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是深夜十点,艾可在快餐店干完活,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还好,艾可随身都带着备用的伞,为了节约,她可从来不舍得打车,再坏的天气,也得走着回去。
路过一条街边小巷时,艾可看见一个黑影靠坐在墙边上一动不动。
艾可心里有些恐惧,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仔细一看,才发现竟是凌岳。
他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全身散发出浓浓的酒气,身上已经淋湿了大半。
“凌总,凌总!”
艾可使劲地摇了摇凌岳的身子,凌岳只是垂着头,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双腿胡乱蹬了两下,就不肯再动弹了。
艾可看了看四周,街上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忙,也没有路过的车。
她只好一只手撑着伞为凌岳挡着雨,一只手翻出包里的手机,给林秘书打了电话,还好自己早就存入了公司相关人员的通讯录。
很快,林秘书开车赶了过来,两个人抬着,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搬上了车。
艾可谢绝了林秘书送她回家,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住的地方。
“叮铃铃……”
早上,急促的闹钟铃声将艾可从睡梦中惊醒。
艾可吃力地睁开眼,才发现头痛欲裂,她用力掐了掐太阳穴,坚持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现在还是试用期,可不敢随便迟到,也不好意思随便请假。
幸好,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以往,艾可都是在路边买两个包子当早饭。
今天时间已经晚了,艾可顾不得吃早饭,一路摇摇晃晃走到了大门口。
刚一进门,一个身着深色西服的身影匆匆地擦肩而过。
也就只是轻轻擦碰了一下,艾可却觉得天眩地转,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哎,醒醒,你醒醒!”
努力地睁了睁眼睛,艾可却只模糊地看到一张脸在晃动,是凌岳?
好久不见,凌岳,现在还在做梦吗?
艾可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停地在往下沉,如同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恍恍惚惚失去了意识。
凌岳站在病床边,看着沉睡中的艾可。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张圆脸,清瘦了许多,比起之前见到的,整整小了一圈。
这丫头,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又瘦又丑。
凌岳突然想起她婚礼的那一天。
她穿着婚纱,圆脸饱满的象一轮明月,细长的眼睛,真的好象姑姑。
“你是谁?等等……你别走。”
艾可眉头紧皱,嘴里含混不清地吱唔着。
凌岳赶紧用手摸摸她的额头,还好,已经不象刚才那般滚烫了。
凌岳冰凉的手放上去的时候,艾可紧紧皱着的眉头慢慢地打开了,脸上露出一丝安宁和满足,又陷入沉睡之中。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秦医生,怎么样?”凌岳问道。
“现在看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点发烧,先挂着液体,退烧降温,具体的还得等检查结果出来。”
秦树回答道,他是惠仁医院的全科医生。
“没什么问题就行了,那我就先走了。”
凌岳说完就要离开。
“那怎么行?病人还没苏醒,没有监护人怎么行?”
秦树挡在凌岳的面前。
“我又不是她的监护人,你找她监护人去啊?我还得去开会呢。”
凌岳看了看表,无奈地说,这时候他本来应该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
“那不行,她是你送来的吧?在她的监护人到来之前,你得先守着。她还挂着点滴呢。万一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
秦树不为所动,依然不肯放行。
凌岳只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这丫头,是跟他有什么仇吧,还真会选人,一连两次碰瓷都能碰上他。
“那好,那你也在这守着给我当证人,你看着哈,我不是随便翻她包哈,我来给她找监护人。”
凌岳打开艾可的包,拿出手机,贴在艾可的手指上,解开了密码锁。
他翻开通讯录,找到“妈妈”,拨通了电话。
长长的一曲彩铃,循环了几遍,也没有人接,他又再次重拨。
等到第三次电话快要结束的时候,总算接通了。
“喂,你好……”
凌岳刚开口,就听见电话里一阵咆哮。
“喂,死丫头,你烦不烦?给你说了,以后,你跟我们艾家没有任何关系。不准再打了。烦死了。”
电话挂断了,只听到嘀嘀嘀的忙音。
凌岳皱了皱眉头,把电话扔在了一边。
“继续打啊?”
“打通了人家不接,有什么办法。不打了。又没我什么事。”
凌岳索性不管了。
秦树拿起电话,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喂,可儿。”
电话终于通了,艾可的父亲艾成君接了电话,却说自己一天都要开会,要等会议结束才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