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疯妇,你在笑什么!”沈岱山直起身怒喝道。
“哈哈,我在笑你啊,哈哈,我在笑你痴心妄想,你以为你再娶一个妻子就可以让你的仕途顺遂,你以为李延年真的想帮你上位?
你也不看看他给你挑的都是些什么人,在他心里你不过就是一个奴才而已,一条我们李家的看门狗!”
李婉仪的语气满是嘲笑和看不起,这让本就在恼怒边缘的沈岱山彻底爆发,他一下子掐住了李婉仪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李婉仪被他掐的不能呼吸可她脸上还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说你就不要再耽误那些女人了,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还算男人吗?”
李婉仪的话如同一个诺大的铜锣敲响在沈岱山的耳边,让他头昏脑涨。
“啊!你个贱人!”沈岱山失声怒吼。
沈岱山立刻加大了手下的力道,李婉仪的脸被掐的涨红,她用手拼命拍打着沈岱山的双手,可是根本就不管用,沈岱山的手纹丝不动。
这时一直躲在旁边的沈知意突然扑上前来死命拽着沈岱山的手:“父亲,父亲您快住手啊,母亲她快要被您掐死了。”
李婉仪的挣扎再加上沈知意的拉扯,眼见自己的手就要被拉开,沈岱山顺势从沈知意的头上拔下一个玉簪朝李婉仪的嘴扎去:
“你个贱人,我叫你再胡说八道!”
李婉仪见那簪子朝她扎过来本能往后一躲,簪子直直扎进了李婉仪的脖子,李婉仪一下子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岱山。
沈岱山一愣顺势把簪子又拔了出来,温热的鲜血喷了沈岱山一脸,有的甚至喷进了他的眼里,他的眼前升起一片血雾。
“啊!啊!”
沈知意惨叫出声,那凄厉的叫声引起外面值守的嬷嬷的注意,她们纷纷进来查看。
可才一进门就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呆了,只见李婉仪躺在血泊中如同离了水的鱼不停在地上扑腾,她双手捂着脖子,有鲜血不时从她手缝的间隙喷出。
李婉仪一双圆睁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沈岱山,而沈岱山满头满脸都是血手里还拿着一个沾满血的玉簪。
沈知意则是抱着头在角落里不停的尖叫。
“咚”的一声,一个值守嬷嬷直接晕倒在地上,另一个也是一阵尖叫。
“哎呀,大半夜的叫什么叫,怎么了这是?”
才嘱咐好老大夫的李管家一脸怒色的从院外走进来,还没进门就大声训斥起来,可等他进了内间之后,他的嗓子一下子就哑了,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在他们几人呆愣的片刻,沈初禾默默从角落里挪了出去。
一不小心看到了案发现场,这个沈岱山不会杀人灭口吧,早知道就把梅大带在身边了。
沈初禾缓步回到玉竹堂,她背靠着院门久久没有动弹。
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真是荒唐。
一滴温热的液体从她的眼角滑落,沈初禾用手一摸,竟然是一滴泪珠。
沈初禾看着手上的泪水笑了,她用手抚着胸口,小初禾,给你报仇了呢,这一定是你的眼泪吧。
......
李延年因为实在无法入睡就起身来到了书房,这两日迟迟都没有月奴的消息,这让他很是不安,不知怎的他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感觉。
为了把心头的想法压下去李延年想写几副字静静心,就在他伸手想要研墨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撇到了书阁上,那里的布置好像跟以前不同了。
李延年的目光倏然变的阴冷,他快步走到书阁前转动上面的花瓶,书阁一分为二,里面的密室露了出来。
李延年手持烛火站在密室门口半晌没有动弹,直到手中烛火的蜡油滴落在他的手背,他才叹了口气迈步进去。
片刻后李延年就出来了,出来后的他再也不似之前的精神矍铄,而是变成了一个脸色灰败的老人。
李延年脚步迟缓的走到桌案前坐下,没想到一个不小心竟然坐到了地上,但他也没有再起来,就那么枯坐在那里,双目无神。
恍惚间李延年好像听到了鸡鸣的声音,他一抬头发现已经有晨光照进他的书房。
他的嘴角动了动,到上朝的时间了。
......
这天早上承宣帝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为了这个人他甚至连早朝都推迟了,随后他又把李延年也叫了过去。
李延年在听到皇上召见时,他直起了身子,用手正了正头冠,腰背挺直的跟着徐公公进了勤政殿。
大家看着他那决然的背影感觉有些奇怪,却没想到他这一去朝堂又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
沈初禾本来睡得很好却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了,一醒来就见王茹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
“这一大早上的外面在闹什么。”沈初禾理了理头发。
“昨晚二小姐和李姨娘起了冲突失手将李姨娘给杀了,还连带着把两个看管她的嬷嬷一并给杀了,然后就畏罪上吊自杀了。
现在李管家正派人装殓尸体呢,说是这种事儿不能大办草草埋了就行了。”
王茹的声音很小还带着一丝恐惧,这府上一下子就死了这么多人,这怎么能让人不害怕。
沈初禾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这个沈岱山说他狼心狗肺那都是侮辱狗了。
收拾好一切后沈初禾出了院门,远远看着李管家指挥着下人处理府中的事物。
太和堂的门口也站着一个人,是沈岱山。
沈岱山的目光带着杀意直直朝着沈初禾看过来。
沈初禾却是微微一笑,没见杀人犯还这么嚣张的,早晚给你送进去。
正想着一队官兵推门而进,带头的人正是竹四,竹四远远朝着沈初禾行了一礼后直接锁了沈岱山扬长而去。
沈初禾看着竹四那意气风发的背景,脸上露出笑容,看来那边进行的也很顺利。
.....
长亭外,一大队人正在给聂延之送行。
“大将军,真的不用属下陪吗?”竹五苦着脸问道。
竹四拍了竹五一巴掌:“我找到的关键证据,要陪也是我陪。”
“大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可要提前跟初禾说,到时初禾一定在登月楼给您接风洗尘。”
沈初禾看着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的聂延之道。
聂延之爽朗一笑:“还是沈丫头得我心意,不像他们,听我说要出去游历一个个老大不愿意了,非要跟着几个。”
楚锦听后微微一笑:“舅舅放心去游历,这次一切有我。”
聂延之听后拱了拱手,又看了他们几人一眼,打马离开。
看着渐去渐远的聂延之,沈初禾一阵感叹:“都走了,我是不是也该走了。”
楚锦拽着马缰的手一紧:“你想去哪儿?”
沈初禾晃着马鞭:“本小姐现在有钱有闲,想去哪里还不是随便挑,不过我最想去江南,去看看我的祖父。”
那个唯一关心她的小老头,她得去看一眼。
楚锦侧脸看着沈初禾,脸上露出微笑:“等你和本王成了亲,本王陪你一起去。”
沈初禾蹙眉:“楚王爷,跟你商量个事儿,现在这江湖也不急了,是不是.......”
“不行!”楚锦打断了沈初禾的话,随即扬鞭驾马走在了前头。
“唉,我这还没说完呢,楚王爷你走什么。”沈初禾调转马头跟在了楚锦后头。
“本王去跟皇上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成亲的日子提前。”楚锦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
随即他狠狠甩了下马鞭,马儿利箭般窜向了前边,将沈初禾远远甩在了身后。
沈初禾眉心一蹙夹了夹马腹:“小、晨风,给我追。”
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驰骋在官道上,慢慢成为两个小黑点,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