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楚君对着秋水翻了个白眼,秋水嘻嘻的笑了两声。
花楚君吃完饭,秋水又服侍史少言用饭,“夫人,等您身子好了,咱们房里也该再添个丫头了。”
花楚君眨了眼睛,眼神黯淡下去,秋水知道花楚君想到冯婆子了。
“夫人,您别伤心,您对冯妈妈那样好,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纵是她有什么隐秘任务也不该对您下手,难道她忘了这些年来您是怎么对她的了?所以为了这样的人您就不该伤心。”
史少言问秋水,“暮寒那边审出什么来了?”
“主子,您别提了,暮寒来报说冯妈妈死了。”
“死了?”
“是啊,暮寒说是她之前服了毒。”
史少言挺着身子要坐起来,吓得秋水急忙过去,“老爷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可不敢再乱动了,您再乱动能夫人能活动了非骂死奴婢不可。”
史少言没再坚持,“秋水,你去把暮寒叫来。”
没一会儿,暮寒就来了,史少言问他,“冯婆子是服毒死的可准备?让仵作和咱们的人仔细查了么?”
“查了,爷。”暮寒道,“连脉都没有了,确实是死了。”
“那么尸首呢?”
暮寒不知道自家主子要问什么,如实答道,“尸首在停尸房。”
“去让人看看那尸首可还在?”
暮寒马上知道老爷的用意,急忙退出去。
“老爷,您是怕她诈死么?”秋水问出花楚君想问的问题。
史少言点了下头,“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
暮寒很快回来了,“老爷,奴才刚刚去了停尸心,见雷三姑的尸首还在,奴才又摸了下,确实是没脉了,看着脸都塌下去了。”
暮寒看向史少言,“老爷,您看怎么办好?”
史少言的眉头慢慢舒展,“是我多虑了,按照往日处置就行了。”
暮寒退下去。
花楚君睡了一觉,又吃了副药,到了中午,发现自己能说出一个字来,像极了呀呀学语的孩童。
“吃、水、厕”等字,花楚君已经能表达出来了。
到了下午,花楚君能走个两步,只是还有些晃,像半瘫患者一样。
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花老爹来了。
“女婿的身子怎么样了?”花老爹没敢进内室,站在外面问道。
秋水扶着花楚君一点点从内室走出来,花老爹看到瘸拐着的女儿声音提高了多少倍,“你这是怎么了?真是中风了不成?”
花楚君瞪着自家不会说话的亲爹,花老爹凑上来,“君儿,你到底是怎么成现在这样的?”
花楚君不知道该怎样用一个字来表达,想了半天,只挤出两个“话”“长”字。
花老爹拈住胡须,“挂长?什么是挂长?”
花楚君差点背过气去,老花还真是打岔高手。
她还偏偏高声不了,只能又说,“话。”
“挂长画?”
花楚君眯起眼睛来,还挂年画呢!
花老爹比花楚君还着急,“女儿啊,你现在身体这样可不行,别想着长不长的事了,快想想通房的事吧。依我看,由花府把你姐妹中选一个来给你做妾,这样身份总比通房高些。”
花老爹将得直喷唾沫,“咱们爷俩想合计一下,现在你三妹要等着邵大人那里,你四妹不中用,你五妹还可以,虽然也是庶,不过她在你身边你们姐妹相互帮衬着实不错,她抬过门还能照顾你。等你妹妹抬进史府生个孩子就养在你名下,到时候别说挂长画了,你喜欢挂什么画就挂什么画,女儿你觉得如何啊?”
花楚君气得差点翻白眼过去,她又努力再三,终于又说出三个字,“毒、过、好”。
花老爹一跺脚,“你这孩子真是的,到了现在还想着独身霸占女婿呢?你现在是什么身体?我说得难听些,你都服侍不了女婿,别说床上服侍,就是帮着端茶倒水你都不行,你说你能帮女婿穿衣提鞋么?只怕水你都能端洒了,你自己鞋都提不上,走出去还不甩丢了鞋?你还独什么独?你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允许你‘独’了!”
花楚君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黑。
秋水再不能不说句话了,她道,“老太爷,这话您可不能这样说,我家夫人只是……”
秋水的话没说完,花老爷立马打断她,“秋水,你也看到了,你家夫人现在不中用了,但是与花家的情谊是不能断的,你别想着当通房丫头,妾这个名分,我们花家肯定是占上了!”
秋水呆呆的望着把自己当成敌人的花老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花楚君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扶着秋水的手站起来,一点点挪到花老爹面前,对着她爹的脸说了个字“滚”。
花老爹着实一愣,“你这孩子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生了大气了,花楚君的话说得多了些,“走!现在!”
花老爹终于听明白了,老头更生气,“你这叫什么话,为父还不是为你……”
“走,马上!”花楚君终于吼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花老爹看着脸色不正常的花楚君,气哼哼的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还不忘回头说道,“秋水,我告诉你,你可别打妾的主意,你家老爹的妾只能是花府的女儿!”
“滚!”
花楚君觉得自己快原地爆炸了。
等花老爹一走,花楚君就听到内室传来笑声。开始还似强忍着,后来笑声越来越大,不受控制的那种。
花楚君就知道某人全听到了,还故意笑得这么大声,就是为了羞辱自己。
花楚君扶着秋水的手,想要快步朝内室走,只是速度比刚刚快了些,鞋子竟然脱离了脚,孤独的站在青石砖上。
秋水想也没想,“夫人,您的鞋子掉了,您先别走待奴婢给您穿上。”
秋水你憋说话,小心以后我研究出一种药让你说不出来话。
花楚君想到刚刚花老爹所说的鞋甩丢那句话,更生气,狠狠的瞪了秋水一眼。
秋水眨了下眼睛,不敢再说话,弯腰给花楚君穿上鞋子。
内室里的笑声更大,并且肆无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