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楚君弯着腰走出茅厕,四下看看,向后门跑去。
正跑着,几个从后门那边过来的乞丐忽然拦住了花楚君的去路,“你是在哪行走的?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花楚君不想多说,也担心着多说多错,于是就敷衍起来,“我是投亲来这里的,刚来。”说完她就想走。
怎料那几个乞丐围住了她,并没有放行的意思,“新来的?没听说过呢,你到底在哪行走?!”
他们堵在后院那,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花楚君抬头看到大师兄正从侧门那边朝这里走来。
花楚君又急又担心,她强令自己镇静下来,把买衣服时问过乞丐的话说了,“我是和三里子一起的,我们都在西街那边行走。”
几个乞丐对视一眼,“三里子没交乞丐帮会钱呢,你是他家亲戚就帮他交了吧!”
花楚君直想给几个趁火打劫的乞丐一顿好揍,可是她看到大师兄已经向这边走来,花楚君不敢再耽搁,“给你们吧!”
花楚君将怀里一包糖交出来,那几个人极为不满,伸手扯住花楚君挎着的包,“谁要你的糖?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娃娃?没银子么?那你背的包里面有什么?!”
花楚君眼看着大师兄离她这里不过二十几步的距离,如果这时几个乞丐把自己包里的衣服翻出来,大师兄必然会看到的,到那时候她就完了!
这时,大师兄朝这边看过来。
情况危急,花楚君急中生智,拉紧自己的包,于此同时从包里拿出一把铜板朝大师兄前面不远的地方一抛,“给你们了!”
乞丐本性看到有人撒铜钱都争抢着冲过去捡钱,花楚君借着空当低头朝前走去。
而已经离花楚君很近的大师兄绕过前面堵的乞丐们,皱着眉向花楚君这边走过来,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花楚君似乎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低下头,哈腰朝前走。
虽然低着头,花楚君还是从一瞥间看到大师兄看向她。
难道被发现了?花楚君心跳如鼓。
只是一眼之后,大师兄就继续走。花楚君这才悄悄舒口气,朝着后门跑去。
出了后门,花楚君特意混在人群中,又转过几条街,她转进一条小巷。花楚君躲在巷子里悄悄向外看。
确定四处没有大师兄的身影,花楚君因谨慎起见从小巷子里兜兜转转的走。走到巷子口转过去,就这样无头绪的走了会,她才走出来。
向一旁小贩打听邮驿,才去了那里。
进了邮驿,邮驿里没有人,站在柜后的还是从前给她收信的小官。花楚君说要邮信,那小官看了眼花楚君,嘴一撇,“叫花子能给谁邮信?出去出去!”
花楚君并没走,她站在小官面前,“我保你一个升官的机会,你要不要?”
小官干脆不听,上前来要推花楚君,花楚君将这段时间学的三招两式用在小官身上,将小官打倒在地。
小官吓得要喊人,花楚君捂着了他的嘴,“史少言你知道么?”
那小官望着花楚君点点头。
花楚君继续说,“我现在要给史少言写封信,告诉他关于他媳妇的事,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吧?”
小官张大了眼睛,花楚君松开他,站起身来,“你如果把这封信送出去,我想到史少言那里时,他定然不会亏待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那小官眼睛转了转,“可是……你说你知道史夫人的事,你可有证据?”
花楚君没想到这个小官还很聪明,她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块自己做的帕子,“你只要把这块帕子随信交出去,史少言一定会感谢你的。”
小官接过帕子一瞧,上面画的也不知道是人是兽,他也不敢多问,“那你要写信么?”
花楚君点头,小官回到柜里拿出一张纸和笔递给她,花楚君接过来将那天听到的事写到信上,又将信封好。
她想到上次邮信的事,问小官:“前几天我让人邮到史少言府上的信,是不是没邮出去?”
那小官“啊”了一声,故作思索,“不应该吧。”
花楚君并没再问,“如果没邮出去,你现在快找出来,我将信带走就算了。但是这封信和上一封不同,你如果能送去,史大人那里的银子可是多得如山。”
小官这次是真在思考,花楚君也不催他,站在那里等他。
小官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上次信是没邮出去,不过是因为没有马匹送,明日就有马匹往京城送信,我一定会把信邮出去的。从前的信,我现在去给你找找看。”
小官说罢,进屋去了。
花楚君明知小官在说谎,也没点破,只等着他。
小官进去没一会儿,拿出一个篮子,里面有好几封信,大概是都没邮出去的。
花楚君在信封里翻找,终于看到自己熟悉的字体,花楚君将信抽出来,看封口还粘着,估计小官当初没当回事,所以没看。
“这封信我就拿走了,”花楚君将信收起来,又拿出二两银子,“这是这次信的邮资,你也收下吧。当然了,这些都是小钱,大钱在史少言那里。”
小官笑嘻嘻的收下银子。
花楚君也觉出来的时间长了些,她急忙走出邮驿,问明街上行人茅厕的方向,她去在一条小街上找了间茅厕换了衣服,将乞丐的衣服丢在一旁。
换回从前衣服的花楚君将头发也重新整理了,又问一家人借水洗了脸,才向寺庙飞奔而去。
寺庙的人还很多,花楚君没直接进寺庙门。而是折身向人打听去了家药铺。
药铺外果然也有一个药箱,箱子上写着“鬼见头(有毒)、方命草”的字样。
看到药箱时,花楚君的心就会疼一下。
史少言对她深情至此,到现在还帮他添药救命,只是这样好的人,她再不配得上了……
花楚君走上前去取了两包鬼见头和方命草怀在怀里向寺庙走去。
这次花楚君是从侧门进去,她并没走向茅厕,而是走到后殿去看二十四孝图,才又走向前院。
在前院门口那里,花楚君看到正皱紧眉头的大师兄。
花楚君走过去,“大师兄,时间久了些,让你久等了。我们现在回去吧。”说完,花楚君就朝寺门外走。
大师兄并没动,他拉住花楚君,逼视她,“你刚刚到底上哪去了?”
“茅厕啊!”
大师兄面无表情,“我让位女居士去看了,茅厕里根本没有人。说,你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