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和梓晴俱是点了点头,不过这怀孕的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了。
这天颜溶月思考着,是不是要搬出府外居住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侯府之中,吓得主院的人皆是一惊:“薛……薛姨娘……你是人还是鬼?”
薛姨娘只是站在众人面前,一言不发,众人见她可怖的模样,尤其是老夫人,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嘴里还不停地喃喃道:“恶鬼来索命了!”
众人想将薛姨娘赶出去,可看到她身边那呲着牙的灰狼,一时间都不敢上前。
灰狼露出那森白的牙齿,挡在薛姨娘身边,弓起背来,似乎下一秒就在薛姨娘的命令之下,一口咬掉来人的脖子。
薛姨娘轻柔地摸了摸狼背,小狼才乖顺不少,薛姨娘转头就朝着自己的偏院走去,老夫人等人才聚到一起,怀疑为何薛姨娘会突然回来。
没想到薛姨娘回到偏院之后,竟然平淡得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让看热闹的几人都有些纳闷,可是因为畏惧薛姨娘身边的狼崽子,始终也不敢再往偏院去了,颜溶月也算落得个清净。
虽然薛姨娘出现偏院的时候,确实让颜溶月吓了一跳,想着当时尼姑庵发大水,没有见到薛姨娘的影子,颜溶月还以为薛姨娘被淹死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太好了,薛姨娘,您没事!之前尼姑庵被大水淹了,我们没有找到您,幸好您吉人自有天相。”
薛姨娘只是哼哼了几声,狼崽子对颜溶月也没有敌意,不过薛姨娘倒是与颜溶月相安无事地相处在了一起。
主院的人都害怕薛姨娘身边这只狼崽子,都不敢轻易地往偏院来了。
几日后,不知那楚清河发了什么疯,趁着薛姨娘和狼崽子不在,竟然突然到颜溶月的院子里,送了一纸休书来,理由是颜溶月没有给忠义侯府添丁。
颜溶月笑了,这到底是哪位大神给楚清河出的主意?楚清河在外四年,归家三个月,就要让她生孩子?难道她是母猪不成?
颜溶月想也不想,就将休书给撕了。
“你撕吧,撕了一涨我就再写一张,别以为本少爷不知道你的那些龌龊事!”
“要说龌龊,这楚府的人比溶月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这是犯了七出之罪,本少爷休你合情合理!本少爷这还是给你留了情面的!”
“不过你一介弃妇,想必那月王爷也是不稀罕要你这残花败柳!”
“呵!楚清河,你是没有搞清楚情况吧?若要论处,夫君在外苟且偷生,还跟来历不明的女子生了孩子,可是重罪,若是夫君想坐牢,那溶月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好的很!说吧,你如何才能同意?”
“这休书溶月是不认的,要写也该写和离书。”颜溶月淡淡道。
“好!本少爷写完这和离书,你就立马收拾行李给本少爷滚蛋!”
可见楚清河是真的想要将颜溶月扫地出门,三下五除二便将休书写好,正要按下印泥,却被老夫人呵止:“这休书不能写!”
正当楚清河愣神之际,冬梅眼疾手快地将楚清河的手指按下,随后将和离书给收了起来。楚清河刚想夺取,冬梅却闪身离开。
“清河!你糊涂啊!这休书是万万不能给的!”老夫人快步上前,痛心疾首道。
“休书呢?”
“被我撕了。”颜溶月指了指地上的碎纸屑道。
“好,好,好!撕得好啊!”
颜溶月不解:“这是何意?”
老夫人眼神躲闪,一副心虚的模样:“清河活着回来。自然是大喜之事,而你守寡四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两夫妻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走,夫妻没有隔夜仇,自然要好好相处才是。”
“婆婆,当初也是您说的要让小少爷休了我的吧?”
“老身有说过这句话吗?”
“那想必当初是畜生在溶月面前发疯吧。”
“颜溶月!”
楚清河气得就要动手,却被老夫人挡在身前拦下。
“慢着!她可打不得!”
“娘!”楚清河憋屈得很。
吴氏将楚清河拉到一旁,小声耳语了一番,楚清河便不再有动作。
老夫人拉着颜溶月的手,堆笑道:“是娘的记性不好,你就别跟娘计较了!”
“咦?刚刚又是狗叫了吗?”
老夫人咽下一口腥甜:“这休书的事……”
“夫君可是执意要休了我呢!溶月脸皮薄,是没有脸面再在侯府待下去了。”颜溶月低着头,含泪道。
“清河!还不来给你媳妇儿赔礼道歉。”
楚清河极不情愿地扭到颜溶月面前,怨毒地瞪了颜溶月一样,喉咙发痒:“是我失言了。”
“你真的知道错了?”
“自然是知道错了。”
“那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半年前与夫君团聚之时,怀上的嫡子,夫君,我说的可对?”颜溶月忽然抚上了小腹。
“什么?”楚清河怒火更盛:“你竟然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楚清河伸出双手就要掐着颜溶月的脖子,却被梓晴一剑拦下。
“颜溶月,你这是要让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好生恶毒!”
“夫君这是不认了?那溶月这就离开侯府。”
老夫人连忙认下:“清河回家,溶月还为楚府添了香火,这不就是双喜临门吗!”
“娘!”
“清河啊!要是不认下,恐怕咱们都要没命了!”
母子二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悲愤与屈辱。
最终,楚清河咬了咬牙:“娘子……说得对!”
“既然夫君知错了,那夫君还跟外人生了野孩子,这错,一并算上,跪在地上,自己掌嘴吧。”
“你!”
颜溶月瞪了楚清河一眼,楚清河努力咽下这口怨气,对着自己开始掌嘴。
颜溶月看着楚清河屈辱地样子,心中很是畅快,既然楚府有求与她,那就别怪她出手了。
“夫君,不要啊夫君!”姜柔突然冲出来,扑到楚清河身边。
“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柔儿的错,您要罚就罚柔儿吧!”
说着姜柔就在颜溶月面前磕起了响头。
楚清河动容不已,连忙拦着姜柔:“柔儿,你不必为我做到这种程度的。”
“夫君,你与我本是一荣俱荣,又何分你我。”姜柔泪眼婆娑地望着楚清河。
谁知颜溶月直接冷嗤道:“你自然是有错,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野女人,还一口一个夫君叫着,恶不恶心?娘亲,您说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