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视线往下,她的肌肤泛着粉色嫩红,吹弹可破,黑长发浮在水中,如海草柔软。
他喉结轻滑,眸底有暗流涌动。
短兵相接的触感,令人着迷。
虽然有水雾,柳念念也能察觉到他劈头兜面的目光,紧了紧浴巾,没好气:“干嘛?”
瞟来瞟去,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魏越视线挪开,压下翻涌的暗流,“不就百八十万,有这么想不开。”
柳念念一瞪,他以为自己避债寻死呢?“我的命比钱贵重多了好吧。百八十万,又不是还不起,时间问题而已。”
魏越笑:“你要这么想最好。”
“那当然。”柳念念瞅他:“敢情你为了还债才救我?”
“可以这么说。”
“……”柳念念一点开心都没有了,“哦。”
亏她刚刚还对他心存感激,原来念着钱而已。
“阿……阿嚏!”她突然打了个喷嚏,小腿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柳念念脸色爆红,赶紧缩回来,却不想被抓住脚踝,一股热流顿时涌上。
她赶紧蹬,魏越的手指却紧紧钳着,脚底传来的痒痒一路爬到心里去。“拿开!”这丫还想吃豆腐。
柳念念想着,顺势踹过去一脚,踩到他胸膛上,结实跟块铁板一样,“你放不放手?”
“哗”的水声,柳念念吓一跳。
魏越已经站起了:“早点起来。”
柳念念莫名其妙,等他走后,又泡了一会,本来想赶紧泡好,但是冻狠了,她的头皮还紧着,冬天的湖水冰入骨髓,皮肤都麻了,水温也感受不出来。
新的干衣服已经放在客厅外,魏越不知道去哪了,她也不管,把衣服拿来套上,身体回暖,才感觉到身体是自己的。
忙活半天还没吃饭,她肚子饿得咕咕叫。
穿好衣服,看到阳台人影晃动,柳念念过去,想提醒魏越及时清洗伤口换药,避免感染发炎。
魏越和郁向阳在阳台站着。
“我们的飞机明晚十点。”郁向阳说道。
魏越要走吗?
柳念念顿住,听他们讲什么。
“盛东后天走,据可靠消息,他们十天内有第二场活动,这次比以往谨慎,选的地方更隐秘。”郁向阳低声道。
柳念念心弦一紧,盛东有新的活动了。
魏越突得侧身,察觉外面有人,交谈立刻停止。
柳念念轻咳了声。“你的伤还好吗?处理完我想去吃饭。”
……
这顿饭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然而听到魏越要走,柳念念心不在焉。
魏越没有告诉她,要去哪里,多久回来,甚至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痕迹表明他要离开。
他不说,柳念念话到嘴边,又忍回去了。
饭后她与魏越说了句“回家一趟”,便轻装出门。
她两天没回洋庭小馆,不知道情况怎样。
不管怎样,那边的退租手续也要办。
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黑风衣黑帽子黑口罩,打车回去。
夜里走廊静悄悄的,只听到鞋子才在砖上的微响,咚咚咚落在柳念念心上。
感应灯应声而亮,柳念念站在门前,心头浇了盆凉水。
锁被换过了。
里面住着人!
电梯滴滴的响,柳念念心头猛跳,转身往应急通道跑去。
人声嘈杂,说着一口方言,柳念念听出来了,是柊方村的乡话!
一股凉气直窜头顶,他们都来了。
男人女人们说着话,有人拿钥匙出来开门,柳念念太阳穴突突的跳,哪怕过去很多年,她都听得出来,是父母的声音。
陆浮衣,把他们带出来了?
她沿着应急通道下楼,整个人微微发抖。
不行,她要离开,一刻也不能耽误。
魏越正在客厅办公,见她回来,神色有异,狐疑道:“不是回家了,发生什么了?”
“你明天是不是要走?”柳念念开门见山:“带我一个行不行。”
她要出去避避风头,不让陆浮衣找到。
魏越似乎在考虑这个可行性。
“可以。”
有他一句话,柳念念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