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的亮,蒋晓静就开着车来到了阳明山,母亲长眠的地方。
早晨的雾气还没散,朦朦胧胧的阳明山出奇的漂亮,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母亲才会选着睡在这里吧!没有世俗的叨扰,静谧的环境能让人放空心里的一切。
整个阳明山虽然是一个高级的墓地,但是整座山加起来的‘住户’却没超过二十个。进来也必须严格的审查,以确保底下长眠的人能得到安静。
蒋晓静一身素净的衣服,显得简单又不失得体。她跪倒在母亲的墓碑前,将手里的一束白玫瑰轻轻放在墓碑旁。
五年了,蒋晓静整整五年没有来看过母亲了,她看着墓碑上母亲美丽的面庞,眼泪不自觉的一颗一颗的掉落:“妈妈,对不起,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我带来了你最喜欢的白玫瑰,好香啊!你闻到了吗?”
蒋晓静呆呆的望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压抑许久的悲伤,在最亲的人面前总是最容易爆发出来:“妈妈,我好想你。”
不停的抽泣让她说不出话,千言万语都在喉咙里被抽泣的声音吞没掉了。这几年受过的伤,吃过的哭,掉过的泪,一件一件的事她都想和妈妈说,然后让妈妈抚抚自己的背,温柔的安慰她,但终究是不可能实现了。
好不容易,蒋晓静才将自己的哭泣止住,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墓前:“妈妈,我带了一张爸爸的照片来,虽然你说过永远不想看到爸爸,但我知道你其实很想他。”
谢岭华与蒋海明离婚之后,便郁郁寡欢,而原本呆在谢岭华身边的蒋晓静亲眼看着母亲一点一点的憔悴,只能偷偷的躲在一边哭泣。不久之后谢岭华去世了,蒋晓静也就回到了蒋家,而母亲临死的时候依旧怨恨着蒋海明,她嘱咐蒋晓静如果她真的撑不过去,死了之后不想让蒋海明去祭拜她。所以在谢岭华死了十几年里,蒋海明从来不敢来到谢岭华的坟墓面前,内心的愧疚让他无颜面对谢岭华。
“妈妈,我昨天和张阿姨去逛街了。你会不会生气呀?其实这么多年张阿姨对我挺好的,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照顾。你和爸爸离婚之后,我曾经很怨恨她,但是我现在也非常的感谢她。虽然我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的,她依旧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她也从来不贪慕虚荣,与其他家的太太攀比。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到这些,但是妈妈,爸爸已经老了,我真的希望一家人能够好好生活下去,你也希望爸爸晚年的生活过的幸福对不对?”
“妈妈,我要走了,我以后就乖乖的呆在国内再也不乱跑了,你放心以后每个月我都来看你,我要跟你说好多好多的话,直到您烦了我为止。”
不知道是不是蒋晓静眼花,她总觉得照片中的母亲欣慰的笑了,而蒋晓静自己也笑了,笑的就像在妈妈面前撒娇的孩子一样。
阳明山脚下一辆黑色的宾利,黑的发亮,车里的人正是傅祎涵。
坐在驾驶座上的是傅祎涵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萧越。而坐在后座上的傅祎涵正拿着一根顶级的雪茄,抽雪茄的动作极其的优雅。
萧越也拿了根雪茄,闻了一下,在指尖把玩:“老大,我真想不通,这玩意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这么喜欢?”
傅祎涵笑着说:“你连烟都不抽,怎么会知道这东西的好。”
“老大,今天是老爷夫人的忌日,你等下上去祭拜他们的时候,记得帮我问候他们一声。”虽然萧越嬉皮笑脸的说着,但是萧越从小和傅祎涵长大,他太清楚傅祎涵了,每年拜祭父母是他最重试的事。
傅祎涵突然神情严肃的问:“上次的你事,你办干净了吗?”
萧越得意的拍拍胸脯说:“那是当然,我办事,绝对的没问题。”
傅祎涵称赞性的点了点头,萧越这小子虽然从小到大都这么已付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办事倒还是挺可靠。
“那老大,我先去办点事,等会儿你快下来了,我再来接你。”
傅祎涵庄重的给父母上了一炷香,线条明朗刚毅的五官,在眉宇之间与墓碑上的人很是相似。和傅祎涵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一个不觉得傅祎涵是铁石心肠的,杀伐果断的他代名词,得罪过他的人还真没有一个能有一个好下场,包括害死他父母的二叔傅振轩也是一样。
傅祎涵动作轻巧的一点一点拔去生长在墓上杂草。
如此静谧的环境里,尽管后面的人已然放轻了脚步,但是耳朵灵敏的傅祎涵依然听到了身后异样的声响,果然傅祎涵微微一躲闪之后一颗子弹狠狠的射进了墓碑里,甚至快要打穿了那块将近十寸后的墓碑。这样的威力,如果了打进了傅祎涵的身体,那样的伤势必然是无法估计的。
傅祎涵迅速的站起身来,深邃的五官犀利的盯住这个想要暗杀自己的人。消瘦的五官,与自己差不多的身材,一张脸被黑色的口罩遮的七七八八,看不清他到底是谁?
杀手面对一样冷眼看着傅祎涵,露出的眼睛里满是恨意。杀手看着傅祎涵,果然名不虚传,他被自己用指着,不但毫无惊慌的感觉,一股凌人的气势差点让他不敢直视他。
傅祎涵沉声问道:“你到底谁?看你拿枪的手法,不像是个职业的杀手,谁派你来的?”
杀手拿枪的手抖了一抖,身上一阵一阵的冷汗不停往外渗出来,浸湿了自己的衣服。他使劲稳住自己的呼吸,满是怨恨的说:“我要替我大哥报仇,我知道你不怕我,但是今天我有的是子弹,我们可以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