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之子章平之失踪,而失踪的时间正好和吻合。
“少爷,章家贴出了章平之的画像,正事后院的那人。”
叶仲清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神色晦暗不明,“可知道具体原因,他一个富家公子哥为何会半夜闯进叶家。”
章家是京城的三流世家,出过一位丞相,两位尚书。现在朝中有正二品兵部尚书章庭,正五品中书舍人章天。
但是,就算是三流也比叶家这种新起之秀叶家好很多,毕竟章家在京城根基极深。
“据查,当天是章公子的生辰,夜里在百花楼里设宴。宴会结束之后,章公子就落了单,至于怎么会进了叶家,暂时还没有消息。”
“当晚出席宴会的都有些什么人?”叶仲清担心,有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章家也算钟鸣鼎食之家,不缺衣食亦不会缺女人。
那章平之半夜闯叶家,要么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么是受人挑唆。不管是出于那个原因,叶家都被人盯上了。
“去查,我要当天夜里详细的宾客名单,另外,加强府里的防卫,把尸体扔到万花楼。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小六应是。京城的局势,不管何时都是一潭浑水。
阿婉洗漱一番用过早饭,散步去了杜含玥住的月半园。
芽儿煮了一碗清粥,伺候杜含玥用过,见她仍是提不起精神,又是一阵叹息。
“表小姐,你宽慰宽慰小姐吧,她从早上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来之前,我可是答应过夫人会照顾好小姐的!”
阿婉摆手,让芽儿出去:“我会劝她,你有事就去忙吧!”
芽儿躬身行礼,退出去顺便拉上了门。
院子里,两只猫儿闹得正欢实,杜含玥呆呆望着猫儿打架,并未多注意阿婉。
阿婉却是注意到她微微跳动的眼角。
“二表姐,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你既然舍下青州安逸的生活一路追到京城,我就不能不管你,你有什么尽管与我开口。”
“阿婉……”杜含玥看着阿婉,红了眼眶。“昨天夜里,后院进了歹人,我差点就被……被……。是二表哥救了我,可是……,我在他面前失仪了!”
“他对我本来就冷淡,经历昨晚的事,肯定更不会喜欢我了……”
靠在阿婉怀里,杜含玥声音哽咽。她不仅觉得屈辱,更觉得害怕,害怕叶仲清嫌弃她。
从青州到京城,山长水远,她一路走来她面对的困难不仅仅是风餐露宿,更有强大的心理压力。作为一个女孩子的矜持和自尊。
若是她被嫌弃了,再一路回青州,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自己就过不了自己这关。
“不哭不哭,仲清才不会讨厌你,他性格内向,越是在乎越是冷淡。你是不知道,昨夜他去找我拿药,可急了。你别担心,咱们可以直接问他。”
“真的吗?”
“嗯!他是我兄长,我了解他。”
其实阿婉并不知道叶仲清是怎么面对喜欢的女孩子。因为在她和他相处这些年,从来没有听说他喜欢过哪个女孩子。
“叶家进了歹人,现在仲清正在处理,难免会忙一些,你放心,等他忙完肯定会来看你的。”
杜含玥情绪低落,阿婉只能尽力安抚她。
“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叶家这边的。”杜含玥不傻,昨夜那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叶仲清杀了人,肯定会引起麻烦,而她,肯定要为他澄清。
往后的几天,官兵在京城大肆搜查,最后在百花楼的后园的湖里搜到一具泡浮了的尸体。
经章家家仆指认,确定是章平之,章夫人听到消息哭得昏过去。章尚书气得大病一场,向朝廷告了几天假。
这边,杜含玥经过几天的修养,终于出了院子。她每次去给杜氏请安的时候,叶仲清听到脚步声就提前找借口遁了。
总之,杜含玥一连几天和叶仲清连个照面都没打。她原本就没躲少的信心,“呲”的一声灭了。
她正坐在院子里伤神,芽儿一脸愤满的跑进来:“表少爷找借口躲着小姐,现在却让陈氏进了书房,什么人嘛?”
气氛之余,芽儿还觉得不解气,恨恨的跺了跺脚。
“行了芽儿,不管他让谁进了书房都不关咱们的事了,过了年,咱们就回青州吧。”
而此时,叶仲清书房里,陈氏正垂手站在叶仲清面前:“将军,我在叶府也住了半年了,实在打扰。昨天夜里我梦见我家郑石了,他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说到郑石,陈氏潸然泪下:“可惜,我没什么可以谋生的技能,在京城又举目无亲,带着孩子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叶仲清皱眉:“你什么时候生了孩子?”他要是没记错,出发时并没有听说她怀有身孕。
见叶仲清神色莫名,陈氏眼皮跳了几跳。
她怎么就忘了,郑石去了战场三个月,而她的孩子根本不是郑石的。
她一直用孩子得到叶家的同情和照顾,却得意忘形撞到了叶仲清的枪口上。
“其实……,我在路上遇到了歹人,这孩子,就是那时候有的,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办法……”
陈氏哭得更凶,梨花带雨,希望叶仲清心软,不要追究,让这件事过去。
叶仲清听得直蹙眉:“嫂子,既然我答应了郑大哥要照顾你就不会不管你,你安心在叶家住下,其余的事情有我。”
“多谢将军……”
陈氏来过之后,故意差身边的小丫鬟去月半园找她在府里相交好的小姐妹说话。
杜含玥偶然听到小丫鬟在窗台下嚼舌头。
“听说陈夫人去了少爷书房,还呆了一个时辰呢。”
“是啊是啊,听说少爷让她安心住在府里,还说什么会一直照顾她的话……,啧啧,这陈夫人真是好手段,一个寡妇居然能把二少爷迷的神魂颠倒。”
“嘁,凭她再怎么有手段,一个寡妇也进不了叶家,连姨娘都做不成。”小丫鬟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