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琛漫不经心地望向楚清明:“看来楚家三少爷对本王的处置很是不满啊。”
“哼!不过是得了个皇家姓氏的外姓王爷罢了!竟然还将兵权握在手里,真是可笑,这朝廷怕不是没什么血性男儿了吧?”楚清明的言语之中满是轻蔑和不屑
赵景琛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直直朝着楚清明的面门冲拳,正当楚清河格挡之际,却是被赵景琛一脚踹飞,随后只见楚清明吐出了一口鲜血。
“清明!”
“夫君!”
老夫人和吴氏赶忙上前查看楚清明的状况,随后将楚清明扶了起来,看着楚清明胸前的一大滩血迹,二人皆是心惊肉跳。
“月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清明他只是口不择言,还请月王爷放过他。”老夫人跪在地上哀求道。
赵景琛转身看到了颜溶月,却发现身后还躲着一个男人,畏畏缩缩的,看得赵景琛火大。
赵景琛突然弹出一道暗器,正中在楚清明旁边的树干之上,楚清明立刻被吓得脸色惨白。
“赵景琛!你这是欺人太甚!”楚清河喝道。
赵景琛充耳不闻,拔出剑来指向颜溶月身后:“那个躲躲闪闪的男人,我怀疑他就是贼人,否则怎生不敢露面?”
被剑指着的楚清河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吓得唇色发白,冷汗直流。
颜溶月心中畅快不已,但她如今还挂着忠义侯府五夫人的头衔,而且自己还没有亲自报仇雪恨,便幽幽开口道:“月王爷莫要动气,那是溶月的夫君,溶月夫家皆是莽夫,虽然本事无几,却个个都是窝里横,念在他们只是初犯,犯不着让月王爷动怒,若是之后还敢叫嚣,月王爷可将他们关入大牢,让他们吃吃苦头!”
颜溶月此话一出,楚家上下全被她骂了个遍,可是她们又有苦难言,生怕赵景琛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依法处置了去。
赵景琛卖了颜溶月一个面子:“你们各自回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再回来向本王禀报。”
听到这话,楚家上下皆是如获新生,立刻散开了去。
颜溶月正要离开,却被赵景琛拦住。
“听说你被赶到偏院去了?”
颜溶月挣扎:“这是溶月的家事,还请月王爷自重。”
四周不见任何一人,赵景琛也是丝毫没有理会颜溶月的反抗,一把将颜溶月揽在怀里,头无力地耷拉在在颜溶月的尖头,嗅着独属于颜溶月的馨香。
许久不曾嗅到,如今竟觉得有些迷恋。
“你这夫君贪生怕死,你竟觉得他是良人?”虽然赵景琛的语气冰冷,但仍旧透露着关心。
“我的仇还没报完,等大仇得报,我自然想办法与他和离。”
听到“和离”二字,赵景琛心中触动了一下。
“这次暂且饶过他,若是他以后再敢欺负你,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赵景琛松开了颜溶月,随后步伐有些凌乱地离开,似乎有什么扰乱了他的心绪。
颜溶月按捺下心中的悸动,她能感受到赵景琛对自己的特别,但是她活不久了,有些东西是该舍弃掉的。
回到偏院,冬梅有些恨恨不平:“这楚家的小少爷对外人就像一只老鼠,在夫人面前装腔作势的,还对女人下狠手,原不过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月王爷即使玩世不恭,但从未欺负过夫人。”
颜溶月拍了拍冬梅的手:“左右这侯府也是呆不长久了,以后莫要忍着委屈。”
“夫人,要不咱们回颜家找老夫人帮忙吧。”
颜溶月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母亲如今都不肯见我,我又如何回去?”
说到这,冬梅更是为颜溶月鸣不平:“您为了侯府呕心沥血,让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可小少爷没死却让您独守空房,这心都不知是如何长的,竟是连狼心狗肺都比不上。”
颜溶月安慰了一番冬梅,便觉得困乏无比,打发冬梅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冬梅便准备了颜溶月最喜欢吃的酸枣糕和酸汤饺子。
颜溶月咬了一口酸枣糕,又配上一口酸汤,冬梅看着嘴角都忍不住泛酸。
不过夫人这搭配可真是怪异,酸枣糕怎么说也是甜的,又跟咸咸酸酸的饺子汤搭配……
颜溶月吃得津津有味,却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这是谁啊?大清早的影响人的食欲。”冬梅撇撇嘴道。
“想必是又有闻着味儿就找来的野狗吧。”
“莫要理会。”颜溶月继续品尝着美味。
“得嘞!”冬梅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谁知门外之人竟然破口大骂起来:“颜溶月!昨日楚府的粮仓都被烧了,府里上上下下都着急忙慌的,就你还在这悠闲地吃饭?”
颜溶月仍旧不理会,可门却是被楚清河叫人砸开了,锁芯都坏了。
“你在狗叫什么?”颜溶月吃完碗里的饺子,放下碗筷。
“我不吃饭饿死怎么办?”
楚清河闻着空气里酸汤的味道,忍不住口齿生津,吞了吞口水之后,正色道:“你是忠义侯府的五夫人,当与侯府有福同享!你这还吃得上饺子,显然还有粮食,快拿出来解决府上的燃眉之急!”
“五爷,您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生向我一个小女子讨饭?”
“你!你是侯府之人,是本少爷的正妻!你我同气连枝,为何本少爷不能问你要粮食?若是你不拿,别怪老子打死你!”
颜溶月走到粮仓门口,打开仓门,伸了伸手。
“若是有粮,五爷可以尽数拿去。”
说完,颜溶月便让冬梅再给自己盛一碗饺子来,酸汤开胃,她还没吃饱呢。
楚清河转了一圈回来,脸色很是难看。
明明颜溶月有吃的,可无论是粮仓还是卧房里,都没找到粮食的影子。
颜溶月端着碗,嗤笑道:“都说了我这没粮食,堂堂忠义侯府都没有粮食,遑论我这小女子。”
而后,颜溶月咬了一口饺子,里面还是牛肉馅儿的。
颜溶月早就知道侯府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个“冤大头”的,于是早早地就将粮食转移到自己买来的院子里,每次需要粮食的时候去取,不留半点粮食在家。
“你这蛇蝎心肠的妇人!定是不想让我们吃饭,才将粮食藏起来的!”楚清河大剌剌地坐在颜溶月旁边,伸手就要将最后一块酸枣糕拿走,被颜溶月一筷子拍在手上。
楚清河不松手,颜溶月就一口唾沫啐在酸枣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