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梅明白又给她倒了一杯酒,白无双没有像刚才那样马上喝,而是端在手上怔怔的说:“当初,温莲青是皇女,我没有办法,他也没有办法,怨不得他。现在,他是扶国公,深得皇上重用,他不愿意谁都逼迫不了他。所以,乌梅,还不单单是云淑的事儿,他对我应该是厌了。”
想到他刚刚百般遮掩甚至推开自己,她忍不住又埋头哭了起来。
在一起多年,孩子都十几岁了,厌了也很正常,乌梅怕她把眼睛哭肿了明天老夫人问起来不好说,拿帕子帮她擦眼泪说:“夫人别哭,老爷说不定是被算计了。你想想那云淑是什么人,出了名的花魁,近些年又一直在麻白城坐镇红香馆,什么手段没有。奴婢听说有些女子为了留住脂粉客偷偷往酒里放药,一回两回,纵是不喜欢也能成事。”
下九流的行当,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她之前也有耳闻,只是她现在太激动了,忘了。
瞬间,醍醐灌顶,白无双想了想,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当年她不就是这样算计了扶国公与莲青公主前后脚怀的孩子吗。
四目相对,轻轻点头,想要给她力量,乌梅又安慰她道:“年少夫妻,情深意重,老爷对夫人十几年如一日,不但冒着砍头的危险抬夫人进门,入府之后更是百般维护,就连莲青公主生孩子老爷都没有过去,怎么可能会厌了呢。夫人先别多想,等查清楚了再说,若真是那云淑作祟,奴婢头一个就饶不了她。”
很不凑巧,那天扶国公带着她去上香了,她在山上崴了脚,走不了路,回来就忙着叫大夫。
莲青公主什么都没有说,甚至都没有派人来问一句,就那样自己生了孩子,仿佛跟他跟整个扶家都没有关系似的。
提起当年最得意之事白无双心里甜甜的,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她不哭了,将手中的帕子拿水打湿,擦了把脸道:“你说的对,宏哥最爱我,为了接我入府连命都不要了,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呢。一定是云淑那个小贱蹄子故意勾搭,宏哥被算计了。”
女人心,海底针,更何况还是勾栏巷中出来的女人,红香馆烧了,年纪大了,没地方去了,可不就想求个安稳嫁人。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云淑这种人,最主要她是官家女出身,家里遭了难才落入烟花之地,要嫁人,自然是不可能找普通老百姓,肯定得找靠得住的达官贵人。
丈夫正合适,当初两人也走的特别近,她离京还是他一手安排,有旧交,旧相识。
乌梅点头表示肯定,白无双的心里好受了些,想着天一亮还要去见老夫人,还有一堆的事儿等着她,她喝下杯中酒就去睡了。
翌日,清晨,扶琅玥醒了过来,看不是宫中,也不是自己住的地方,很陌生,她有些懵。
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扭头四下张望,见温彦卿一袭白衣坐在不远的榻上睡着了,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
昨晚她好像又做梦了,梦见了温彦卿,他紧紧的抱住自己,轻轻的呼喊自己的名字:月亮,月亮……
梦中她好像中了毒,失去了所有理智,抱住他就啃,他不肯,他反抗,他说他不愿意,她不听,她发了疯的一样撕扯他的衣服,啃咬他的皮肤,在他身上留下只属于她的印记。
他的嘴好像破了,流了很多血,她很紧张也很害怕,但突然一转就像掉进了火坑,热的要命。
她知道他有了婚约,他不喜欢自己了,他在宫宴之上虽然没有明着说不愿意但却没有答应,甚至他还阻止了他的母妃。所以,她忍着,她哭了,她告诉自己不可以,绝对绝对不可以。
一转眼,痛死了,好像回到了上一世,回到了战场上,腥风血雨,尸横遍野,孤立无援,大批大批的敌军冲向她,她拼命的杀,拼命的杀,被淹没了。
她以为自己死了,耳畔又传来了他的声音,轻柔、温暖、饱含深情,就像上一世他在她受伤时轻声呢喃,轻轻的呼唤她的名字:月亮,月亮……
终究是不可能,不要再做梦,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想把温彦卿的身影从脑子里晃出去,从眼前晃走。
这时,坐在榻上的温彦卿睁开了眼睛,看她醒来了,他欣喜若狂,起身就走过去说:“月亮,你醒了?”
心中一怔,登时一愣,扶琅玥大惊失色,没想到不是在做梦,是真的看到他了,她猛地一下子就坐起了身:“你,你是真的?”
温彦卿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十分宽松,加上肩膀上的伤还未痊愈,南笙给她换好衣服后并没有系带子,只是简单的拿被子盖住了。
猛然坐起,动作之大,被子滑下,衣服散开了,里面的肚带以及昨夜留下的青紫吻痕全部露了出来。
眉头一紧莫名其妙,看到衣服散落他也吓了一跳,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瞬间之后她就本能的拉起被子挡住了。
谦谦君子,非礼勿视,温彦卿立刻止步背过身去,背对着她说:“什么我是真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下半夜陈寻又给她行了一次针,他不放心,叫南笙先去休息一个时辰,他在这儿守着她。
南笙原本不愿,但架不住他说,再加上不知道扶琅玥什么时候醒,她就在外间的凳子上和衣而卧。
立时,扶琅玥明白了,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是真的,她真的将温彦卿推倒了,并且还简单粗暴的想霸王硬上弓,人家不肯还上嘴啃,还想把他绑起来。
天啊,疯了吧,真是疯了,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做,那不是她,肯定不是她。
摇头晃脑心里打颤,回想昨夜种种霸行不堪入目,扶琅玥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像个到处留情的公子哥,无意中瞧上了个姑娘,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就强行掳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