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杨亦开又来到史府。
花楚君急忙问他史少言的情况,杨亦开摇摇头,“我并未见到史大人,只能打听。可是现在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花楚君站起身来,“可是我想见见史少言。”
“姑奶奶啊,我现在都见不得史大人,你更见不得了。”杨亦开直跺脚,“你听我的,再等等消息,别太急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联合了好几位大人要一起上书,绝不会让史大人这样被人陷害的。”
“谢谢你。”花楚君极郑重的向杨亦开道谢。
杨亦开摆摆手,“咱们是哥们,你家出事,我不帮一把谁来帮一把?行了,我先走了。”
杨亦开走后,花楚君想了想,还是换了衣服。
秋水和春茶上前来,花楚君道,“秋水,你去把山哥找来,我要山哥帮我。”
秋水没动,“夫人,您不是想用张大哥来劫牢吧?”
花楚君气得头直疼,“我还没傻到那个份上。我是让张山哥来守着家,我们出去。”
“我们去哪?”春茶走上来,“杨大人不是说我们最好别出去么?”
花楚君换好衣服,“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我连史少言的消息都没有,我要进宫向贤妃打听一下消息,或是让她打听一下消息才好。”
春茶有些迟疑,“夫人,现在您进宫到底合不合适呢?”
花楚君已经走向门口,“合不合适我都要去,我忍受不了我对史少言的情况一点不知道一点不了解。”
春茶心里叹着气,夫人对老爷的感情确实是非常之深。
秋水一拍胸膛,“夫人您放心,奴婢这就去把张山哥找来帮咱们看家。”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张山疯被找了来,他一进门就问,“怎么了急着找我?”
花楚君说,“山哥,我要带两个丫头进宫,史少言出事了。”
张三疯差点跳起来,“出了什么事了?”
花楚君摇摇头,“现在我还不知道,但是请山哥帮我一个忙,你在家帮我看着孩子,我现在就进宫。山哥放心,如果我真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会想办法传递出消息回来,到时候只请山哥能看在往日我们同门师兄妹的份上,把我那儿子带离京城。”
“呸呸呸!”张三疯直啐,“我就说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有事快滚去办,别说这些丧气话来唬人,我不爱听!”
花楚君看着怒气冲冲的张三疯,眼圈红了,“那就多谢山哥了。”
“滚滚滚,快滚。”张三疯赶起花楚君来。
花楚君走出门去,就听张三疯在后面喝道,“你把你那心放在肚子里,有我命在就有孩子命在!”
花楚君转回头,就见张三疯已经把房门当的一声关了上,花楚君含着泪向里面喊声“谢谢”,转身离开史府。
花楚君带着两个丫头坐着马车来到皇宫门口,因是急着要进宫,并没有贵人召见,向里通禀罗妮的事也变得极麻烦。
花楚君使银子,又是好话说尽,守皇城的兵士也不肯放她进去。
幸好有名小太监是怡安殿的人,他看到花楚君通融一番,花楚君才进了宫来。
待花楚君来到怡安殿见罗妮时,罗妮看到花楚君就大吃一惊。
罗妮派心腹人把守着,才把花楚君带到内殿,“你怎么来了?”
“我现在没有史少言的消息,想到你这里打听一二啊。”
“你现在有多危险你自己不自知么?”罗妮往外推花楚君,“你快走,只怕你走得慢了你都走不得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
罗妮看看四下,才低声说,“你们史府要遭难了,我只听说有很多人现在都在搜集史少言的罪证,你快走吧,记得以后不要轻易进宫来!”
罗妮陪着花楚君一起出来,罗妮一指小路,叫来心腹宫女,“快带史夫人从小路离开!”
小宫女点头,引着花楚君主仆就走。
只是,才走出去没多远,前路就被人拦了住。
为首太监似笑非笑的望着花楚君,“史夫人,要去哪里啊?”
花楚君并不认识那太监,她不由得倒退几步。
那太监却笑了,“史夫人,往太后面前走一遭吧,太后有请。”
秋水和春茶却挡在太监面前,太监一见两个丫头量出招势,不由得喝道,“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史府要造反不成?!”
这句话太重了。
花楚君示意两个丫头退后,她上前来,“这位公公,我去和你们见太后,可是我的马车还在外面,我家有娇儿,请公公网开一面,让我丫头赶着马车离开告诉家里一声,我自愿意跟公公回去。”
花楚君说着,不等那太监反驳,她抽出一张银票塞到那太监手里。
太监挑着眉毛看了眼银票上的字,眼睛就直了,银子上的数是他没见过的数字。太监的表情都不似刚刚那般硬冷,“既然只是一个下人,那便让她去吧,不过史夫人可要和我们一起去见太后。”
花楚君点头,转身回头看向春茶。春茶已经知道花楚君要说什么了,她不住的摇头,眼圈也红了起来,“夫人,蒙您和老爷器重,叫奴婢跟在身边,奴婢不会离开您的!”
花楚君也是心如刀绞,却只能强作镇定,“说什么胡话呢!”她的声音低了许多,只有她和两个丫头能听得见,“春茶,你别忘了府里还有谁在。”
春茶想到小公子小毒物,泪水落下来。
花楚君才又道,“你若是真记得我和史少言的好,就和山哥一起保护好我的孩子们。”
春茶又看了花楚君一眼,转身离开。
花楚君回手拉住秋水,“你陪着我,委屈你了。”
秋水也早已红了眼圈,“夫人,奴婢愿意陪着您!”
花楚君走向那太监,“有劳公公。”
太监带着花楚君主仆去了太后的殿中。
太后望着花楚君走过来,先冷笑一声,随即喝道,“花氏,现在刘存舟已经告到哀家这里你谋害刘婕妤了,你还有何话讲?!”
花楚君抬起头来,座上的太后一改往日温和,一张脸上似涂了层冰霜,皇家威严尽显。
花楚君不由得想起,当初,太后可是无皇子所出却依然坐稳后宫主位的人。她的手段、她的精明、她的心计,自然不会浅。
可是,花楚君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想以皇权压她、把一个害宫中贵人的帽子轻巧的扣在她的头上,不可能。
“太后娘娘,我身为医者,从没昧着良心做过一件损病人的事,不管是宫里的贵人,还是普通黎民。如果说我没救活一个病人,那是我医术不到家,但是如果说我图谋病人的生命,抱歉,我不能承认,更不会承认,我做出的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我医者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