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辉夜半推半就地带了上去,萧令怡送她的衣裳是粉紫色的,特别少女,这串璎珞也是粉色玛瑙和紫玉串成,都说红翡绿翠紫为贵,这么珍贵的紫玉被精雕成了一朵牡丹花的模样,花/心竟然还有一点点泛黄的玉蕊,简直巧夺天工。
“这件璎珞,果然你们小姑娘戴起来就好看。”惠妃夸奖道。
凤辉夜却感觉此物太过贵重,作为见面礼实在受之有愧。
“娘娘,辉夜无德无能,不敢收受如此大礼,还请娘娘收回吧。”凤辉夜请求道。
这时,萧令怡从偏殿了出来,“既然是母妃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不然母妃脸上可没光了。”
萧令怡穿着和凤辉夜有几分相似的衣裳,带的璎珞也和她脖子上的差不多,只是换成了紫玛瑙和粉玉,两人穿着打扮各有特色,又十分统一和谐,就像是姐妹装一样。
萧令怡挽着她的手,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肩,“辉夜,你就收下吧,要是不收下的话,就是没有把我们当成自己人。”
凤辉夜听她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下去,反正自己也是受益方,所以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谢惠妃娘娘,也谢谢安乐公主。”
说完,她还怕萧令怡不高兴,凑到她身边小声喊了句,“谢谢表嫂。”
萧令怡在自己母妃面前被这样喊,竟有些害羞起来,用手打了打她的肩膀,“哎呀,讨厌。”
惠妃看着她们两说小话的样子,眉眼中含着笑容。
“好啦,你们两个一起去相雄太子接风洗尘宴那里吧,让母妃清静清静。”
“好,那母妃我们就先走了。”
萧令怡拉着凤辉夜的手,向着摆宴处走去。
一到宴会所在地,就有小宫女跑过来。
“公主,您方才去哪儿了?陛下正在找您呢。”
萧令怡叹了口气,难舍难分地放开凤辉夜的手,“看来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去找父皇说说话。”她说完,又指了指一处坐席,“一会儿你就坐那里吧,挨着本公主坐!”
凤辉夜还没来得及考虑和回绝,萧令怡就像风一样飘走了。看着她雷厉风行的步伐,又像是平日那只高岭之花,而不是方才还拉着她软言细语的女孩。
凤辉夜不好拒绝萧令怡的美意,只好照着她的指示,坐到了萧令怡指定的坐席。
宴会的大殿上人来人往,众人陆续落座,此时,一个身穿云锦的女人站到了凤辉夜面前。
“你是何人?为何胆敢坐在此地,我印象中好像从未见过你。”
能穿云锦的当然是皇家之人,凤辉夜不想生事,坐在位置上望着她,答道,“我乃安定侯府三女……”
“区区一个侯府之女,也配坐在这里?给我起来!别脏了此地!”那人不客气地说道。
凤辉夜方才也料到了,萧令怡的身侧,怎么会是普通大臣之女就能落座的。
可是听着对方嚣张的气焰,她却一点也不想让步。
“你是何人,我不配坐在这里,难道你就配了吗?你算老几呀?”她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手边斟好了酒的夜光杯,低垂着眉眼,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那女子气地青筋直跳,身旁的侍女立马大喊了一句,“大胆!我们家郡主可是晋王的嫡女!你怎可以这种语气和郡主说话。”
目前孝明帝的儿孙辈只有萧景行和萧明慎封王,这个郡主也有个王爷爹,看来父亲应当是孝明帝兄弟辈的。
那位郡主抱起了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凤辉夜,“你这种卑微的侯府女,不认识本郡主也属正常,要是你现在就和本郡主道歉,本郡主大可看在今日是国宴,不可生事的份上,大发慈悲饶你一马。”
“若是我不呢?”凤辉夜端着酒杯,自顾自饮了一口,“实不相瞒,有人让我在此等她,我不能言而无信。”
说完,她用一旁的银酒壶,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你少给我找借口了!”
郡主见到目中无人的样子,再也忍不下去,拿起她的酒杯,就想朝着凤辉夜身上泼去。可是凤辉夜什么身手,手一挥,就将酒杯甩到了郡主身上,鲜红的葡萄酒染上了她雪白的云锦。
在场众人都惊住了,郡主更是被弄得下不来台。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身上是何衣裳,这可是云锦!你区区一个侯府女也敢把酒往我身上泼!”
凤辉夜歪了歪头,眼睛弯起了嘲讽的笑意,“不就是云锦吗?好巧,我身上也是。”
郡主先是不信,随后打量了她片刻,没想到凤辉夜穿的的确就是云锦。
“柳儿,给我把她这身衣服扒下来!此等身份,有何资格能穿云锦!辱没了这么好的料子!”
“是,郡主。”
柳儿刚想要朝着凤辉夜靠近,凤辉夜立马从桌上抓起了一棵荔枝,用着从萧景行那里学来的手法重重砸到了柳儿腰腹的穴位上,顿时痛得她抱起了肚子,大叫起来。
这边已经哄闹地乱成了一团,宴会还没有开始,不少人凑了过来看热闹。
此时,萧令怡也走了过来,用着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道,“发生何事?”
众人立马冲着萧令怡行礼,除了凤辉夜。
郡主更是巴结地凑到了她的身边。
“堂姐,此女太胆大妄为了,竟然敢做到皇家专席上,还穿着云锦,我叫她起来她居然还不愿意,简直其人太甚!”郡主咬牙切齿地说道。
萧令怡看了看凤辉夜,缓缓道,“她是景行未过门的妻子,父皇亲自指婚的,只要景行愿意,她坐在此,穿皇家御用的云锦,完全没有问题。”
郡主听到萧景行的名字,顿时蔫下起气来,可心中又不服气。
“到底她还没有嫁入我们皇家,即便此时没有僭越,可是……”她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堂姐,你看,她竟然把酒泼到我的裙子上,即便是景行的未过门的妻子,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
“衣服脏了呀,真可惜。不如本公主帮你洗干净好了。”
她说着,拿起银色的酒壶,直接朝着郡主头顶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