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半个时辰,晟王府的人就来向花楚君报喜,“医女,陛下让我来告诉你一声,晟王出了许多的汗,脸色比刚刚好了许多,现在看来是睡着了,请您不必担心了。”
花楚君深知药效,但是她还是有些记挂十皇子,“那么现在汪郎中给王爷把过脉么?”
“把过了,汪郎中说王爷没什么事了。”
花楚君终于将心放了下来。
她让来人回禀皇上一声,她要带着人回府了。
下人没一会儿就回了来,“医女请先回去吧,陛下说天晚了,让人送你回去。”
花楚君谢过来人,没一会儿,汪驰然带着下人出了来,“我也要回去了,我送你吧。”
有汪驰然在,花楚君当然放心许多,两个人上了马车。
花楚君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汪驰然,见他比原来瘦了许多,知道因陶八的事给他的打击很大。
花楚君低声问道,“汪郎中现在可好?”
汪驰然自然知道花楚君在问什么,他点了下头,“夫人放心,我挺好的。”
花楚君轻叹一声,“不瞒汪郎中,我也怀疑过你。”
汪驰然轻轻一笑,“无妨,出了许多事似与我有关,夫人怀疑我也属正常。”
“也怪我。”
汪驰然抬起头,“与夫人何干?只是我……”他嗫嚅着嘴唇,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花楚君知道汪驰然又想起陶八的事,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到了花府,汪驰然先下马车站在一旁看着花楚君下马车,才道,“那我就不送了。”
汪驰然比从前更加沉默了。
花楚君谢过汪驰然,回到花府。
五天后,皇上让人赏了花楚君许多东西。十天后,十皇子亲来花府向花楚君道谢。
“我已经和我母妃商议过了,等我身子大好就请封去凡县。那是东南一个小县城,我想在那里好好过过日子,读读书。”
花楚君看着似一夜长大的十皇子,有些心疼他,“那王爷可要选些妥帖之人才是啊。”
“是啊,我已经想好了,请皇兄给我派几个人。”
那就等于让皇上派人监视自己,十皇子这是让皇上放心。
“王爷果然成熟了。”
十皇子站起身,“那我就回去了。”
花楚君也起身相送,“王爷走时,我也不能送王爷了,请王爷一路保重。”
十皇子点点头,他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来,“姐姐,我睡得最好的一次,就是在你这里。”
一句话说得花楚君泪水盈于眼眶,“那是我的幸运。”
十皇子也红了眼圈,“姐姐,我走了啊。”
“一路小心。”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此去也许就再也不能相见了。
花楚君因十皇子告诉自己的决定难受了好几天,而宫里也传出消息,让十皇子转年开春再离开京城。这大概也算是对十皇子母子的一种恩典了。
到了年底,花楚君正数着自己的月份,想着娃子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出生。
“应该是二月吧。”秋水看着花楚君的肚子,“上次汪郎中来说过呢。”
“我们随缘吧。”
两个丫头颇有心事的对视一眼,这一眼正好被花楚君看到,“你们两个想什么呢?”
秋水看看春茶,到底没忍住,“夫人,我们担心您的身子。”
早就有汪驰然警告过花楚君,这个孩子出生定是花楚君的一个劫。唯一不以为然的就是花楚君。
“如果真有事,你们要记得我的话,就保孩子,我的孩子活下来,就等于延续我的生命了。”
秋水和春茶岂会愿意,她们都不说话。花楚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如果你们胆敢违背我的话,别怪我到时候连药都不肯喝!”
“夫人!……”
花楚君知道丫头是心疼自己,可是她更心疼孩子。
日子就因花楚君要生产一事,过得比之前压抑起来。
快近腊月时,宫里忽然又传来旨意,让花楚君进宫。
待花楚君进了宫,皇上的御书房已经站了好几个人,花楚君先向皇上施礼。
皇上叫她起了来,“朕让你来是有件事,过几日宁蒙国要来一个使团,宁蒙国的国医会随团而来,要和大胜国的国医交流。说是交流,不过就是比试。朕已经让人打听过了,他们国医中有名女医,为了方便说话,我就把你找了来,到时候你和太医们一起与之比试一番吧。”
皇上说着,看着花楚君,“我知道你身子笨重,可是除了你,大胜国确实没有再合适的医女了。如果不需要你出场的话,朕不会让你来的。”
一国君主和自己这样说话了,花楚君还能说什么,只有答应下来。
花楚君只能遵旨。
从宫里回来,花楚君特意去天下药铺找汪驰然,“宁蒙国在哪?为什么要来咱们这比试医学?”
汪驰然在中午用饭时,给花楚君讲道,“宁蒙国商业不好,但是医术不错,它和平先国一样,气候极有特点,有自己的文化和医学。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和咱们比试,不过我猜想不是联姻就是要商议通商之事。”
那就是双赢项目了?
花楚君揉着眉心,“你们大男人怎么总愿意拿我们女人来和亲啊?”
汪驰然马上站起来,看看四下无人,才小声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讲,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是要出人命的!”
看着汪驰然这么紧张,花楚君也只能耸了下肩,“我下次会注意的。汪郎中,你告诉我一下,这个宁蒙国医术中擅长什么?”
“他们擅长针灸。”
花楚君听了不由得笑,“针灸他们会有我们擅长么?”
谁知,汪驰然竟然郑重的点了头,“他们确实比我们更加专业。”
最专业扎针的难道不是荣嬷嬷么?专业扎人二十年的那种……
从汪驰然那听说之后,花楚君开始期待见见宁蒙国的国医们。
她猜想,国医代表队怎么也要等到过年之后才能来吧,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宁蒙国的国医代表队竟然也是急脾气,没等到过年,人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