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清在电梯里深吸了几口气，闭上了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很虚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是这里没有的味道。
江宴清给靳屿使了个眼色，让他别打扰自己，自己在空中画了一张符箓，然后闭上眼睛，继续做着深呼吸，想要找到那股香味的源头。
出了电梯，江宴清已经不需要金宇带路，直接往左拐去，速度极慢，呼吸极慢。
不像是辣椒，也不像是芥末。
这就像是江宴清小时候，被老师带到菜地里，看到一大堆辣椒，被雨水和阳光一照，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味，刺鼻的同时，还夹杂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臭味。
再次深吸一口气，江宴清实在憋不住了，“洗手间在哪里？”
靳屿指了指身后的走廊，江宴清捂住了嘴巴，跑进了洗手间，金宇有些担心。
靳屿听到江宴清的声音，在门口喊道：“小矜，你没事吧？是不是食物有问题？”
江宴清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被掏空了，他掏出一张纸巾，抹了抹嘴角。
还好她没有把自己的包丢在靳屿的车里，暖水瓶里的水还是热的，她用来漱口是再合适不过了。
江宴清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离开。
靳屿看着已经吐得双眼通红，脖子又粗又肿的江宴清。
“食物？”
江宴清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嘶哑着嗓子道：“不，我劝你还是把这位教授换个地方吧，你是不是觉得恶心，或者是焦躁不安？”
靳屿沉吟了一下，道：“可能是因为李教授的情况，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绪。”
“应该是吧，我把五感开到最大，味道很不好，就像老道说的，我要去老师的办公室看看。”
“好啊，不过，要不要改天？”靳屿看着江宴清，“你确定不用去医院？”
江宴清摇了摇头，道：“不过，你得伪装成我父母的样子，跟我说一声，今天晚上不能回家，说不定还得请个早课。”
“好。”王耀应了一声。
江宴清将水杯递到金宇面前，“给我倒一杯热水，我需要一点时间。”
靳屿走进了距离他最近的一间亮着灯的办公室，江宴清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
江宴清也没什么底气，她对味道很敏感，一般情况下，只要闻到不好的气味，她都会呕吐，但像这样直接呕吐，江宴清也分不清是臭味太大，还是自己刚刚从仓库里出来的缘故。
靳屿连忙端了一杯热水递给江宴清，江宴清接过被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想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靳屿没有打搅江宴清，就在他身边坐下，用手指不断点着自己的手机。
一杯水下肚，江宴清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要不，你先清理一下，特别是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
江宴清建议道，虽然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但是，如果是真的，那就好办了。
靳屿点了点头，“你不用担心，这一层的人都知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声。”
靳屿往中间的一个办公室走去，没过多久，一个中年男人也跟着走了过来，两人并肩而立，面对着江宴清，靳屿一边说着什么，一边用手指向江宴清。
靳屿走到江宴清的面前。
“行，那你是不是马上就去李老师的办公室？”
“我再看看。”江宴清摇头。
江宴清放下酒杯，起身走向刚才忍不住呕吐的位置，这一次，她没有故意深吸一口气，就像平常一样，朝一间办公室的门走去。
说完，她扭头看向靳屿，然后指向门口。
靳屿应了一声。
韩行记也不开门，就在门外溜达着，目光落在了长廊上摆放着的一些盆景上，拨开枝叶，仔细观察。
楼道里有语音控制，一点声音就会熄灭。
灯光熄灭，又熄灭，又熄灭，几个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走了。
江宴清看向不远处的金宇，“你能不能借我一些工具？”
“哪一种？”
“挖地的，要不你给我一根木棍？”
这可把靳屿给难住了，虽然走廊上的植物很多，但那都是交给园林公司的，根本不需要他们来浇灌，更别说在办公室里挖土了。
靳屿走到了中间的一间办公室，很快就拿出了一副碗筷，还有一把明显是刚从别人的茶杯里取下来的勺子。
江宴清见靳屿给他准备的东西，便挑了一副，挑了一副用胶水粘住的，插进了花盆的泥土里，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江宴清忽然想起一件事，“公司有盆栽吗？”
靳屿点了点头，“以前在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就跟中邪了似的，你不是说要多种一些植物吗，所以我才让园林公司在他的办公室里多种了一些。”
江宴清道：“难道没用，他的病更重了？”
江宴清正说着，那名中年男子已经离开了，其他人也都离开了，剩下的人，也都走到了过道上。
江宴清看了一眼江宴清，她要不要避开他，然后转头看向靳屿。
靳屿看了一眼，说道：“没关系，我们是一家人。”
江宴清点了点头，“好，我们去一趟。”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办公室里传来了几声咆哮，估计是在对着那边咆哮，靳屿在敲门。
才敲了两下，里面就传来一声沉闷的撞门声。不要打扰我。”
靳屿没有犹豫，推开了包厢的门。
“李老师，今天有个客户要见您，您先去忙您的，不用打扰我们。”
李虹光看着靳屿，“你这是在干嘛，是不是又被人投诉了？老是抱怨，真没意思。”
靳屿对江宴清做了个请的手势，“没人投诉你，你都这么大了，还抱怨个屁。”
“那就好，一点小事都要汇报上去，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由啊。”
江宴清的目光，落在了那盆红色的手掌上，那是李虹光的后背。
就在他准备上前的时候，李虹光却是将他给拦了下来，“你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我这背后的橱柜，里面装着多少宝贝？”
“你懂不懂礼貌？”
“靳博，你带了一个什么样的朋友过来？”
江宴清指着身后的一株红枣树，说道：“这朵花很漂亮，就是长了一只虫子，我要用筷子把它弄出来。”
江宴清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筷子。
中年男子看着江宴清为难的样子，虽然不敢置信，但也不得不信。
“喂，小丫头，你快去看看，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还会有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