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会飞的纸鹤2021-11-24 23:193,704

  非正文

  真正的圣女莫叶•芙狄兰斯早在三年前就因承受不住水牢的惩罚而死亡,现在住在身体里的是来自遥远异时空的灵魂。

  这个灵魂也叫莫叶,她原本生活幸福却忽然被人设系统带到这里成为【莫叶•芙狄兰斯】,而一旦她违背系统给出的人设,就会被扣除人设值,人设值低于十点莫叶就会陷入昏迷,若是清零则面临死亡,当然人设值也会根据扮演的程度增加。

  莫叶刚来到这具身体,就差点因挺不过水牢里的极寒之水死亡,哪怕后来侥幸活下来,她的膝盖已经废掉。如果不是前任祭司怜悯莫叶,给她留下那本手札,莫叶现在应该站在轮椅上。

  莫叶和安斯艾尔约好去法神克莉丝的住所见面,救治切茜娅。

  从教廷离开的莫叶掀开车帘,今日的阳光正好,天空莹白得毫无杂色,她因日光太过强烈而眯起眼睛,却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车外。

  妮娜不知道莫叶在看什么,她顺势也探头往外看,却发现路边只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和叫卖的小贩,当然还有那些热闹的商店。

  或许还是有的,几个乞丐围着一个头发枯黄,浑身污泥的女人殴打,女人狼狈地趴在灰黑色的地面上,手掌紧紧并拢根本顾不得抱头,像是攥着某个重要的东西,害怕别人夺走。

  “我们先停下来。”莫叶嘱咐马夫将车停在街道旁,顾不得身后妮娜的阻止,匆匆提起裙摆前去阻止那群乞丐。

  “住手!”莫叶皱着眉头对他们呵斥道。瘦得皮包骨的乞丐们看到莫叶就像饿了几天的饿狼咋然之间闻到肉香,一瞬间将她团团围住。

  见到这个场景的妮娜转了转眼珠,故意支使马夫道:“肖克骑士大人就在不远处的罗布林卡街道巡逻,圣女殿下现在遇到麻烦了,快去找他。”

  马夫欲言又止,前往罗布林卡街道再返回这里最起码也要半个小时,圣女殿下真的能等到肖克大人的到来吗。

  “快去啊!”妮娜叉腰呵斥道,“这里有我看着呢,我可是初级剑士你怕什么?”

  妮娜想知道没有别人的帮助,高贵的圣女殿下还能不能维持她尊贵的样子,到时候她狼狈的样子一定特别有意思。

  和刚刚那句呵斥不同,莫叶见乞丐们围住自己,顿时语气舒缓下来,就连眉眼也舒展开,她轻柔地说道:“你们这样是不行的,怎么能对她这样粗鲁呢?她已经被黑暗之力侵蚀,本来就活不长了,就不能让她剩下的日子活的更快乐吗?”

  莫叶用食指抵住锁骨处的十字银链,银色的十字衬得原本白皙的肌肤更加细腻,金色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更是增添几分圣洁之感。

  “神爱世人,也包括你们,原吾神保佑你们,怜惜你们。”白色的亮光闪现,刚刚还邋遢脏污的乞丐们顿时焕然一新,不仅变道干净整洁,气色也好了许多。

  就连趴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女人也恢复了整洁,莫叶将她扶起来,轻轻地将她颊边碎发理到耳后,抚了抚她的发顶。

  “别怕。”莫叶安抚似的抱住她,将她遮挡住。

  “我是维多利亚教廷的圣女莫叶,我知道你们这样做都是迫于生计,希望在吾神的见证下你们以后能够改过自新。”

  如果可以当然没有人愿意成为乞丐,原本莫叶为他们施展神术的举动就已经让人感动不已。随后莫叶又提出会给他们一笔钱来生活,这些人更是感激。

  试问哪一位教廷的神职人员能做到圣女殿下这样,对待他们这样的平民也这样尊重,她就像真正的神一样,包容,宽厚,善良且对待所有人都一样平等。

  他们怎么能辜负她的好意,违背神灵的诺言?

  因此,这些乞丐纷纷表示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欺凌弱小,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我相信你们一定都能做到的。”莫叶浅浅一笑,对一旁看戏的妮娜一指,“去我的侍女那领取属于你们的东西吧。”

  妮娜还来不及从莫叶的举动中回过神来就看到那一群人朝着她这个方向跑来。她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这些贱民伸出黝黑的手一个个地都对着她的口袋,嘴里还嚷嚷着圣女大人说会给他们一笔钱之类的话。

  作为初级剑士,妮娜当然可以当街把这些人全都打趴下,但是她故意把剑留在马车上,没有剑的她根本没办法一口气对付所有人。

  妮娜咬牙解下自己的钱袋,然后眼睁睁看着这些穷鬼瓜分完自己的钱,心疼的滴血。

  肖克骑士来的时候,妮娜和圣女正扶着一个皮肤苍白,脸上布满皱纹的女人,圣女神色温柔地安抚着受惊的女人,一下又一下拍着女人的后背。

  “圣女殿下,您没事吧?”肖克翻身下马,对莫叶行礼,双眼是满满的爱恋之情。

  等肖克注意到受惊的女人,他的目光一下变了,刷的一声,肖克抽出佩剑指向女人,脸上布满浓浓的厌恶之情。

  “殿下,请您远离这个肮脏的被黑暗之力污染的女人,容许我消灭对您的威胁。”

  莫叶将女人搂的更紧,直视肖克:“哪怕她被污染,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作为神的信徒,我应当治愈她,救赎她。”

  “请相信我,我会净化她的。”

  肖克觉得那完全不可能,众所周知被黑暗之力污染的人要么逐渐被侵蚀慢慢地苍老死去,要么就是在后期发狂死于圣骑士团的剑下。当然,若是能得到教皇的圣水……可肖克不觉得教皇会为了这样一个贱民浪费珍贵的圣水,除非这个女人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比如坎特斯帝国的皇帝陛下。

  在肖克怀疑的目光下,莫叶抿了抿唇,捏紧锁骨处的银十字,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神色逐渐凝重。

  她念出一段又一段古怪又艰涩的咒语,握住被黑暗之力侵蚀的女人的手,甚至为了顾及对方的情绪,硬是强迫自己微笑以此来减轻对方的恐惧。

  随着时间推移,莫叶吟唱咒语的速度愈发快速,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滑落沿着下巴滴落在地面上,这不仅无损她的美貌,相反这样柔弱的姿态更是引人挪不开目光。

  被侵蚀的女人,原本瘦弱苍白的模样逐渐恢复血色,老化满是皱纹的肌肤仿佛吸水的海绵一般膨胀,并被年轻、光滑、细腻的皮肤代替。

  这一场像是返老还童的魔法深深震撼了所有人,他们目光一错不错地注视着莫叶,仿佛她是神明的化身。

  最后一段咒语从莫叶的唇边消失,她已经无法站立,浑身虚脱地瘫坐在地上,虽眼神疲惫却又饱含怜悯,明明现在最虚弱的是她,却还要撑起意志告诉肖克,她已经完全消除了黑暗之力。

  莫叶拉住恢复青春的女人的手,盈满水雾的双眼却望向肖克,仿佛是在期盼肖克能够放过眼前的女人。

  肖克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她既然已经被、被净化,当、当然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陡然出现的安斯艾尔打断。

  安斯艾尔森冷的眸光就像是丛林的毒蛇,冰冷又充满攻击性,他右手拇指按住剑鞘,英俊的面容有一瞬间的狰狞。

  “莫叶!我和阿娅等了你半个上午,就是为了让你把珍贵的治愈魔法浪费在这种下等人身上吗?”

  【白魔法—光明治愈】作为禁术,有三大原因,一是使用者每年只能施展一次,二是施咒者无法连续使用否则会导致生命流失,三是因为白魔法和普通光明魔法不同会挑战教廷的权威。

  切茜娅已经不能再等了,随着时间流逝,她只会越来越虚弱、苍老甚至失去理智,就像莫叶救下的女人之前那副样子。

  安斯艾尔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哪怕是只有一丝可能,他也要救切茜娅。

  “你必须再施展一次治愈魔法。”安斯艾尔盯着莫叶,不顾他人的眼光,也不顾莫叶虚弱的身体,粗鲁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入马车。

  身后隶属于安斯艾尔的皇家士兵,得到命令,驱赶马车牢牢地监视住莫叶,不让肖克接近她。

  肖克愤怒地将剑指向安斯艾尔:“公然强迫圣女殿下,这就是你身为帝国王储的涵养吗?”

  安斯艾尔转身,腰上的金属皮扣和佩剑相撞发出清晰的响声,按住剑柄的拇指动了动,暗含着威胁之意地露出一小截锋利的剑身,他冷笑道:“肖克,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这是我和莫叶中间的私事,与你无关。”

  怎么可能会无关?那么柔弱,善良又可怜的圣女,一定是安斯艾尔威胁她,否则圣女怎么会这样勉强。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出是安斯艾尔在强迫圣女。

  莫叶虚弱的咳嗽几声,微弱的声音从马车里飘出:“肖克,是我答应他要救、咳咳、救切茜娅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断断续续的话还没说完,马车里便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仿佛车里的人下一秒就要死去。

  肖克愤怒地瞪了一眼安斯艾尔,只能不甘地离开,或许只能让索菲亚主教帮忙了……

  在马车内的莫叶还是那副虚弱得快要死去的样子,但眼神却不见一丝疲惫,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摆出柔弱的姿态。

  像是想到什么,莫叶纤细白皙的右手微微拉开车帘,露出盈满水雾的眼眸和半张美的惊人的面容。

  “艾尔,你真的一定要我现在就救切茜娅吗?不管后面发生什么事?”

  安斯艾尔神情淡漠地回答:“当然。”

  莫叶松开车帘,双手捂住脸颊,发出低低的啜泣声。无人知她心中所思所想,看守莫叶的卫兵听的心都要碎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安斯艾尔殿下会对圣女殿下这样无动于衷。

  被手掌遮挡住的脸,莫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她只能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外面听着就像是断断续续的哭声。

  哎呀呀,我哭了,我装的。

  安斯艾尔这个蠢货,不会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无私奉献到这种地步吧,她会答应只不过是因为重新施展白魔法时,因为限制的因素,魔法一定会中途中断。

  到时候她就从切茜娅的右边身体开始施法,要是魔法中断,切茜娅就将变成一半是青春貌美的少女,另一半则是苍老衰败的老妪。

  哈,那个场面一定比过年春节买了一千发礼炮全放到天上还有意思。这种场景怎么能不记录下来呢。

  装模作样地用手帕拭去眼角的眼泪,莫叶掏出贴身的本子,嘴里开始吟诵圣经,又变成眼里心里都是光明神的信徒。

  她一边吟诵圣经,一边在小本子写写画画,眼神庄重肃穆。

  【第xxx天挑衅安斯艾尔成功,特作安斯艾尔发疯图一份,待后续补上切茜娅脱胎换骨图】

  这行小字下是一个长着粪便头的火柴人,举着一根棍子扭曲地动来动去,旁边配字幕【大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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