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黑幕般的天空里点缀着繁星。天幕之下,花楚君、史少言、齐国、齐国额子,三个人一个姿势——负手抬头望向天空。一条蛇保持着一个姿势,盘着不动。
花楚君问,“言宝,你看出什么了?”
史少言答,“没有。”
齐国哼了一声,“多明显啊,你们没看出来?”
大蛇,嘶!
花楚君扭头看齐国,“哪明显了?不就是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齐国,“夫人,您不会再看些别的了?”
花楚君,“还有啥可看?”
齐国……“算了,我自己看就好了。”
大蛇,嘶嘶。
“齐国,你能不能说重点?我脖子都抬酸了。”花楚君揉着自己的脖子。
齐国这才转过头来,“夫人,明日肯定有雨。”
花楚君一听来了精神,“多大的雨?”
“应该不大。”
别管多小,有雨就比没有强。
“大约什么时候能下?”
这个齐国可不敢说得那么死了,“我看应该是午后。”
“行了,那我就放心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花楚君他们各自回房睡去了。
第二天下午,花楚君去神台。去时,她看到匹山服竟然在神台下的椅子上坐着。
匹山服看到花楚君来了,站起身,“史夫人,求雨不是应该早早就来求的么?您这怎么一天比一天晚?”
“因为我要沐浴更衣,在家念念祷文。”花楚君就知道匹山服无事不登三宝殿,“大人您来是有事?”
“莫哈大人想问您一下,到底什么时候能下雨?如果再不下雨,对你的声望也不好。”
花楚君知道是因为昨天洛雅来了被烧的事,莫哈心里疑虑尚存,所以让匹山服来探探自己的口风。
“我这几天与天人不停的沟通交流,我祈求他怜悯我们成流国的百姓。本来仙人是答应了,要降雨了。可是昨天洛雅小姐在我与天人交流时打扰了我们,还说了许多大不敬的话,仙人很生气。”
匹山服听着花楚君说的话,抿紧了嘴唇。
难怪洛雅小姐会说这个大胜国女人打着神明的旗号胡说八道。听听她现在说的,好像求不来雨都是洛雅小姐的错似的,她把自己摘得倒是挺干净。
匹山服道,“史夫人,难道这雨就是求不来了么?”
花楚君叹口气,掏出帕子擦了下汗,“多亏我昨日好说歹说的,总算让天人消了气。但是他说了,面对洛雅小姐的不敬,他老人家还是很生气,决定大雨变小,小雨变毛毛雨。”
匹山服也不拆穿花楚君,只是挑了下眉,“这样就是说,雨会下,但是很小?”
“对。”
“什么时候能下来雨?”
“我求了天人,天人说今天。”
“史夫人,我也要将丑话说到前面,如果雨没按照您所言下了,您可要给我们一个交待。毕竟,我们耗时耗力建个神台不容易,您可不该把我们成流国的真心当成儿戏了。”
匹山服说这话时,眼中闪过寒光。
花楚君将手一背,“大人,我求雨有我的规矩。我一般是能请来仙人的,只是有时候受外界干扰得太多。”
我是你嘴里的外界呗?匹山服心里想。
“好,我就坐在一边等着雨了。”
“那就请大人自便吧。”花楚君迈步走上神台。
她来到神前前,让秋水和春茶把贡桌搬出来摆成三排。第一张贡桌上摆放新鲜的水果和一个香炉,第二张贡桌上摆放各种点心和一个香炉,第三个贡桌上摆放一个熟猪头和一个香炉。
花楚君站在第一个贡桌前,拿起四柱香焚起香,向四个方向拜了下去,把四柱香插在香炉中。随后点燃一柱香,又向正东方拜了,将香插在香炉中。花楚君最后来到第三张贡桌前,拿出三柱香,燃起同样插在香炉上。
花楚君又对着三张贡桌拜了三拜才起身。
神台下的匹山服一直看着花楚君,他不由得大声问,“史夫人,您这是拜了几位神啊?为什么有三张贡桌?”
花楚君向后退了一步,向匹山服小声道,“你小点声说话,别惊到各位神仙。我告诉你,我先拜了四方神明,请他们清除冤鬼。我又拜了龙王,请他到位降雨,最后拜的天神,请他老下旨降雨。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和我说话了,我要专心请神了。你刚刚打断我,我还要和神明们好好赔赔礼,求他们不要计较。如果你再说话,求不来雨,可不要怪我。”
匹山服就知道花楚君最后还会怪到自己头上,他老实的闭上嘴。
花楚君站在神台上不由得高唱道,“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嘟嘟……”她一边唱,还要在一边跳。那奇怪的歌声和不伦不类的舞姿,看得匹山服这个辣眼睛。
是大胜国的舞蹈?不像啊,自己也在大胜国看过舞艺跳舞,成流国本国的舞蹈也不是这样的啊。难道还真是和天神交流的歌舞?
匹山服皱着眉看着花楚君又唱又跳。
不只是匹山服受不了,连春茶和秋水都快喷血而亡了。
俩丫头在想,夫人干嘛呢?真是神明附体了?不像啊。
两个丫头硬做出看惯了的表情,把想笑的嘴角紧紧抿住。
花楚君忙活了好一会儿,自己累得嗓子哑了,脚也僵硬起来。她斜眼看到匹山服也将目光转向一边,她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
匹山服不知道花楚君要做什么,也不敢贸然相问,只看着她走向一边的房间。
花楚君叫秋水,“快给倒杯茶水,渴死我了。”
秋水急忙递上来茶水,花楚君接过去猛喝下去,一杯茶就没了,“奶奶的,这跳大神儿还真不是谁都能跳的,累死我了。”
秋水看看外面的天色,颇为担心,“夫人,您说今天如果不下雨可怎么好啊?那个齐国奴婢看他不像个靠谱的模样!”
花楚君喘口气,“如果不下雨,咱们就说因为刚刚匹山服打扰到我与神明的交流了。”
秋水眯起眼睛来,夫人您是沾包赖么?谁沾上您,出了事都要被你赖上。
其实秋水不知道,在现代,她家夫人的举动有个新名词——碰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