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做你女儿自己做主,难道你们家不是你说了算吗?”王培又问,这时才想起自己此次前来是来提亲的,不是跟孙天保争论什么问题,也就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语气和缓下来。
“是我说了算。”孙天保回答,看了看妻子,妻子头低下。
“那这样就行了!这婚事只要你答应了,你女儿还敢不从吗?”王培想当然地说,也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触手可及。
孙天保不置可否,表情有点阴沉。
“天保,我儿子现在是死活要娶你女儿,我年纪大了,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他成家,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你就当了却我一桩心愿,答应了这门亲事吧!我们家保证,不会让你女儿吃一丝一毫苦的!”王培看着孙天保恳求似地说,眼神流露出的不知是真诚还是虚伪,尽管看起来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可是,孙天保仍没有被其说动,还是摇了摇头,说:“这我不答应,因为我不不会强迫我女儿去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
王培此时已被气到差点喘不了气,觉得面前的孙天保就是一大块又臭又硬的沟底石,肩上顶着的就是一榆木脑袋,又不甘心地问:“这么说,你是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目光寒冷。
孙天保不可商量地点了点头,又朝妻子努努嘴,使使眼色,暗示她去干什么。
孙玉娇当然知道丈夫要她去干什么,但她似乎很不情愿,屁股像粘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表情显得愁苦,面部扭曲,双臂欲撑身体起来,不过,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怎么也起不来。
“还愣着什么?去呀!”孙天保怒斥她,她才浑身充满力气,蹦起来,犹犹豫豫、停停顿顿地朝房里走去。
“快点!”孙天保吼了她一声催促。
“知道了啦!”孙玉娇嘟噜着嘴,像屁股后突然喷射强烈火焰的火箭,胯骨左右扭动极快,“啪嗒啪嗒”地跑去!
很快回来之后,她娇喘吁吁,很是不舍地将之前王培送来的那盒子钱拿给丈夫。
孙天保接过,拍了拍妻子的小手背,表示满意,将盒子放在茶几上,平和地对王培说:“谢谢你送这么厚重的礼,不过,我们家接受不起,你还是拿回去吧……说不定你更需要……..”又将盒子往前推了推,然后一脸平静,神态自如、大方。
王培像头突然间被拔去胡须的老虎,又痛又怒,鼻翼一抽一抽,牙齿交错互磨,“咯咯”作响。他喷了一个很大的鼻响,嘴唇抽动,欲言未言,随着“哼”的一大声,转身坐回原先的沙发位置,挪了挪屁股,与孙天保成一直线,拿出嘴里的雪茄,捻灭,又放于手中,狠力攥揉稀巴烂,摊开手,灰色的粉末飘飘洒洒落满地。
“哼哼!孙天保,真有你的!”王培下巴骨左右扭扭,倏地站起,哧哧哧大喘粗气,肚皮一拱一拱的,背着双手、弯着腰、低着头在孙天保面前来回踱步,仿佛一只找地下蛋的老母鸡。
“我想你累了,该回去休息了…….”孙天保看着面前恼火急躁的王培淡淡地说,一脸的平静。
王培这下犹如火上浇油,暴跳如雷,双脚直跺得光亮的地板“啪啪”响。他指着孙天保的额头,说:“姓孙的,你再说一遍!”话一落音,就从腰间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拍在茶几面,枪口直指孙天保的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