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照片里的男女的那些亲密又大胆的动作后，洛映珏的表情没出现任何变化，只是原本就冰冷的眼神浮现出了杀人时决意。
苏文觉得之后在洛映珏心里伴随而出的是对苏弥的失望和厌恶，不免又得意了起来，然而下一秒…
她抢过苏文手里的相机，细长的五指猛地收紧，硬生生徒手将那台昂贵的相机拆成了碎块，那些碎裂的零件零零碎碎地从她手里掉落，只剩下一张内存卡落在掌心，然后火焰于她手中燃起。
“你…你！”苏文惊诧地说不清话，洛映珏抬起左腿，这一脚的架势明显是冲着将他踹死去的。
在她踢下去之前，楚婉儿立即跑过来拉住了她，同时大声喊道，“冷静一点，我知道你不怕秘会，但是这样死太便宜他了，你不这么觉得吗？！”
洛映珏停了下来，侧过头瞪了楚婉儿一眼，“那你想做什么？”
“先回去吧，小苏弥不解气的话让他再打一会儿，反正你想杀的人，他逃到哪儿都没用。”
苏弥本就不想在这儿杀了苏文，他还有自己的打算。
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件事了，洛映珏转过身看着余音岚，照片上的女孩她一眼就能认出来，但洛映珏也能猜到，她大概率是受了苏文指使才和苏弥产生那样亲密接触，为了让他拍出那些照片。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洛映珏抓起余音岚的一只手，高温灼烧着她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由得惊叫出声，洛映珏冷冷地说着，“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给这种人卖命，但下次再敢碰我的人，我保证你会比死还痛苦。”
……
“你也不想杀他？”回去之后，晚饭的餐桌上，洛映珏对苏弥发问。
“我没杀过人…我毕竟只是个普通大学生，要我杀人，我不是很敢啊，学姐。”
“那你想怎么还击？”
苏弥把手机拿出来，播放出他在咖啡厅和苏文谈判时的那段录音，“我只想让他身败名裂，然后滚出我们学校。”
听完录音里的内容，洛映珏没有立即接着说下去，而是转头抢走楚婉儿面前的饭碗，她原本正大口扒饭，立刻闹了起来，“干嘛啊干嘛啊，我还没吃完呢，饭都不让吃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说是不想他死得太舒服，其实就是不想让我动手杀人，你的妇人之仁我见多了。”
“诶嘿嘿。”楚婉儿尴尬地笑了笑，拿过自己的饭碗，“我是觉得还罪不至死啦，你把他打废打残，弄成植物人，或者送牢里都行，小苏弥也没想杀他啊。”
“他只是不敢。”
“而且妇人之仁不就是说女的吗，我仁点怎么了，你才是怪胎，一点女性的仁善之心都没有。”
洛映珏不想和她斗嘴皮子，吃完饭后，收拾好餐桌，楚婉儿负责洗碗，苏弥则是去洗澡了。
浴室里升腾着白茫茫的水汽，温热的水流划过每一寸皮肤，苏弥洗完出来后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只剩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亮着一条新消息。
“到天台上来。”
夜幕已然笼罩住了这座纸醉金迷的繁华都市，无数的灯火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苏弥上去之后看到洛映珏正坐在天台边半人高的围墙上，一只脚踩着墙体。
苏弥走过去背靠着围墙坐下。
“洗干净没有？”女孩冷漠的声音从上方传入他的耳朵，“待会儿要是让我闻到一点那女人的气味儿，我就扒了你的皮。”
“那我再去洗一遍。”
“先坐这儿。”
苏弥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但他不敢赌洛映珏的嗅觉，稳妥起见是该再洗一次的。
“你是不想杀他，还是不敢杀他？”洛映珏继续问着。
“不…不敢吧。”苏弥的回答吞吞吐吐的，不是很确定。
“你杀过人了，冯琦。”
“她啊，那是她自己冲上来的，她那更像是寻死吧，而且她是妖怪啊，学姐。”苏弥回答说，杀死冯琦没有给他留下多大的心理压力，或许因为那时他刚从弥漫着鲜血与死亡的战场走出来，接受程度发生了改变。
说起冯琦，苏弥想到和苏文谈判那会儿，他说自己查到了冯琦真正的背景和杀他的真实原因，这正是诱使他中计的重点。
他讲这些告诉了洛映珏，她低下头看着墙边的苏弥，“你不相信我？”
“我信啊，我当然信你，就是那时…我没太清醒。”
“他是骗你的，秘会信息部的手段我知道，他们都查不到的东西，他的情报网怎么可能有用。”
“那倒也是。”苏弥还是觉得该听洛映珏的，苏文那种人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该相信。
“你拿到那段录音，让他名誉扫地，这就足够了吗？”
“可以的话，我还想再揍他一顿。”
洛映珏从围墙上跳下来，站在苏弥身旁，夜晚的冷风将她的话语带到他的耳边，“你们人类总是会被世俗的道德伦理和律法规章制约，束手束脚，压抑自己真实的想法。”
“这才是正常人吧，学姐你是从封建社会活到现在的妖怪，观念肯定和我们不一样。”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太良善，或者是怯弱，可有时我又庆幸你没有变得像我一样，收不住想杀人的手。”
苏弥还是第一次听洛映珏这么说，他想得其实没那么多，只是潜意识控制着他不去嗜杀，让他守住自己人性的底线。
他不觉得杀人一定是错的，但他绝不能那么随意地取人性命，哪怕没有法律的约束。
“无论你想做什么，结束之后我一定会再去找他的，我有我的打算，至于他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有多能扛了。”
“学姐你想杀他，是因为他太烦人，还是他打了我啊？”苏弥转过头，看着洛映珏的侧身。
“都有影响，但最主要的…”
她俯下身，抓住苏弥的下颚，抬起他的头和自己对视，“是因为他弄脏了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