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念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明明都是八卦，八卦别人的时候她可开心起劲，怎么到他这儿自己有点心虚。
她很想点头，但是忍了忍，“随口说说而已。”
魏越支肘撑腮，一双利眸看穿她嘴硬的样子，玩心顿起，对她勾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
“嗯？”真的有这么好说话。
“过来。”
柳念念到底忍不住好奇心，磨磨蹭蹭挪过来。
等她弯腰凑过耳朵，魏越一手勾住她，温唇浅吻：“她还不及你。”
她的小心脏差点炸掉，脸上涌起热血，蹭地站直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魏越。
他在说什么胡话？
魏越莞尔，眸底霁月清风，“这么说能明白？”
柳念念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
”那……那什么，我只是瞎问问，瞎问问……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要去哪里？”魏越问。
柳念念快步往外走，头也不回：“下班了！”
魏越心念一动，他倒是忘了。不知觉习惯有柳念念加班的日子，每次回神看见暮色四合，都是柳念念陪在身边，已经忘了她也会准点下班。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魏越心情甚好，显然这个“久经情场”的情场高手，也有慌乱无措的一面。
在楼上看到柳念念出了公司大门，上了一辆轿车，那显然不是出租车，而是私家车——他多少有点印象，这是那天吃饭时，与柳念念约会的那个男人。
她有约会么……
对方是江北元？
魏越放下水杯，下意识联系郁向阳，想问问柳念念的去向，不过随即放下手机，他相信，刚才柳念念的反应，不会让他失望。
站在落地窗前，看霓虹灯照亮苍穹。
来喜缘已有数月，分部林林总总百来号人，他早已烂熟于心。能在男人女人之间如鱼得水的，个个都是人精，而这些人精中，哪些是盛东养肥的暗子，他已摸得八九。
只是现在还急不得，他要耐心等，等到盛东比他急。
郁向阳给他打电话了：“魏总，柳念念去见江北元了。”
“知道了。”他没找郁向阳，郁向阳倒是来了消息。
他粗略看过江北元的背景，和盛东背后的集团没有牵连，是以才放心让柳念念接触。
“还有一件事，柳念念的资料，查不到更多了。”郁向阳道，“上学的存档都很少，全国有同名的，但是个人档案对不上，都排除了。”
魏越揉揉眉心。
柳念念的背景，普通得宛如白纸一张。
父母早亡，亲戚同胞的资料笔墨未沾。好像是自出生，除了父母便是一人生存：她家的关系十分简单，因为家道中落而举家外迁，到了柳念念十八岁那年，全家食物中毒，没救回来，丧事还是近邻帮忙举办的，当时还是土葬的风俗，据说邻居丧事办完以后，后来再也没见过柳家的人来往了。
“魏总，柳念念……应该和纪小姐没什么关系吧？”
“大概吧。”
对于这个答案，魏越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郁向阳应声，顿了顿，“柳念念和纪晴聿交往过，但是很短暂，后来分手了。”
魏越缓缓吐了口烟，“我知道了。”
其实他明白，柳念念和纪晴聿的妹妹纪宁音很神似，他喜欢柳念念不过是因为已故的妹妹。可是纪父纪母怎么会接受一个神似女儿的外人？更何况这个外人，身份如此普通。
郁向阳见他迟迟不说话，又提醒：“明天晚上的行程已经安排。”
说到这，魏越就沉闷了，他答应陪高晚兰的游轮就在明天，这些天妈妈没少来问他和高晚兰的进展，使得他烦不胜烦。
和高晚兰结婚，不可能。高晚兰任性贪玩也要适可而止，明天，就是他最后一次满足高晚兰的任性。
“对了，盛东的场子折了几家，他消停了不少，最近没有新动静。”
“好。”魏越默了两秒，“你现在来喜缘一趟，面谈。”
前几天他不在，盛东来找过柳念念，他知道。
据说盛东给柳念念送了银行卡，柳念念却没要。
她贪起钱的狠劲来，那可是起早贪黑连轴转，一个角儿都休想再抠出来。
这笔钱定然不小，柳念念不拿来还喜缘的欠款，还真是耿直。
紧闭门扉忽的轻响，魏越抬眸，林薇的脸挂着笑：“魏总。”
魏越眉头轻拧：“你来做什么？”
林薇多次借故来找，每次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林薇不请自入，把饭盒放到茶几上，弯腰的当下，低领里露出白花花一片，在人的眼前晃：“我新学会做了海石花，魏总加班还没吃饭吧？送来给你尝尝。”
“大冬天的吃什么海石花？从早放到晚，该倒了。”
“不不不，我刚做的，魏总你试试？”不等人说，已经把甜品盛了出来，紧身包臀职业装把身材凹得前凸后翘，随着她的走动，空气荡开胭脂水粉的气息。
“拿出去。”
“魏总，你尝尝嘛！”林薇软声撒娇，“我好不容易熬了半天的，你不喝，真的浪费我的心意。”
她站在魏越面前，捧碗在前，刷着浓密睫毛的眼睛扑闪扑闪，风尘女子的感觉扑面而来。
魏越把碗接过，搅了两搅，搁置在茶几上：“这些毫无营养的东西，我家里都是喂狗用的。”
林薇身子一歪靠过去，顺势把魏越推到沙发上：“别这么说嘛，我亲自炖的味道肯定也很好，魏总，您尝一下。”
“明知道是坨屎，还要吃？”
“讨厌！”小手轻打了魏越一拳，趁势去解他纽扣：“有些东西看起来不怎么样，吃起来才会有味道。”
扣子一个一个解开，直到最后一个，魏越长指轻抬，挑开她的手指，“在做饭之前，你应该先了解了解，对方的口味。”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做。”
“我喜欢，C女。你是吗？”
林薇脸色一僵，立刻反应过来：“青果子有什么好吃的，又干又涩，熟透了的水蜜桃才甜。”
“怕是个烂桃。”
“哪里有~”她贴着魏越的胸口扭捏。
魏越眸色一厉，捏住她的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