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晴只得将自己的行动和盘托出,就连冬梅听了,都觉得解气不已。
“哼!本来就是咱们的粮食,哪怕喂狗,都不给那些丧良心的人吃!”
“不过这样一来,会不会暴露夫人就是如月粮铺的东家?”冬梅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姐姐,这事儿我办的妥妥的。”梓晴拍着自己的小小胸脯道。
原来,梓晴和许毅合谋,将如月粮铺的粮食偷偷运送到了忠义侯府的粮仓,如月粮铺借着粮仓失窃的由头报了官,官兵立刻前来忠义侯府准备拿人。
虽然贼人没有捉到,但是经过许毅的指认,侯府的这些米粮,确实袋子上有独属于“如月”的标记。
人证,物证都在,就算忠义侯府的人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而且在那些军官的眼中,眼前如月粮铺的掌柜的,可是上面通知要罩着的人,于是便将这些粮食不由分说地全都缴获了,这下,老夫人只有坐在地上哭的份儿了。
“官兵大哥,您看您是不是搞错了,这是我们亲家送给我们的粮食,又如何会偷粮铺的粮食呢?”楚清河焦急地开口道。
这可是他们一家人救命的粮食,他可不能松手,一松手就什么都没得吃了。
“要是理论,你就找当今月王爷理论!我们都是奉命行事!”
“如今到处都是抢粮,偷粮的,凭什么你们侯府就是例外?”
官兵的一席话,让众人都蔫; ,只能任由官兵将所谓的“赃物”全都带走。
虽然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这些人一天吃不上粮食,颜溶月便能高兴一天。
果然,很快粮食的事便被查清楚了,由于有侍郎府的证词,许毅只能自认倒霉,不过在楚清河欢天喜地将粮食运回来的时候,却被一群劫匪全都给抢走了。
原以为楚清河能够抵挡得住一二,可是那些人带着刀剑,杀人不眨眼,楚清河跑得比兔子都快。
楚清河跑去报官,那些土匪却一把火将粮食全都烧光了。
“完了!这下全完了!”楚清河瘫坐在地上,傻眼了。
这种失而复得又复失的大起大落,让楚清河失魂落魄地回了侯府。
梓晴将消息带回来的时候,岑欢喜正咬着热乎乎的糖糕,这糖糕吃起来,似乎比以往更甜了一些。
不一会儿,冬梅便将汤药给颜溶月端了上来,因着前几日淋雨,颜溶月感冒了几日,对胎儿有些影响,在秦如音的嘱咐之下,冬梅买了不少安胎的药回来。
颜溶月正准备喝药,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大手一挥:“来人,将这丫头给老身绑了!”
梓晴立刻挡在二人身前:“你们想做什么?”
“娘,那个就是安胎药。”三夫人吴氏冒出头来,冷不丁地开口道,随后又瑟缩回去,生怕自己受伤。
“母亲着一大早兴师动众的,所为何事?”颜溶月不紧不慢地坐在凳子上,轻声道。
“贱人!你竟是怀了他人的野种!我不在府的日子,你果然耐不住寂寞!”楚清河愤然指责道。
颜溶月皱了皱眉,可能是冬梅去抓药的时候,被人看到了,所以这群人过来兴师问罪了。
“婆婆,小少爷,你们真的确定这是安胎的药?”
被颜溶月这样一诈,众人还真有些懵逼。
可吴氏就笃定地确定,这药就是安胎药。
颜溶月勾唇道:“即是如此,让懂药理的人来瞧瞧,这药究竟是不是安胎药。”
这下子,老夫人也慌了神,转头对吴氏小声质问道:“你真的亲眼所见那丫头去买了安胎药?”
吴氏下意识地慌乱一下,随后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老夫人让手下的春桃将药汤夺过来,自己闻了闻,面色一冷:“吴氏!这根本不是安胎的药!这是治风寒的药!”
吴氏顿时心中一凉:“不可能!那小丫鬟明明就!”
“夫人你是说这些药?我是瞧着夫君带回来的女子,柔儿姑娘又有身孕了,这些药材便是给她安胎的。”颜溶月用帕子挤出了两滴泪来。
颜溶月的操作,倒是给老夫人整不会了:“你会这么好心?”
“婆婆,这您可就冤枉溶月了,再怎么说,这柔儿也为夫君生了个哥儿,如今又有了身孕,我这正妻也该是关心关心的。”
说完,就要冬梅往玉竹轩送药,冬梅也不扭捏,就要往门口走去。
“谁稀罕你的药!”楚清河一把拽过冬梅手中的药包,丢到了颜溶月的脚下。
“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若是害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颜溶月心中冷笑不已,她就是吃准了这群人又想贪小便宜,又想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别人。
“婆婆还是带着小少爷尽快离去吧,溶月这一身病气,若是传染给了你们,再波及小少爷的孩子,便是溶月的过错了。”
老夫人听完,立刻扯着楚清河快不离开,临走还不忘瞪那三夫人一眼。
三夫人心中是有苦难言,没想到到最后,自己倒是被人当枪使了,不过让她在老夫人面前丢脸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颜溶月。
三夫人蹬着颜溶月,仿佛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扒皮抽筋一般,可她也怕颜溶月过气给她,只能嫌恶地捂着口鼻,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等到找麻烦的人都离去,冬梅“扑通”一声,跪在了颜溶月面前:“夫人,都怪溶月不好,让夫人遭受这等屈辱。”
颜溶月叹了口气,将冬梅扶了起来:“这又如何能怪你呢?你也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不过这暗地里的毒蛇,心思着实不正。”
颜溶月还将地上的药包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他们不稀罕,她还不想给呢!真是晦气!
“之前奴婢去取药的时候,碰到了咱们五房的丫鬟冬雪,想着夫人在主院时待她不薄,就没设防,没想到竟是被这隐藏起来的毒蛇突然咬了一口!”
“光凭冬雪也翻不起什么浪花,这之后,定然有背后之人的指使。”
“夫人的意思是,那个姜柔?”冬梅惊讶得抬起了头。
似乎没想到那样的乡村野妇,竟然有如此心机,竟将堂堂忠义侯府的三夫人耍得团团转,还险些让夫人着了她的道。
“毕竟不会叫的狗,才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