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洄把头埋在他散发着淡淡龙诞香气的胸膛,沉默着思考他周围的人。
她记性很好,不会忘了谁,甚至他身边的每一个暗卫,她都可以叫出来名字。
从小到大,楚辰,夕玉,大哥,凌夜,凌杰,李嬷嬷,庞云,莫殇,独孤无相,独孤云之,红玉郡主,阿绾,梧桐,小李子·········没有人和子叶有关。
认识的时候,她六岁,他十二岁。
除了那三年,他们几乎一直在一起。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子叶是何人。
“在想什么?”沙哑慵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抬头,自己想了太久,他已经醒了,凤眸微眯俊容尤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肆无忌惮的俊美的倾倒世间。
瓷洄咬牙切齿:“妖孽!”
楚虞唇角翘起一抹笑,半撑着头似笑非笑的挑眉望着她。敢这样骂他的,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妖孽不要这样看我!”她有些恼的抓着被子躲到榻的另一边,蒙着脑袋,成了小小的一堆。但是那被子蒙上头后,却露出了一双纤细晶莹的小足来。
楚虞一把抓住那纤细的脚踝朝自己的方向狠狠拽过来。
“啊!!”突如其来的拉力和膝盖上的疼痛让瓷洄叫了出来。
楚虞立刻停住了,抬起头来问:“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瓷洄想把脚缩回来,楚虞却拉住了她的脚,把她的淡紫色里裤朝上掀起来,白皙膝盖处那一大片还渗着血的青紫伤痕霎时印入眼帘。
虽然已经过了三天了,但是伤口一直不好,可能是因为那天跪的地方有很多碎石子,伤口比她想的要深许多,到今天还只是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疤,甚至还有些渗血,她只好用纱布包起来,刚才受楚虞那一拽,伤口瞬间又裂开了。
楚虞盯着她,缓缓地,怒了。
“你怎么了啊······喂·····喂!”
“为什么不说。”
“都已经这样了啊····又不是跟你说就会变好。”她一边抓着被子,一边看他表情。
其实,若不是他,她又怎会委曲求全至此。
楚虞心底轻叹一口气,伸手把她拥进怀里,让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神却微现狠厉,那个女人,只是杖毙,真是便宜了她!!简直应该让她受尽折磨再死。看她浅淡笑颜,却又心底浮出一抹苦涩。
“阿洄,抱歉。”那三年,和这一次,他的决定,似乎总会伤到她。帝王之侧,是比刀山火海更伤人心的地方,他知,他一直知。
为了让沈丰年放下戒备,暴露出罪行,他有意纵容宠爱兰嫔,为了做的真,他甚至疏远了阿洄,生辰那日,有意让她在众人面前受辱,让她失宠于众人眼前。
那样一壶滚烫幽香的木樨花茶,他三年前,喝过千百次,她是怎样的练习才泡出了一模一样的味道?听阿绾说过,她三年未曾碰过茶具了。
而他,挥手把那些尽数洒到了她的身上。
他应该比谁都明白,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子。
而那天离去之时,她却那样沉默,仿若无知无觉。
“没事啊,我没事的。”瓷洄浅浅笑着。
“等你伤好了之后,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她猛地抬起头,水眸亮锃锃的兴奋的看着他。
“伤好之后再去。”
“不要,现在去。”
“不要现在去是吗,嗯,朕也是这么想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