指甲,这样它就不能伤害飞镖,更不会抓伤别人啊。这对你和大家都有好处。”
“还有啊,灵耳这么暴躁和它的性别有关系,我已经帮它做了结扎小手术,它以后不会这么暴躁了。”
周姨娘大惊,抱起灵耳仔细看,才发现灵耳确实不一样了。
周姨娘的泪水说流就流,“夫人你……你好狠的心,竟然这么对灵耳?!这样的灵耳就不健全了!”
花楚君笑得前仰后合,“第一次听人把健全用在猫身上。”差点以为你是穿越同行
“好吧,我承认我是武断了些,可是我还是帮了你。”
“难道灵耳没有夜里抓门的时候?难道灵耳没有叫得你睡不好觉时?难道它不会去勾引院子里的小野猫?你发什么火,我只是帮你一把,从今天开始,灵耳会消消停停的留在你身边,会平安喜乐许多呢!”
周姨娘直盯盯的看着花楚君,花楚君任由她看。
最后周姨娘抱着灵耳施一礼,走出正房。
冯婆子小声道,“明明就是她的不对,她居然还挺有理的。”
花楚君叫过来飞镖,轻抚着它的羽毛,“周姨娘很聪明,她只是拿灵耳来针对我而已。只是可怜我们小飞镖和灵耳,都被她利用了。”
冯婆子愣了住,“夫人,您既然全看得清,为什么从前不和姨娘们计较。”
花楚君抚过飞镖的脚,“从前没触及到我的底线,我当然不会理会了。飞镖我是不会让人欺负它的。”
冯婆子想起夫人刚嫁进来时,听人说夫人残害飞镖的事。现在想想都是无稽之谈,夫人对飞镖很好。其实夫人对灵耳也没有那么讨厌,只是讨厌周姨娘惺惺作态的作风。
花楚君给飞镖治了几天伤,又给史少言看了病。
她看过史少言的伤口,人是没事的,可是史少言说他总是伤口疼,赖在她这里天天让她帮着诊脉。
又特么的不是孕检搞得这么严重干嘛?
花楚君心里讨厌,也只能给大老板每天看病。
是的,大老板是病得不轻,神经病!
家里的事好些,花楚君放心不下天下药铺那边,带着冯婆子去了天下药铺。
没成想,天下药铺那边竟然还有人上门打听花楚君什么时候出诊。他们有的是听杨大夫人说的,有的是听王柱说的。总之,隔三差五就有人来问问花楚君出诊时间。
花楚君来了,小伙计连忙把医女坐诊的牌子挂了出去,一天倒是来了三个病人。
中午,花楚君带着冯婆子回府,吃过饭,花楚君叫来管事婆子去了小偏院。
冯婆子每次陪花楚君去小偏院都是心惊胆战的,她不停的劝花楚君,“夫人,咱们能不能不去了?”
“夫人咱们能不能快些回去?”
花楚君又仔细找了一圈,还是没发现什么,她坐在满是灰尘的小炕上,吓得冯婆子一个劲念佛,就把招来什么邪灵。
忽然,花楚君转头看向小炕里,在小炕里的席子角处发现一块小红布。
花楚君掀开席子,将那块小红布拿出来,就见那块小红布似乎是从什么上剪下来的,有红枣大小,既然过了有半年多,布匹质地依然不错。
花楚君翻过红布另一面,发现里面有绣着的一块花纹,是紫线绣出的弧度。
这绣的是什么呢?
花楚君想不明白。
她拿着那块红布就往怀里揣,冯婆子吓坏了,“夫人,谁都不清楚这是什么,您就拿着,别是不吉利带到您身边可不好!”
“妈妈放心,不会有事的。”花楚君笑着安慰冯婆子,将那块布揣好。
花楚君回到正房正在吃山楂糕,史少言进来了。
他进来也不坐,面无表情的问花楚君,“听说你去过小偏院了。”
花楚君连头也没抬,“是的,我去过了。”
史少言的脸也并不好看,“下次不要去了。”
花楚君又吃了口山楂糕才将头抬起来,“史大人,你可别告诉我你信鬼神,你一个出入沙场的人如果信鬼神,当年怎样杀敌的?”
史少言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我说过你别去小偏院,就不要去。”
花楚君看着史少言,“那是我嫡姐,我去看看她曾经住过的院子不行么?那里也没有什么,你为什么怕我去呢?”
“既然没有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去?”史少言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
史少言越是这样说,花楚君就越觉得有问题,“史大人既然这样说,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外面都说我大姐姐是病死的,可是大姐姐到底是什么病?我就是医女,你告诉给我好了。别告诉我暴毙,暴毙也是有原因的,到底是心脏还是头要么就是其他脏器,一句暴毙我是不信的。”
“我没指望你相信。”史少言一改往日的态度,“我也不指望花家相信。我说是暴毙就是暴毙,人已经死了,你还要如何?”
花楚君望着史少言,史少言同样一动不动的看着花楚君,两个人都同有退缩。
“记住了,以后不许去小偏院。”史少言说完这句,转身就走。
从花楚君嫁入史府,两个人是第一次这样针锋相对的吵架,又是第一次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