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宾客纷纷站起,对着主人一饮而尽,方坐下。
阿飞见到姚俊阔,忙跑来,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鱼秋婳父女俩,压低声音道:“有什么事等到明天回。”
“可是......”姚俊阔有些迟疑地拿出书来,“这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可能就是凤兮云缺少药材的秘信,就是不知除了她,那个凤兮云还有没有安排其他人,我怕耽搁误了正事。”
阿飞扫了一眼里面已经酒醉的韩佑宜,很是纠结。过了半晌,想了一个主意,道:“将她先带到暗室中,重兵把守。等公子酒醒,再问她不迟。这本书先放我这,我先替公子看看。”说完,从姚俊阔手上拿走了书。
鱼秋婳的眼珠子一直盯着那本书,眼睁睁看着那个叫阿飞的男人拿走,也只能望洋兴叹。
身体被猛地一推,姚俊阔不耐烦地催促:“还不快走。”
她这才迈出步子,跟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四周的环境越来越偏远,越来越冷寂,整的鱼秋婳的心不由得跟着揪紧。
走到半路,正好就碰到一行女子,为首的郑婉莹,俨然女主人的派头,看到鱼秋婳,不由得喊停。
“她怎么在这?”郑婉莹一脸不善。
姚俊阔恭敬地回答:“是为第一公子送信的嫌犯,正要关进暗室去。”
她身旁的一名女子辨认了半天,忽的惊叫:“这不是那个名满南邑的鱼秋婳吗?听说她不仅从颜坤乾手上逃脱了,连你的刁难也没奈何。”
她是韩家三房老二的妾室丁墨香,娇柔可人。虽然韩家兄弟间不和,可她和郑婉莹的关系倒不错。而郑婉莹为了早日嫁进韩家,对哪怕是个妾室也不敢得罪,跟她虚与委蛇的相处。
郑婉莹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身旁的女子嘲笑,不由得争辩道:“谁有她这般没品,竟然用......鼻涕粘住花瓣挡住关键部位,那么恶心的事我可做不来。”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暗想,这个丁墨香从哪知道的这个事,眼线还真不少。
这女子叫马冰清,是中书侍郎的女儿,与谢玉容关系很好,一直看着鱼秋婳不语,忽的一笑,她想出一个绝好的主意来。
“反正我们也无聊,不如就拿他取乐如何?”不知怎的,看到鱼秋婳就想捉弄她,骨子里很看不起她这种出身低贱的女子。
今晚,谢玉容有事没来,她不想独坐在一群男人当中,本想叫上一脸忧郁与新婚丈夫貌合神离的云喜郡主,陈冰妍。
当时,马冰清都要开口了,却看到云喜郡主身旁的颜坤鹏,新婚不久的夫君在为她夹菜,只得独自出来。
她这么一开口,马上说到了郑婉莹的心坎上。
只要一想起当时的她差点将心思放在鱼秋婳的鼻涕上,就恶心地差点吃不下饭,好不容易找个由头下去教训她,不想人跑得倒挺快,转眼就不见了,那时她还诅咒她冻死。
要不是不想给韩佑宜留下坏印象,怕他以为她小肚鸡肠,对上不得台面的女子都记恨着,她早就出手了。
可现在看到活蹦乱跳的鱼秋婳,憋着的闲气总算可以有机会发泄出来。
可是转念一想,这么多的宾客都在,如果让别人知道的话,也会传到韩佑宜的耳中。她故作大度地说道:“算了吧,你看她穿得多单薄,我们不跟她这种人一般见识。”
“姐姐,你忘了方才你的嫡亲姐姐怎样为难你的吗?不就是嫉妒你成为韩公子的未婚妻,而她仗着摄政王的威势给你难堪,你不能拿你姐姐怎么样,却可以将气撒到别人身上。再说,她也不是无辜之人。他这种卑贱之人的命根本不值一钱,没什么可忌惮的。再说,我们又不要她的命,只是拿她出气。”说话的丁墨香目光中透着阴险狡诈。
郑婉莹的目光刹那幽冷,想起不久前,姐姐陈婉宁将一碗茶水倒在她手上,当时手都烫的通红一片,却不敢发火。虽然她们都是一个娘生的,偏偏看上同一个男人,韩佑宜。可是,她们的爹,尚书令可不想两个女儿都给韩家,正好摄政王妻子过世,摄政王有意再娶,多少人家都将女儿送到摄政王跟前,尚书令也将两个女儿带了过去,陈婉莹收买了摄政王的通房丫鬟,知道了摄政王的喜好,却故意不小心透漏给姐姐,将喜好说成是厌恶的,陈婉宁不察,就这么掉入到妹妹陷阱中,最后摄政王果真看上了陈婉宁。
面对可以当爹的摄政王,陈婉宁自然一万个不愿意,可拗不过家里人的坚持,最后只得含泪上了花轿。
两姐妹就此结仇。如果不是韩佑宜的生日宴,她们也没有多少机会再见。
“不好吧,我怕佑宜会生气。”陈婉莹说着面露难色,“这毕竟事关佑宜的大事,如果,如果他真的看上了她,我这么做就是善妒。”
“你没听姚副将说要关进暗室吗?怎么会看上她?就她长得这样,也配?”丁墨香义愤填膺,比起陈婉莹,反应更大。
她也不过五品官的女儿,却要给韩家老二韩尤溪做妾,这个圉官的女儿凭什么会被韩家最具风头的韩佑宜看上做妾?
不过看到这个郑婉莹如此胆小,她有了一心要替她出头的冲动,忘了本想袖手旁观郑婉莹如何整治别人的,上前两步,摆出女主人的架子,对姚俊阔道:“等会再将她带进暗室,先让我们见识一下她何谓‘滑头鱼’,是不是徒有虚名。”
姚俊阔一脸为难:“这......”
马冰清过来帮腔:“不会将人带走,你就在跟前看着,也不放心吗?”
姚俊阔斟酌片刻,又扫了一眼冻得哆嗦的鱼夏年,吩咐兵士道:“你们现将这个老的带进去。”
“是。”他们走后,只剩下鱼秋婳站在那,戒备地看着他们。
这时,丁墨香出主意道:“她不是很冷吗,我们就好好心,让她喷喷火,怎么样?比起颜坤乾的那种折磨人的手段,我的很有良心吧。”
玩杂耍的喷火表演,原理为何,他们这些有权势的人自然可以得到,却无人敢试。
鱼秋婳一听,脸都变了。
郑婉莹对上她,声音轻柔却寒冷:“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放过你。”她就是想将她踩入尘埃,以为攀上凤兮云洗白了名声就高人一头了。就连晨曦公主还不得凤兮云正眼相看呢,她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