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门外就有人砰砰敲门,高晚兰在门外喊:“魏越!起床!”
柳念念烦躁翻了个身,听到魏越的名字,突然鲤鱼打挺,她在魏家!
魏越还躺在床上不动,见她起了,微微睁眼,“念念?”
“魏越!”门快被高晚兰拍烂了。
柳念念赶紧掀被起床,完了,高晚兰要知道了。
她拿了衣服赶紧跑进卫生间,抓紧时间整理。
魏越却是不慌不忙。
胡乱冲了把脸出来,房门已经开了,魏越倚靠在门框。而门外,站着高晚兰。
高晚兰眸光含怒,正盯着她。
“你们,好起来了!伯母正在楼下等着。”
柳念念咽了咽口水,得,魏夫人该不会是来抓奸的吧?
高晚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快点!”
高晚兰下了楼,柳念念低头往门口走去,可到了门边,门砰地关上。
柳念念一愣。
魏越手按门把锁,“待会出去,承认我们恋人关系。”
“……为什么?!”
魏越好笑,视线在她身上来回:“不然你要背个什么身份?一y情的对象?”他拨了拨她耳边的碎发:“你这么轻浮的么?”
“……”柳念念竟无言以对。“是你强行把我就在这里。”要不是他,她现在已经逮到陆浮衣了。
“你留在这里也是事实。”魏越无视她的控诉,一把将她拉过,开门下楼。
柳念念被他拖着,身不由己跟着下楼,可以看到那名和高晚兰就在客厅坐着,柳念念急了,悄悄掐他:“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我这是在救你。”魏越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放你的屁。”
“妈。”
柳念念颤了下。
魏夫人目光扫过柳念念,落在他们的身上,柳眉紧紧拧蹙,盯着柳念念:“你是什么人?”
一个大庭广众热舞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她儿媳?
“我……”
“我女朋友。”魏越道,推着她坐到沙发上,手掌没有松开过她:“妈想了解儿媳也不用急,念念还没做好准备。”
“哼。”魏夫人挪开眼,“我要是不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儿媳,又怎么知道你给我找回一个舞女。”
“她有正经工作,我秘书。”
“哦,还是靠工作上位的?”
“她完全独当一面。”
魏越大方肯定,柳念念顿住,心头漫起暖流。
“正经女人会追求上司?”
“你怎么知道不是儿子动的手?”
魏夫人气得无话可说,“你再胡闹,就别认我这个妈!”
“妈,你怎么不讲道理了。”
“魏越。”高晚兰轻斥,他太着急了!
魏夫人气得偏过头去,不搭理他了。
魏越笑,温言安抚:“妈,我先送念念上班,晚上我们回来陪您吃饭。”
不说还好,一说魏夫人又火冒三丈:“滚出去别回来了!”
“得了你!”高晚兰恨不得削他。
魏越带柳念念出门,坐上车,柳念念才松了口气。
好险。
总算出来了。
“我说,以后这种事别拉上我行不行?”她完全可以躲在房间假装不存在。刚刚差点火星撞地球,成为他们之间的炮灰。
要是再晚点出来,她就崩不住了。
“金屋藏娇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车子驶出院子。
柳念念想想魏越刚才说的话,还算他有点良心,会维护着自己。
与魏越的家人误打误撞的照面,身份还这么特殊,柳念念耳根微微热,“你要另找老婆去,我不奉陪了。”
“老婆这么容易换的么?”
“你不是说好的做戏?”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他刚刚……
柳念念仔细回想,脑海却只字未见,他刚刚没有提?!
管他有没有提,彼此是成年人,有些话真真假假。对于魏越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她也不能全当真才是,只是暗暗鄙视,先撩者贱,他到底懂不懂。“为了彼此生命安全着想,这种玩笑少点开。”
刚才那屋里两人,就差把自己轰出去了。
魏越不说话,不知道想什么。
他有时候话很多,有时候又字字吝啬,她也想不通魏越到底想什么。
他难得一次大发脾气,是因为自己不听劝告,擅自约见盛东,自那以后,他好像是会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电话突然拨进一个陌生号码,柳念念以为是推销的,拒听了,对方却不依不饶,只好接起:“喂?”
“念念,是我。”
一听江北元的声音,柳念念眉头就皱成麻花,他还敢来联系。“什么事。”
“对不起,我那晚酒后失态,冒犯你了,无心之失,你能……”
“不能。”柳念念冷笑:“这事到此结束,你要再打电话来,我们警局见。”
“柳念念,我就开个玩笑,没必要当真!”
“你看我笑了吗?江北元,看在小情的份上,我不会多说什么,但麻烦你识趣点,适可而止。”
开车的魏越听到了,眉峰轻挑。“看起来,这次的相亲,又失败告终。”
柳念念掐了电话。“八卦。”
一个大男人,天天暗搓搓的偷听别人讲电话。
柳念念懒得理他。
视线投到窗外,今天天气不好,灰蒙蒙的。
昨晚没有逮到陆浮衣,她今天还要不要回家?
拿不到钱,陆浮衣肯定阴魂不散。
她改姓埋名多了十年,往事尘封,只当自己是个孤儿,就算活得辛苦点,好歹还有盼头,现在陆浮衣出现,她的未来又是一片黑暗。
陆浮衣现在来干什么呢?除了永无止境的要钱,柳念念想不出陆浮衣有什么好心。
当时陆家四个孩子,陆浮衣为当家老大,名字本是福依,却因为口误上成了浮衣。
陆浮衣仗着父母的宠爱,无法无天,游手好闲,柳念念出生就成了多余,不满月便被丢在路边,还是外婆心软,把她带回去。
后来外婆去世了,父母嫌弃多了个负担,对抚养柳念念推三阻四,柳念念便吃着百家饭勉强过了两年,当时年纪小,对着自己的生身父母,柳念念竟也认不出来,毕竟,她从小没见过几次父母,所谓“爸爸妈妈”,只存在别人的口里。
外婆去世没多久,陆家夭折了一个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