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见花楚君走了进去,他转身去一旁的小摊上买了个小兜子,将吃的东西都放进去,大师兄将兜子一系,从另一个门走进寺庙。
寺庙里烧香祈福的人很多,大师兄走在他们其中,向四下张望。可是找了半天,都没看到花楚君的身影,大师兄的眉头皱了下。
难道人走得这快?不可能啊,师叔说了她的轻功只够攀墙上树的,那人跑哪去了?
大师兄后退几步走到向一处台阶上,站在台阶上看向四周。
今天人实在是多,不只是有烧香祈福的人,还有许多乞丐进来排队等着吃斋饭。
就在这时,大师兄看到从群之中的花楚君,她手里捧着纸制的吉祥束,从乞丐身边走过,径直走向后院。
大师兄眉头皱得更紧,她刚刚只是在买吉祥束?
大师兄不动声色的跟在花楚君后面的不远处。
花楚君一直走到后面的大雄宝殿正中,跪在拜垫上。
大师兄躲在一旁的大树后。
殿前的沙弥上前接过花楚君手上的吉祥束,花楚君问了小沙弥一句话,小沙弥和她说了两句,用一旁的蜡烛点燃了吉祥束。
吉祥束缓缓燃烧,花楚君一直升完吉祥束才往出走。
大师兄远远看着花楚君,是走去庙门的方向,大师兄拨开人群,跑着从另一个门出去,再跑去正门。
到了正门时,花楚君已经站在正门口的石阶下四处张望着。
看到大师兄过来,花楚君迎上去,“大师兄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了。”
大师兄抬起自己一直提着的小兜子,“我去给你买个兜子将吃的装起来,免得拿着不方便。”
“还是大师兄有办法啊。”花楚君称赞着,接过大师兄的小兜子。
“那我们去药铺那边看看吧。”大师兄说完就往外走,而花楚君并没有动。
“大师兄,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说。”
“我想去茅厕。”
大师兄看了花楚君一眼,皱起了眉头,“你现在去?”
花楚君四下看看,低声对大师兄说,“我其实都忍了好一会儿,你知道女孩子一个月中总要有几天是亲戚会来的吧?”
大师兄似乎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还是紧皱着眉看着花楚君。
古人真是麻烦。“那么大姨妈你懂么?”
“谁?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么?”
花楚君眯起眼睛来,“大师兄,如果我能打得过你,真想打死你。月信啊,懂不懂?”
花楚君的声音大了些,寺庙门口又是人来人往的,其中几个人看向花楚君和大师兄。
大师兄这次懂了,难得一见他的脸一红,“你要说什么?”
“我去收拾我的月信,你在这等我,行不行?!”此时的花楚君也不怕丢人了,已经很丢人了。
人群中有人对两个人指指点点。
大师兄的脸上挂不住了,他一摆手,“你快去吧!”
花楚君瞪了大师兄一眼,转身走回寺庙。
大师兄眼见着花楚君回到寺庙,他沉吟片刻,直接从寺院正门走了进去。大师兄远远见得花楚君向后走,还站下来向人打听着什么。
打听过后,花楚君一直走到寺院的偏院,走向简陋的茅厕。
大师兄看着花楚君走进茅厕的,他才去找处树荫下坐着。
再说花楚君,走进茅厕后,直接走到最里面。
在花楚君没下山时,张三疯就在祠堂里骂起了花楚君。
“你傻啊!好好的,你怎么提下山?你就不怕你师父怀疑?还有,你刚刚说你到大师兄那里去说他亏欠你的事,你当你师父傻啊。两件事一连,他们不就知道你要下山是要悄悄办坏事的么?你都这样说了,你师父肯定不会让大师兄跟着你去!”
花楚君看到比自己还要急的张三疯,笑了,“山哥,其实我是故意这样说的。”
张三疯听这话颇为不信,“你说什么玩意儿?”
花楚君盘腿坐下来,细细讲给他听,“大师伯和我师父如果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时,他们才最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山上的弟子中,唯有大师兄最得大师伯的心。其实别的人我还不了解,但是大师兄我到底了解几分,所以倒不如让他跟着我去。”
“故意打草惊蛇?”
“只要有机会下山,我才会有机会做别的事啊。”
张三疯撩了下他乱糟糟的头发,“你是不傻,还蛮精的,算人心算得也蛮准的,那你平日装什么傻?”
花楚君从一旁的盘子里拿出贡的水果,“我是懒得动脑筋,人活着天天要算计这算计那,多累。只要有人替我顶着,我其实才不愿意动脑筋动体力呢。”
“你行啊。”张三疯对着花楚君挑起大拇指,“你如果想厉害起来,都没旁人的事了。不过啊,叫花子,之后你要怎样去邮驿啊,大师兄防备起你来,你不是更不好下手么?对了对了,你刚刚说你对大师兄了解几分,你指的是了解他什么?”
花楚君眯着眼睛一笑,一副尽在我掌控的死德性,“山哥,大师兄哪里都不错,只一点他差了些。”
“啥?”
“他对女色还是注意得很。”
张三疯忽的一下站起来,“你要色诱他?!我的妈呀,你为了去邮驿真豁得出去啊!你是有多在意你的老父亲啊?!”
“张三疯你滚开好么?你不滚开我也想打死你!”
花楚君骂完了张三疯,才对他一笑,“山哥,你就在家等我好消息吧。”
……
花楚君走进茅厕一直向里面走,走到最里面,在茅坑后面的木板上搭着花楚君刚刚从乞丐那买来的衣服。
花楚君先从随身的衣服中抽出一个小口袋,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脱掉塞进小口袋,随后换上乞丐又脏又臭的衣服。
换过之后,花楚君直接弄乱自己的头发,又从小口袋中摸出王体给她准备的半边假发别在头发里。
花楚君将小口袋里的小镜子拿出来照了照,又取出画画时的颜料和了些,对着镜子涂在脸上。
再看镜中的人,已经有些像小乞丐了。
只是花楚君身上这股味,连她自己闻到都想吐。
这么脏又臭的乞丐,大概没人会注意到了。
花楚君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让头发和假发混在一起,猫着腰,走出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