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战结束以来,香江色请事业可谓是风生水起,经营方式计有:“音乐厅”、“酒帘”、“三温暖”、“浴池”、“脱衣舞”、“人体写生”、“导游公司”、“美女擦鞋”、“美女插花"、“女子美容院”、“真人表演”、“小电影”、“一楼一妓”、“征友"、“小舞院”以至各大小“蝠亲妓寨”,“无上装夜总会”、“中式酒吧”…….等等,真是五花八门,洋洋大观,整个社会几乎给这些“黄潮”淹没了!而这些色请场所,自然100%由黑道人物间接控制或直接经营。
除却不超过十家称得上是正正当当的舞厅,以及专为外国游客、水手而设的酒吧之外,严格说来,香江境内的各类色请场所,都是违法的,尽管它们都拥有所谓的营业牌照,可以公开营业。至于附设于各大酒楼的夜总会,自然是正当娱乐场所,表演节目,亦经有关方面检查,不属于色请场所之内。
既是“色请事业”,自然离不开女性。不论巧设些什么不同的名目,也离不开拥有一批听从指挥的可怜女性,以不同的方式,去供顾客们玩弄、擢残、蹂躏、淫辱而已。因此,首先谈谈这些“架步”的“货源"。
人之初、性本善,相信没有那个女孩子生来便甘心情愿供人蹂蹦,自甘堕落的。
因此,由黑道人物中的惨绿少年,以甜言蜜语或物质享受为引诱,从而跌入火坑的,几乎占99%;有人认为家贫亲老,在生育的前提下而自动出卖色相的,也大有其人。不过当前香江工业需求的劳动力,经常处于求过于供的状态下。满街满巷都可以看到招请工人特别是女工的招贴,如果仅仅为了生活而去跳火坑,在情在理都很难说得过去。
专门从事引诱少女的黑道青少年,俗称之为“姑爷仔”。据不完全的统计,此类“姑爷仔”竟然超过一万名,真是信不信由你!
为什么“姑爷仔”一定是黑道成员呢?说来简单,这些人如果没有黑道组织作为后台,也没有一群狼狈为奸的同党相助,根本就无法进行活动。即使你能把一名少女引诱上手,也无法把她推入火坑,而且,也会轻易的给别人“抢”去。“姑爷仔”亦有“有组织”及“独行侠”之别,先谈“有组织”的活动内幕。
以已经被叶邦华强力歼灭的“福义兴”为例,如此一个庞大组织的“枢纽”设于九龙亚皆老衡一幢大厦的一个单位,最高当权人物,是“忠字堆”的一名大阿哥化×龙(绰号),手上拥有够得上条件的“姑斧仔”近10名之多,并拥有打手10余名,私家车三辆,括动地区以九龙为主。如果港岛或新界亦有对象,则“越境作战"也不出奇。倒数5年之内,经由这个组织“卖”出去的少女不下300名之多,其中17名给卖到濠江去。奇怪的这个组织却一直“风平浪静”从未遭遇过警方的干涉,同道之间的捣乱更不消说了。
作为“总部”的那层楼宇,共有一厅五房,布置豪华,恍如巨富之家。
这五个房间并非由某个姑爷仔占用,而是葉人进行工作时,才指定进驻某一睡房,还在花园街另租一层唐楼,作为平时聚集之用。姑爷仔物色少女的方法、有在派对中认识的,有在夜校中认识的,有在集体旅行中认识的,亦有“来手”介绍的。
总之,这些“姑爷仔”的办法很多,触须也伸得很远很远,只要看中一名对象,你不喜欢某甲可以介绍某乙,不喜欢某乙可以介绍某丙,因为“姑爷仔”群中,什么类型的都有,务求对方喜欢为止。身份方面,可以扮富家子,可以扮书院学生,可以扮白领阶层,也可以扮穷光蛋。总之投其所好,迎合对方同口,故而这些“姑爷仔”也都具有“演员天才”。
当一名少女陷入“姑爷仔”的柔情蜜意圈套之后,进一步的行动便是“打印”。所谓“打印”,是指发生肉体关系,至此,那名少女已是陷入万劫不历的深渊中了。
“打印”又有“单对单”与“轮大米”之分。前者用以对付个性较为文静,对爱情见解较为重视的对象。这类少女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姑爷仔”身上。此后,他便会以种种藉口,劝她“暂时”委身风月场中,储蓄金钱,作为结婚或建立事业之用。敢于拒绝的自然很少,否则便以暴力威胁,又或者以“苦肉计”施诸“姑爷仔”身上。
用上这版手段,仍不就范者是非常少见的,黑道组织对“色”的掌控愈发强劲。
至于那些个性倔强,贞操观念较为深厚的,便施以“轮大米”方式了!首先把那名少女约出来,用汽车载到僻静地方,先来一个下马威,把她痛殴一顿,然后逼使她在来人之中选择一个作为“条仔”。实则选择那一个都好,其结果都是一样——遵受轮番凌辱。此后的几天之内,不断的把这名少女摧残,使到她的少女尊严和贞操观念全部泯灭为止。那时,再带返“总部”,“量才使用”。该卖的卖出去,能作长期剥削的,便介绍到某些色情架步去,作为“组织”的摇钱树——前世林证英、张耀洋联合主演的《学校风云》就有类似情节。
如果遇到容貌及气质,都有过人之处的少女,“组织”往往会加以“培植”,设法把她弄进娱乐圈子,使其成为“明星”、“歌星”之类,然后长期控制,成为较大的摇钱树、数年前自杀的女星白小曼,就是这个“组织”的牺牲品……据说小凤姐也是这般出道的。
当这些可怜的少女,被逼迫委身于各种色请场所之后,何以永无脱身之日呢?
自然也有其原因存在,如果这名少女,仍然由黑道组织控制,配属于某个“姑爷仔”的话,则上班下班,均由“姑爷仔”接送(只要在打烊时间,跑到那些色请场所门首看看,便不难发现此种情形);剩下来的“休息”时间,也由“姑爷仔"寸步不离的陪同左右,自难有脱身机会。再说,一个少女经过一段长期间的摧残,沦落到这般田地,早已适应这种生活环境,就算偶然遇上家人亲属,也会自动闪避,再没有“乳燕还巢”之想了!至于“卖”给像“社”、“寨”、“帘”、“格”一类色请场所的,自然有“买家”负责严密控制,这类情形,经常都可以在新闻纸上看到,普通的香江市民见了也为之落泪,生怕这等厄运降临自家身上。
诸多色情事业之中,最惨酷的莫如“社”了!
叶邦华记着日后过一部以“社女”为戏名的电影上映。这部影片对这方面的反映,倒还差强人意。不但一点没有夸大,且还有若干内幕、仍旧不被世俗人所知晓。
“社”的经营方式,不同于“鼓寨”。后者罗列着若干名妓女于一层楼宇之内,派出“火车头”(即招袜顾客的专责人物),于街道上到处拉客。有意光顾的便问明代价,由“火车头”带上“寨”内,交易而退,欢娱时间一般不能超过20分钟。然而,港英当局是明令禁娼的,这类半公开营业的妓寨,完全由各该区的“包庇者”容许之下,进行营业。直至“廉记(廉政公署)”成立后,“包庇者”这才有所收敛,于是纷纷转入地下活动,这就是“社”。
“社”与“寨”明显分别之处,寨系大张旗鼓,严阵以待,等愤顾客上门的;但“社”的经营方式则完全相反。顾客不但不知“社”的地址何在,即使顾客愿付更高代价,亦不能在“社”址进行交易,必须经由“公寓”、“酒店"、“招待所”及“别墅”等来电“挺货”,然后“送货上门”。由于“社”与“社”之间的作风、手法,略有不同,势不能逐一揭露。
就以已经覆灭的【福义兴】在石水渠街昔日经营的一家“社”为例,这个“社”的人事分工,计有:“总管”一名,自然由尖头X负资,总管全“社”内外大水业务;“交际”一名,由【福义兴】的一名“白纸扇”大哥泽担任,负责“片费”交付,及联络各“招待所”、“别墅”等工作;“接线生”一名,社内共有电话三个,社与“招待所”等联系,均以代号称呼,如“X记公司”、“XX行”……等。对方“提货"时,亦以“货品名称”代替,如“需要颜料三包,请立即送到”……等;杂务女工两名,专门负责“社女”膳食及“社”内清洁之责;“司南”一名,由“金牌打手”单超伦担任,专门看管大闸,严禁“社女”私人出入。经尖头X批准者不在此限;“打手”4名,由【福义兴】一名“红棍”康仔率领,负责对付外来势力捣乱,及镇压“社女”工作;“社女”17名,年龄由15至30岁不等。其中7名是“合约身”,10名为“公主身”。前者系合作方式,由“社”方负责食宿,收入则各方平均,但须遵守“社”方“纪律”,不能随便行动或干“私帮生意”。合作期限多数为3个月;至于“公主身”则系由“姑爷仔”手中购入的少女,一般代价每名1万至1.5万元。规定每万元代价须替“社方”服务一年,期内由社方的支零用,约为每月300元。期满可“恢复自由”,但那并不实际,因为行将期满之际,“姑爷仔”早已“香车迎候”,又转卖到别的场所去了!
社方备有私家车两架,接到“柯打”时,便由打手一名跟车前往。见货合意,交易成功时,打手便在附近监视。“社女”的“服务时间”一般为一小时,顾客如需延长,便得付出额外教项,社女服务完毕,便由打手监视之下、上车返“社”。
“社”方业务最繁忙的时间,启然是华灯初上,以至凌晨3时左右。那段时间之内,接线生不停通话;“社女”不断进出:司机不停接送;打乎不断拜忙。于是,钞票也从四方八面,滚进老板的腰包了!就是这样的一个“社”……17名社女,平均每日有一名因“生理问题”而休息,实际“出勤”的“社女”为16名。每名“服务”一次收费100元,平均每名每日服务四次(最低),则共收入6400元(招待所另向顾客收取40%介绍费,顾客实际付出为140元)。其中6名为“合约身”,拆帐1200元,社方实际收入约为5200元;一个月统计则为15.6万元。支出方面:房租800元、水电及电话200元、员工薪金共2万元、社女零用3000元、膳食1500元,片费2万元,合共为4.55万元。加上临时“打秋风”、“交际费”等共1万元,实际支出为5.55万元。
收支比对:尖头X每月“纯利”收入为10万元左右……妥妥的暴利生意啊!
在湾仔警署的辖区内,类似“社”、“寨”、“屋”等色请场所多达几十家,不过,叶邦华严禁这些“鸡窝”的“妓女”外出到街上揽客,发现一个抓一个,然后通知这名“妓女”所在的“公司”到警署来出面担保,无论是这只“金凤凰”多能吸金,每次担保需缴纳5万港元,而且还需要被关上12小时进行“市民教育”……影响了市容,这可是要坏事的!
今次骆克道的几家字头、捞家大打出手,原因就在于各自掌控的“社”居然公然在街上抢客人,这不是在疯狂打脸叶邦华这位主管湾仔刑事侦缉警务的“华人神探”的脸吗?
前来骆克道“开心一下”的嫖客大多数是驻港瑛军水兵以及外籍人士,而这些嫖客在各家字头看来才是真正的“大款”,毕竟在这个年头能来香江闯荡社会的外籍人士,不说是大富大贵、至少也是中产阶级吧?否则,又怎么能支付得起昂贵的船票或机票呢?
但是嘛,凡事都要讲一个“规矩”,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嘛!
如今骆克道的“社”互相之间抢客人,又公然在街上“开片”,已经是严重侵犯了叶邦华的权威,如果叶邦华不及时作出“有力反击”,恐怕这群“孙猴子”就要“大闹天空”了。
夜里,清风习习,星光点点,在白天里寂静无声的骆克道已然变了一副模样,各种国旗悬挂在不同的店铺门帘上,然而,不断传来的“踢踏声”却是让在场的嫖客、妓女以及“姑爷仔”等人大惊失色,抬头看去,只见骆克道前后两段、左右两侧的出入口都被穿着军绿装警服、手持黑色警棍与木藤盾牌的华人警员封锁,安森、刘章、曾昭科以及蓝纲各自率领一队手持点三八的刑侦警员在前头冲锋,而他们手里拿着的点三八已经开了保险、上了枪膛。
“这……安SIR,我们这个月的治安费已经缴足了,您……您们这是……”
有胆大之人自认为与其中的带队安森相熟,便是咽了一口水就嬉笑着上前,打算给安森塞给大红包聊作慰藉,然而,安森冷眼旁观、不为所动,这让此人顿时咯噔了一下……
“伙计们,听我号令——冲!”
安森、刘章两路人马没动,反观刚加入湾仔警署的蓝纲、曾昭科二人双手端着点三八冲在最前面,身后就是一群湾仔警署的军装警,只见他们脸上各个充斥着正义的神态,口中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怒吼,对准先前划定的目标店铺就使劲打砸——不仅是店铺被打砸,企图阻拦他们做事的打手、妓女以及“姑爷仔”等也被一棍又一棍撂倒,这等勇猛的态势顿时让在场的瑛军水兵们打了一个机灵,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连忙悄悄地从间隙里溜走,蓝纲、曾昭科二人见状也未加阻拦,而是用眼神示意下属放开一条通道。
终究是一群大头兵,即便是叶邦华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跟瑛军水兵刚上,毕竟他又不是那等热血上头的“懵仔”,倒不如当做没看见这些前来“开心一下”的水兵,如此一来,至少双方还能结下一段“默契的情谊”……在混乱中,表现最勇猛的是蓝纲,只见这家伙不用配枪、拿着警棍就“哐哐”地抽倒企图反抗的打手,粗略一算,或许已用5名打手被他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