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后院”一共四间房,加上前院,一共是八间房。把县令算在内,大家开始分房间混住起来。花楚君带着秋水、春茶和怎么也赶不走的路捡睡一间。
好在是挤一挤总算安顿好大家,花楚君急切的向县令老爷子问赵亮的事。
“赵亮?这个人木有来过啊!”
没来?
花楚君回头看了一眼秋水,秋水也正皱着眉头。
花楚君对县令说,“那就有劳大人叫人帮我在城门留意下,如果有叫赵亮的人来,一定要让他进城,他是我们的镖师。”
“花郎中放心吧,我这就传下去话。”县令老爷子年纪大,做事倒很麻利,马上让人告诉城门去。
花楚君询问起富县疫病的情况。
县令老爷子说道,“我们县人口一共有三千四百八十七人,现在得疫病的人估计是几百人,还有些人不敢肯定是,不过也好不了。”
这个县令说话还真实在……
“大人对县里的情况知道得还是很清楚的,可见大人勤政爱民。”
县令小老头一晃脖子,“啥勤不勤政的,都是巴掌大的地方,我这把年纪在县城五十来年,谁还不认识哩。”
果然实在,功都不往自己身上揽。
“我们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早上我给县里的百姓看病,还请大人通知大家。”
“放心吧,我一定会告诉给大家的。”
“还有一件事,”花楚君说,“我想请大人让城里的妇人想办法做个口罩,如果没有布,用旧的也行,因为防疫病,口罩还是有用处的。对了,口罩就是像我戴的这个。”
花楚君说着,指了指自己脸上戴的口罩。
县令面露难色,“不是咱们不做啊,是因为都穷,没有布可做。”
这还成问题了。
花楚君叫过秋水,拿出自己的银票,“去,去县城的布行买些布。”
县令明白过来,急忙站起来阻拦,“花郎中,可不敢叫你买布给我们做这个口……口啥来着,使不得使不得。”
花楚君当然要坚持,“大人,我比你懂医学,口罩这个东西确实是防止传染疫病的最好手段,我这也是在帮我自己,您想想,如果大家都不染疫病,我不是也省些力气了?”
“花郎中,话是这样说,可是还是叫您破费了。”
“没什么的。”花楚君问过县令布行在哪,让秋水去买布。
县令给花楚君又深深鞠一躬,然后就去衙门,也就是前院了。
花楚君叫来王大山,问他,“你对这一带的地形是不是还算熟悉?”
王大山一点没客气,“熟悉,我都踩过点。”
“得了,你那光荣事迹就不用说了。是这样,我想让你带着两个兄弟去找找赵亮赵镖师,他是顺着河上游找我的,你想想他大约会找到哪去。”
王大山翻着眼睛想了想,“如果这位赵镖师不在富县,就应该去另一边的文县了。”
“行,你就走一趟文县吧,如果找到赵镖师,给我送个信来。”
王大山答应下来,找了两兄弟去了文县。
没一会儿,县令让人送来饭菜。花楚君和众人一道用过饭。
秋水这时也回来了,“少爷,我把布交给县令了。”
花楚君带着秋水去了前院。
县令一见花楚君来了,急忙起身,“布我已经收到了,刚让人给城里的妇人发下去。只是这个口罩要怎么做,一会儿还要请花郎中给她们讲讲。”
秋水自告奋勇,“我给讲就行。”
花楚君说,“我来是想问问,咱们县里有什么支柱型的经济产业么?”
县令还是明白些,“也就是种地呗。可是咱们富县的土质不好,种粮食也结不出啥好粮食来。就后面有座山,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花楚君更想不通了,“这么穷的地方,是谁给你们起名叫富县的?”
“我……”县令憨憨小老头嘿嘿又笑起来,“不瞒花郎中说,我们县从前就是个镇子,后来先帝爷的钦差路过咱们这,说咱们这可以成为县城,叫我给咱们这起个名字,我一想,就叫富县吧,也是个美好的祝愿。”
嗯,确实美好……
花楚君继续问,“那咱们这山上有没有什么特产?”
“有,怎么没有,山上产桃,咱们山上的桃子可好吃了。”县令说着将手一摊,“可是咱们这穷啊,没什么东西可以运桃子出去,结的桃子就只能给咱们这里的人吃,撑死再给周围的村子里的人吃。”
花楚君沉默了。
要想富,先修路。这话绝对没错,桃子结得再好,卖不出去空烂掉,可不是一点财富也创造不了。
花楚君站起身来,“大人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县令小老头对着花楚君拱拱手,也没想来送,可能是桌椅实在容易散架子。
花楚君回到房中,春茶早打好了水,“少爷,早点休息吧,路捡已经睡下了。”
花楚君看向另外一张床上,路捡果然已经睡着了。
花楚君微微一笑,“路捡这孩子身体真是不错,一般大人染了病怎么也要再养养,他竟然没那么娇贵,这几天不停的跟着跑,身体没什么事。”
春茶看向睡熟的路捡,“可能是穷人家的孩子生命力都顽强吧。”
花楚君简单洗了洗,天还没黑下来,她却已经困坏了,花楚君宽衣睡下,连秋水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这一觉睡得倒好,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
花楚君一醒看到黑着眼圈的春茶,她大吃一惊,“春茶你这是怎么了?”
秋水叹口气,“春茶这小蹄子实在是有心计,她一夜没睡。”
花楚君更为不解,“为什么啊?”
春茶打个哈欠笑了笑,“富县这么穷,连像样的宅院都没有,我是担心您再遇到危险。”
所以就一夜没睡护着花楚君。
花楚君心头暖暖的,“春茶,你想得十分周到。今天我去看诊,正好你在房里睡吧,有秋水跟着我呢。”
春茶还要说话,花楚君的语气也不似刚刚那么和软了,“别逞强,你知道休息不好,多容易染病么?我一会儿看的人可都是得了疫病的人,咱们这里可不能有人得疫病。”
春茶一听这话,不再坚持,答应花楚君一会儿吃完饭就睡下。
花楚君吃了早饭,带着秋水和路捡去了前趟房。
县令小老头早起了,他正在衙门院子外的桌子上一边和几个人说话一边吃饭。
县令看到花楚君出来,急忙招呼她,“花郎中用过饭了么?”
花楚君一拱手,“吃完了,我是来准备给大家看诊的。”
县令将手上的筷子一放,“那太好了,这些人都是来看诊的。”他说着,一指刚刚和他说话的几个人。
花楚君还是愣了下。
县令还真如他自己所说,和大家没什么架子,如同相处久了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