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傅祎涵一阵思索,这个人到底是谁:“我不知道你大哥是谁,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杀我。如果你要杀我的话,刚才那一枪我怎么可能躲得过。”
杀手冷哼一声:“我当然不会杀你,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你死掉。我还要带着你到我哥哥的坟前给他磕头认错。”然后快速的朝着傅祎涵的小腿上打了一枪。
“呃…啊…啊…”子弹穿过傅祎涵的皮肉,卡在了他的骨头里,钻心的疼痛让他疼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杀手很狡猾的给枪戴上了消音器,刚才让自己把手机拿出来用枪打坏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尽管萧越就在山下,也不可能听到声音,跑上来救他。
“哈哈哈……傅祎涵,你忘了吗?你曾经也是这么对我大哥的,等你给我哥跪下来道完歉以后,下一枪我就会直接打在你的心脏上。”
这下傅祎涵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了,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了:“你哥是聂政。”傅祎涵心里一紧,这下可能真的有点麻烦了。
“没错,我哥就是聂政。今天我一定要给我哥报仇,我也要让你尝尝我哥死前所受的痛哭。”
傅祎涵高速的运转着脑子,然后他用不屑的口吻大声的说:“你跟你哥一样没用,你以为就凭你也杀得了我。你知道他在临死前跟我说了什么?”傅祎涵用拖延的办法,一边引开他的注意力,一边寻找脱身的机会。
果然杀手杀红着眼睛问道:“他说了,什么?”
因为被枪打了腿部傅祎涵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往后退,用眼睛的余光审查着四周的环境,看看哪里试着可以逃出去。
等等,傅祎涵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远处一个纤细的身影拿着一块大石头正在像杀手慢慢的靠近。
蒋晓静,这三字一下子就跳上了心头,看到她傅祎涵的心多比起自己一个人有危险更加担心,万一连累她怎么办?
蒋晓静看到傅祎涵发现了她,虽然自己一张小脸上也满是惊慌害怕,还是强装镇定的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
杀手看到傅祎涵一直看着自己的身后觉得有些异样,想要回头看看。傅祎涵连忙大声喝住他:“你知道你大哥跟我说了什么吗?”
很好杀手的注意力又被他吸引了回来:“他临死的时候求我不要杀你,要不然你怎么可能活在现在。没想到今天你去却自己出现在我面前,你要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明天我手下的人照样会让你身首异处。”
杀手气愤的举起手朝天开了一枪。
傅祎涵冷笑了一下,年轻人始终是沉不住去。杀手看到傅祎涵那抹冷冷的笑意,带着嘲笑,伸手就要向他开枪。可就在这个时候,蒋晓静抓住时间,拿着石头狠狠向他的后脑勺砸了上去。
蒋晓静害怕的扔掉手上的手头,一颗心不停的狂跳,就像是要跑出来一下。她战战兢兢的扒开杀手面罩,不敢看他,然后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觉到他还有呼吸,自己刚才那一下打得也不算很重,应该不会死。
蒋晓静安心的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还没死。”确认完杀手没死蒋晓静连忙跑过去,扶住傅祎涵:“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我还行,只不过下山可能就不行了。”傅祎涵咬了咬牙,挣扎的站了起来,想要去拿杀手的枪,顺便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蒋晓静连忙制止住他说:“你不会要杀他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你都杀了他大哥了,就给他们家留点血脉吧!走吧走吧”蒋晓静很吃力的将高大的傅祎涵扶了起来。
因为怕杀手突然清醒过来,所以蒋晓静一直不停的走,现在傅祎涵受伤了,他们走的越远他们就越安全。不知道走了多久蒋晓静实在支撑不住了,再加上傅祎涵腿受伤了,就把傅祎涵放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你怎么这么沉啊,我累死了,该死的山里都没有信号,要不然就能叫人来找我们了。”
没有信号是阳明山最大的特色,确实保证了去世的人得到最大的安静。
咽了咽口水蒋晓静又继续气喘吁吁的说:“阳明山的墓地管理员呢?以前都能看到好几个的今天怎么没人了。”
傅祎涵很理智的分析说:“应该都被那个杀手放倒了,要不然他也不敢那么猖狂。”傅祎涵看着蒋晓静,虽然腿很疼,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宁愿不要医疗救治,想要和她单独呆在一起。
“那么,我先下山,去找人救你吧?”可就当蒋晓静刚刚说完话,天上便开始下起了雨。此时蒋晓静很想仰天长啸,不是吧,居然下雨了,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看到突然下雨的傅祎涵也傻愣了一下,居然…下雨了。
趁着雨势还没扩大,蒋晓静连忙扛起傅祎涵跑进远处的一个亭子里,这个亭子十分老旧应该是为了古时候为了四处赶路的人建的。但是自从这里变成私人墓地之后,这个亭子就被荒废掉了。老旧的亭子里,布满了灰尘,有些细小的尘埃飘进蒋晓静的鼻子嘴巴里,呛得她很是难过。
将傅祎涵安置在亭子里之后,蒋晓静又连忙去捡了些柴木,拿了傅祎涵的打火机生了火。
所有事都做完以后,蒋晓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时的她毫无形象可言,可是有什么办法,她的真的好累啊!
蒋晓静坐下来,开始埋怨傅祎涵:“我怎么发现,没错遇见你都没好事呀!”
“可我觉得我每次遇见你,我都会有好事发生。”因为能够遇见你,就是好事。
蒋晓静笑眯眯的说:“看来我是你的福星啊!上次你帮了我朋友,这次我帮了你,我们两扯平了。”傅祎涵看着蒋晓静眉眼间笑,天真烂漫,眼睛弯弯的就像天上的月亮,就算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傅祎涵也觉得心里满满的。
“如果你能帮我再做一件事,那就更好了。”傅祎涵吃痛的动了动自己被枪打伤的腿:“帮我把子弹拿出来。”
“什么?”蒋晓静不敢相信的眨巴着眼睛,嘴巴张成了o字。要知道蒋晓静长到这么大连之只鸡都没杀过,更何况是帮人取子弹了。
傅祎涵却没给蒋晓静反应的时间,又说:“你有没有小刀?”
“刀,我有!但是…”刚刚到美国的时候蒋晓静总是会走错路,美国有些街区确实很乱,蒋晓静人生地不熟总归有些害怕,所以随身带了把刀防身,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了现在。蒋晓静很幸运到现在这把刀还没见过血呢!没想到它第一处出现用处居然是帮傅祎涵取子弹。
傅祎涵把在火上烤了烤消毒,然后放在蒋晓静的手上。蒋晓静拿着刀,手不停的颤抖,她就不明白了,傅祎涵怎么能够这么信任她呢?万一自己手一抖,那他不就是伤上加伤。
蒋晓静拿着刀抖了几分钟之后,实在下不了手:“要不我们等救援人员来了,再去医院取吧!”
傅祎涵脸色苍白的说:“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没想到这场雨下的这么大,这个亭子的位置又这么隐蔽,他们可能一时之间找不到我们。再加上天气闷热,伤口会加速感染化脓,倒时候最严重可能会要截肢。”
“截肢,这么严重!!!”蒋晓静一下子就慌了:“你能不能自己来啊?我实在下不了手。”
傅祎涵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要是可以自己来,就不会和你磨磨唧唧这么长的时间了。”
因为傅祎涵的身材是典型的长腿,他如果把腿屈起来,根本看不清自己的伤口。
现在蒋晓静也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了,她狠狠心,先用包里随身携带的纯净水给他先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在傅祎涵的一步步指导下,生生将子弹弄了出来。
子弹虽然是取出来了,但是傅祎涵早就疼的将嘴唇都咬破了,满头的汗,脸色苍白的可怕。
蒋晓静看着他的模样于心不忍:“你别咬你自己了,嘴唇都流血了。”蒋晓静咬了咬牙说:“要不,要不,你要我的胳膊吧?”
傅祎涵看着眼前这只纤细的胳膊,笑了笑,这么细的胳膊,他怎么咬的下去。
“蒋晓静。”傅祎涵念了念她的名字。
“啊!”蒋晓静愣愣的回答。
傅祎涵发现她的脸与自己的距离是如此的亲近,看到她娇嫩的唇在自己眼前不自觉的微微张开,不知道为什么傅祎涵总觉得心里有什么力量,或者说是一种躁动,正在推动自己。
突然间傅祎涵捧住了蒋晓静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停留在她的唇上,一瞬间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两人狂乱的心跳。蒋晓静的脑袋一下子就蒙住了,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这样的姿势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直到蒋晓静跪在地上的膝盖都开始隐隐作痛了,傅祎涵才放开她。
对于傅祎涵来说,现在她才是自己的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