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白若寒用我的实名办了手机卡，可我却从来不知道。
我甚至还在和这个号码聊天。
“这……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其他的手机号码。”
李旭皱了皱眉，旁边做记录的警官看了看他。
“陈阳光，我们在街角公园附近的监控中看到疑似白若寒的踪迹。”
“虽然没有正脸，但形迹可疑。”
“一身黑衣服，黑色的鸭舌帽，你看看是他吗？”
李旭把一张照片举到我的面前，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是他，黑色外套后面的小熊，是他自己设计的。”
我在画上看到过。
可是，白若寒居然真的为我杀人了……
那一年潮湿的小巷我被陆泽明欺辱，他就杀了陆泽明……
在高考结束我被胡婷婷刺激，他就又杀了胡婷婷……
“我不相信他是凶手……”
“陈阳光，我们通过学校附近的走访，有一部分住校的师生在学校见过他。”
“他个子不高，又挡着脸，熟练地躲过了监控，但有证人确定见过他进出教师办公室。”
“是你指使他的吗？让他替你报复别人？”
“不……我不知道……”
我使劲地摇摇头，停了一下又缓缓点点头。
“不对，我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白若寒做的这些。
“可是不是我指使的，他……”
“陈阳光，我们不排除你的从犯嫌疑，我们会申请搜查你的住处。”
“在这之前，你只能待在这里。”
我无力地点头，理不出思绪，也想不明白。
17.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李旭终于回来了。
他看我的表情很复杂，手里拿了一堆的东西。
我一眼就看到了白若寒的黑色外衣。
“陈阳光，这是我们在你家里搜出来的。”
李旭把衣服摊开，七色的小熊展现在我眼前。
我感到有些惊恐。
“这里有一份你的日记，你自己看过吗？”
“你说的和白若寒交流，是这种方式吗？”
我看着李旭把日记本放在我的面前，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我看着日记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刀割一般。
我和白若寒，就在这个日记上诉说着彼此的内心。
李旭又拿来了我的手机，他打开设置，里面显示有两张卡。
一张是我的，一张是白若寒的。
我的脑子又是一阵眩晕。
李旭让我喝了一口水，然后递给我一张纸。
是高一那年，我的病历单。
双重人格。
下面有陈正的签字。
我双腿已经软了，我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崩溃地把手插进头发。
18.
“不是我……不是我……”
我眼前很模糊，全身都忍不住的在颤抖。
“陈阳光，你冷静一点。”
“不是我杀的……我没有……”
“陈阳光你别激动，先叫医生来！”
我昏昏沉沉的，好像沉睡过去了。
过了十几秒。
白若寒盯着眼前这个粗犷的男人，不屑地笑了笑。
“陈阳光那个怂包，就知道忍，还得我这个大哥替他出马。”
李旭发现不对劲赶紧调整了状态。
“陆泽明和胡婷婷是你杀的吗？”
“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他们该死。”
“交代一下你的作案过程。”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李旭情绪激动地拍了下桌子说：“白若寒，你知道你这么做，承受后果的都是陈阳光吗？”
白若寒听了低下了头。
“我要走了，只是想替她清理好路而已。”
“我就是这样的人，不像她那样胆小懦弱。”
“如果不是你们刺激她，我今天也不会出现！”
“她明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李旭愤怒地站起来说：“是你毁了她！她不会开始新生活了。”
说完他就开门离开了审讯室。
砰的一声关门声把我吵醒，我睁开眼还是那个冰冷的审讯室。
但是这一次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那个昏暗的小巷里，白若寒黑色鸭舌帽下面的脸。
那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他把手伸向我，对我说：“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