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坚持己见，我看还是让孟小姐交给律师吧。该判您多少损失就多少损失，要是到了那天，麻烦林先生和常小姐一起出庭。”
“你……”
“孟小姐是干脆人，只想离了了事，林先生，要追究起来，万一离了婚还去坐牢，不合算了吧。”
“你恐吓我！”
“实话实说。”柳念念把协议书装进袋子：“本来我今天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是把协议书签了，你盗刷孟小姐信用卡，以夫妻名义投资店面这种事情，既往不咎。不过林先生用不着，孟小姐自作多情了。”
林才良肥脸抽了抽，厚唇翕动，“那她总得赔我点什么！”
“您要的还不够多呐？”柳念念气极反笑，“行。”
她拿出手机，拨通孟女士的号码：“孟小姐，林先生说了，他宁愿去坐牢，也不想……”
“你胡说什么！”林才良急了，跳起来抢她手机，挂掉：“算你狠！”
“签字！”柳念念把协议摔他桌上。
林才良满脸不甘，但想想后果，咬咬牙，拿起笔。
柳念念盯着他的手。
“我不签。”林才良笔啪的扔桌上。
柳念念眸一眯，目光阴沉：“林才良，我的耐性有限。”
“我现在不签。”林才良道：“我和敏敏好几个月没见了，我要见她一面，见了我就签。”
“行。”柳念念简直鄙视到极点，“我和孟女士沟通下。”
外面天早已黑透，柳念念还没有回家。
她坐在不远处，点了一份甜品，边吃边等林才良和孟敏交涉完。
百无聊赖间，接到魏越的电话：“加班到几点？”
“可能八九点。”她看看外面，灯火通明。
魏越眉头不高兴地拧起来，加班和他之间，她竟然选择了加班。“你要饿死我？”
“我的魏大爷，您动动指头，点外卖行不行？”他又不缺钱！
“地址给我。”
柳念念翻了个白眼：“湖东，白鹭园。”
合着她不在家，魏越饿死也不吃了。
林才良不知道和孟敏谈什么，孟敏一直摇头，态度很坚决。
柳念念撑腮，寻思着魏越过来，要不要一起吃饭。
半小时后，她饿的前胸贴后背，林才良和孟敏终于起来了。
柳念念也起来过去。
林才良看样子服软了，和颜悦色央求道：“我等下签。敏敏，我们就要离婚了，以后都很难见面了，你陪我走走吧，最后一次。”
孟敏显然不是很愿意，但想想也是，勉为其难答应：“嗯。”
出门便是白鹭园，柳念念只好跟在后头。
湖边风大，又是冬天，柳念念冻得直缩脖子，心里暗骂，林才良就是有病，大晚上乌漆墨黑，有什么好走的？
魏越到了，来消息问她在哪，柳念念哆嗦着缩脖子：“湖边，沿着健身步道就是。”
她抱着胳膊，离两人几米远。
林才良好像在忏悔，说以前多么多么后悔，没有好好待她，孟敏离他一臂远的距离，全程只有“嗯、啊”的敷衍，只想离他远远的。
听得柳念念白眼都翻上天了，早干嘛去了。
她忍不了了，想提醒孟敏早些回去，低头闪神看表的时间，面前忽然黑影一闪，“啊”一声惊叫，噗通巨响！
有人落水了！
柳念念忙跑过去，孟敏在水里挣扎。
“敏敏……敏敏你怎么落水了！”
林才良慌了神，揪住柳念念的胳膊站在岸边嚎叫，抓得柳念念生疼。
“下去救她呀！找救生圈，救生圈！”柳念念脱开他的钳制，往旁边的水桩跑，林才良跟在后边，大声嚎哭。
“没出息！”柳念念骂了一句，救生圈一时半会解不下来，她一咬牙，身上的包丢下，义无反顾跳下去。
湖里水深，冻得柳念念牙齿打颤，她奋力划过去，揪住孟敏的手。
孟敏害怕，条件反射攥住柳念念，四肢缠上来，力气大得柳念念往下一沉，呛了一口水“咳咳咳！”
两人往湖底沉去……
“噗……咳咳咳！！！”口里鼻子里冲出冰冷的湖水，柳念念大口吸气，胸腔剧烈起伏。
睁眼，看见眼前摇曳不定的灯光，还有一大片暗影。
她喘着气，感觉有人托起她的后劲。
“醒了？”
她被轻轻摇晃，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听出来是魏越的声音。
魏越将她后颈托起，靠在怀里：“念念？”
柳念念转头，声音虚弱：“孟敏呢？孟敏还好吗？”
“她没事。”
她松口气，脑袋靠他胸口。
还好，没事……
她忽然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缩起来。
魏越将她拖起，一阵夜风吹来，她更是冻得哆嗦：“冷……”
她的衣服湿透了，风一吹，刀割一样。
她下意识往魏越身上靠，魏越的衣服也湿了，然而肌肤的体温仍然透过衣物传过来，柳念念求救地偎进他怀里。
魏越眸中明明暗暗，伸手将她环住。
……
郁向阳在最近的一家酒店包下一间套房。
柳念念火速剥掉湿衣服，钻进浴缸。
刚坐下，浴室门突然开了，柳念念一惊，看见魏越也果着进来。
“你……”后面的话又噎回去了，她忘了，魏越也落水了，而房里只有一个浴缸。
果然，魏越过来，一脚探进浴缸。
柳念念嗷一嗓子，“你你你！等一下！”她还在这儿泡着！
她牙齿打架，磕磕巴巴：“等等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可还没说完，魏越已经坐下，水位升高，逼得柳念念呼吸滞住，眼睁睁看着浴缸多了个人。
魏越凤眸轻眯，舒服的叹了口气：“浴缸只有一个，等一下我就死了。”
她把双脚缩起来，浴巾挡在身前，遮得死死的：“等会不可以吗？我也花不了几分钟！”
“等不了。”
他看得柳念念心脏砰砰砰急跳。“那、那一人一半，你别过界。”真是服了他了，柳念念往后面退，给魏越腾出位置。
水雾被搅了起来，整个浴室热雾氤氲，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水流波动的感觉。
魏越坐在对面，因为水雾看不清他的脸，可柳念念一点都不敢放松。
水汽缭绕，水珠滴滴答答顺着她的长发滴下来，沿着锁骨汇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