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说好依偎在他怀中,趁他不备留出空隙,悄悄的拉开了他的衣服看了看,见胸前不止一道伤痕,她的手又伸到了后背上,隔着衣服摸了起来。
果不其然,背上也有伤痕,白无双脸色大变,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嘱咐他盖好被子以后就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扶国公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拂了下大袖就转身进去了。
幸好,幸好自己反应快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否则今夜若是跟她回去睡,她肯定会发现。
不得不说昨晚太激烈了,他像个毛头小子般不知轻重,赵蓁蓁初为女人,一时承受不住,在他身上留下了多处抓痕,短时间内消不下去,他接下来还得想想怎么继续在书房睡。
一盏茶后,白无双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回到了主院儿,乌梅见她刚刚就不对劲,脚下走的飞快,有两次都差点摔倒了,连忙扶她到床上坐下说:“夫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面色惨白,双眼通红,两行清泪顺着眼角就落了下来。
乌梅大骇,惊呼一声,即刻又道:“夫人,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叫大夫……”
扭头往外正要大喊被白无双拦住了,摇头痛哭道:“他,他有人了,呜呜……他背叛了我,他有人了,呜呜……”
情绪激动恶心难受,她一手摁住胃一手端起旁边的碗,低头呕了起来。
由于先前被扶国公赶出了门外,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乌梅听的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的说:“谁,谁有人了?老爷吗?”
不可能,他就一夜未归,府里的丫鬟也都精心挑选过,但凡是有些姿色的早就赶出去了,适龄婚嫁的也大都成婚了,没人会爬床,也没人敢爬床。
点头如捣蒜,白无双没有呕出来,心慌手抖碗落在地,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除了他……呜呜,除了他还有谁,我就说好端端的怎么在书房睡,原来是怕我看到,他胸前背后皆有抓痕,肯定是有人了。”
门口灯光昏暗看不清楚,但前两天他们还在一起过,都没有,今天有,肯定是昨天留下的痕迹,而且身为过来人,那两个位置她也曾留过清晰的抓痕,非常确定。
乌梅不语,回想刚刚在书房看到的那只碗,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头,表情凝重的说:“怪不得,奴婢想去端碗老爷紧张了,原来如此。夫人,那碗里装的并非墨汁,而是加了狗脊的补药,老爷喝的补药。”
初闻就像,他速度太快了,再加上书桌上有墨,墨有墨香,混合在一起,不好分辨。
本就确定,一听之下白无双哭的更厉害了,别人她不知道,扶国公却有个毛病,那就是每次在一起之后都会喝狗脊补药,且多年来无一例外。
有药,有抓痕,基本证实了,白无双大怒,猛地止住哭声道:“谁,是谁,是那个不要脸的贱人?”
呜呜声再起她哭着哭着又吐了起来,今天的事儿太突然,有些接受不了,她一天都没有怎么吃饭。所以,光干呕,吐不出,胃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吐。
知她深情,无法接受,乌梅掐了掐她虎口的穴位,迫使她冷静下来说:“夫人先别急,咱们先捋一捋,事情已经发生,再气也无用,还是得先把人找出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扶国公有钱有权会有别的女子也不奇怪,毕竟,世风如此,满京城的权贵也大多都三妻四妾,一夫一妻乃是极少数。
虎口刺痛拽手回来,白无双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平复激动的心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乌梅起身倒水,觉得喝水大概没什么用,她现在这么激动,必须得平静下来。去拿酒,斟一杯,递到白无双面前道:“御赐的果酒,夫人喝两杯吧,喝两杯缓缓。”
白无双平日里是能喝酒的人,伸手接过连饮三杯。
果酒香甜口感极佳,冷冷的下肚立刻在胃里烧了起来,浑身放松,因生气、伤心而紧绷的身体慢慢的软了下来。
泪如雨下情不自禁,白无双想想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对于这样的事儿她不是没有想过,也一直防着,可千防万防还是有了。
“昨天一天他都在外面,回家没一会儿因为吵架就被老三叫出去了,肯定不是府里的人。乌梅,去查,去查清楚昨天他都去了哪儿,云淑又住在什么地方。当年没有杀了她真是留下祸患了,可她不是一向清高,不肯吗?为什么现在肯了?”泪眼婆娑自问自答,白无双觉得自己要疯了。
眉头紧皱席地而坐,乌梅又给她倒了一杯酒说:“夫人怀疑是她?”
极有可能,要知道有一段时间老爷和她走的很近,她也是京城有名的花魁,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倾慕她的美貌与才华。
仰头含泪饮下杯中酒,白无双眼中的泪水流的更凶了,豆大的泪珠儿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一个劲的往下落:“不是怀疑,我敢肯定,就是她,一定是她。”
丈夫心高,一般的女子绝入不了他的眼,想想莲青公主的美貌就知道了。所以,除了云淑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思来想去应该就是,乌梅也认为是云淑的几率很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女人心易变,大抵是老了,想过安稳日子。老爷也是,明知道红香馆出了事,她牵连其中,还跟他扯上关系。夫人,你先别着急,天一亮我就去打听,看她现在在那里。”
点头又是一杯酒下肚白无双黯然神伤,想起自己当年入府他发誓不会再有第三个女人,她心如刀绞:“先不要让漪儿他们知道,张贵妃之弟张慕寒死在了红香馆,你盯着点,必要时候借刀杀人解决了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好不容易成了扶国公后宅的女主人,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