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楚君也以为不会叫自己,毕竟人家什么阵容她还不清楚。正和秋水她们研究再给小娃子做几条裤子时,传旨的人来了。
“医女,圣上的口谕,请您去接待使臣的驿馆呢。”
花楚君只能换了衣服,带着丫头跟着太监去了驿馆。
来了就见坐了一厅堂的人,皇上见她来了,招手唤她,“来,花医女过来和宁蒙国的国医们见见。”
花楚君上前给皇上施礼,才看向上座坐的几人。
一共有五个人,他们都穿着似现在蒙古族的衣服,其中坐在第二位的是名女子,女子五官极美,身上都洋溢着草原的自由气息。
在花楚君向他们行礼时,别人都站了起来,唯有女子缓缓而起,长袖微微扬着,才向花楚君行个礼。
花楚君并非太医院的人,又是太后当年封的医女,她就只能坐在太医这行末尾。
宁蒙国那边为首的国医向皇上拱了下手,“陛下,原本我以为咱们大胜国只有些年迈的国医,现在看来,咱们年轻的国医也不少。我看这位汪国医,还有刚来的花医女,都是年纪极小,可看我们大胜国也十分重视医学。”
皇上听到夸奖自己国的医术,不免笑道,“汪郎中和花医女的医术都是十分了得的,朕还在是皇子时,花医女还曾救过朕。”
宁蒙国为首的国医刚要说话,却被身边的女子抢了话,“不知陛下是因何被花医女救了?”
“是因胡蜂蛰了朕,花医女出手相救。若是没有花医女,只怕也没有现在的朕了。”
对面的女子转头看向花楚君,隔着极远,还是对花楚君说,“早就听闻大胜国有位医女医术了得,治得肆虐的疫病,不只在大胜,在我们宁蒙国花医女都十分有名气。”
为首的宁蒙国国医并没因为女子抢话很着恼,反倒介绍起女子来,“这是我国医女罗妮,我国医女医术十分了得。”
花楚君笑着点了下头,“失敬了。”
罗妮下巴微抬起来,板着脸道,“我明日是要和花医女比试的。”
开板就比这比那的,就不能和平些么?自己可是咸鱼!你们这样很打破咸鱼的生存法则的。
罗妮见花楚君没说话,以为花楚君看不起他们,不由得声音高了些,“我们宁蒙国医术并不比你们大胜国差的,医女虽是出名,也没必要怠慢别人!”
还误会了。
花楚君笑了下,“我没有看不起宁蒙国任何一名国医,我只是在等罗妮医女讲规则。”
罗妮似乎并不相信花楚君的话,她沉着脸,“现在我不会说规则,等到明日比试时,我会和大家一起商量规则,也显示我们宁蒙国的公平,不欺负你们。”
花楚君心道,你差点给爷整乐了。还你们不欺负我们?你们现在在我们一亩三分地呢,能不能拎得清一些啊?
花楚君耸耸肩,表示同意。
太医院的提点才要说话,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没成想那边罗妮竟然点了头,“好,花医女既然同意了,那我们就明日见!”
提点的手都扬起来了,那边已然说话,他只能把手又尴尬的放了下来。他极不满的瞥了眼花楚君,结果发现花楚君那边已经吃起来了,提点这个气啊,原来人家根本没把他这个提点当回事。
碍于皇上坐在那,提点也知道皇上对花楚君不错,他只能压下心头的怨恨,把扬起的手改为捋了捋袖口。
宁蒙国为首的国医道,“既然花医女答应下来,那么我国也将派出两名国医,陛下,您看贵国再派谁来?”
皇上看向太医院这边,提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皇上刚要说话,宁蒙国国医又道,“陛下,还是让年轻人出来比试的好,我看那边坐着的年轻国医也不错,不如让他和医女一起比试。”
顺着宁蒙国国医的目光看去,他说的就是汪驰然。
汪驰然比花楚君上道得多,他马上起身道,“陛下,比试自然还是老郎中们好一些,我觉得提点大人最佳。”
宁蒙国国医却道,“这位国医,年轻人应该有多学习的机会,因为年轻精力好,而且也许会比半天或是一整天,上些年纪的国医只怕身子也吃不消,所以我觉得还是让年轻的国医比试才好。”
坐直的提点腰背一松,差点堆到位上。
皇上也点头,“那就由汪郎中和花医女明日和宁蒙国比试吧,今日是为宁蒙国国医们接风,大家都坐下来,尽情畅饮才好。”
花楚君自然是不喝酒的,她只坐在那里吃。
而医女罗妮却走到她的桌前,“花医女,我想敬你一杯。”
花楚君扶着秋水的手站起身来,“我有身孕,而且体内有毒,不能用酒。”
罗妮上下看了花楚君会,“体内有毒你为什么还要孩子?你不是把孩子害了?而且很可能也害了你。这样看来,你实在不配医女空上称号,你连自己都救不得。”
花楚君也知道自己要这个孩子确实很危险,罗妮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她也没恼,“我可能这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当母亲的权力了,我不想丧失了。”
“糊涂!”罗妮嗤之以鼻,“你活着可以救许多人,你死了,不过为个孩子而已,可见你从医的德性还不够。”
“我活着是可以救许多人,可是我也是人,我也有选择的权力,我想试一试。”
罗妮挑起眉毛,“拿命试?”她说着就笑着转身,向着自己那边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我看也不必比试了,连自己都治不得的人,哪里能赢得了咱们。”
宁蒙国的国医们个个面带得色。
提点终于找到不爽的发泄点了,他隔着好几个人,还是狠狠的瞪了花楚君一眼,似乎是花楚君为大胜国和太医院丢了大人。
花楚君没说话,继续吃着面前的东西,待到宴席结束,花楚君送离开时,一名太监示意花楚君等一下。
等到皇上也走出驿馆时,花楚君迎上去,皇上看着花楚君突出的肚子,将头转向一边,也不看她,“还有多久要生产了?”
花楚君实话实说,“大概还有两个多月。”
皇上眉头皱了下,“你真想拿命换这孩子?”
“是的。”
皇上没说话,而是上了马车留在马车下的花楚君。
花楚君知道皇上可能是不太高兴了,可是自己生自己的孩子,皇上有什么资格生不生气的。
花楚君沉默的坐上花府马车,回了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