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自打记事的时候就总疼。”忆芯回复。
老头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那您就没有去检查过?”
忆芯翘起嘴角,“从小吃不饱饭,胃疼也不奇怪。”
长胡子老头摆了摆手,“我摸小夫人的脉相不是胃病。”
忆芯没接话茬,而是反问了一句,“少数民族的医生,也用把脉治病吗?”
“夫人少见多怪,少数民族也经常用把脉诊病。”
顿了顿,老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的老本行是养马。只是略懂医术,当地人看得起我这个老头,偶尔也会请我来医病。”
雨溪两个吊眼梢翘起,盯着长胡老头飚了一句东北话,“您不会是个兽医吧?”
长胡老头笑的很慈祥,“其实二者医理相通……”
“你他娘的骗人、骗到老娘头上来了!”雨溪气得暴跳如雷,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要动手。
刚才雨溪太着急,听了蒙古包老板的推荐,就把他请了过来。没想到这货竟然不是医生!
忆芯浅笑摆手,示意雨溪冷静,遂回望向长胡老头,“老先生,您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长胡老头儿指着自己右侧的肋下,“小夫人,这里疼的厉害,对不对?”
忆芯点头。
“偶尔严重时疼的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对不对?”长胡老头。
忆芯不置可否,没有正面答复。
“夫人的胃确实不好,而且有出血的情况。但您这次真正的病因是急性胆囊炎。而且已经出现了轻度结石的症状。”长胡老头说。
忆芯手掌抖了一下。“胆石症。”她听一些老人说过,这种病怕着急上火。一旦发病,疼的人生不如死。
“老先生可有什么治病良方?”见他说的有道理,忆芯态度变得恭敬起来。
长胡老头笑的更深,“别叫老先生,当地人都叫我‘胡医。’”
忆芯点头。胡医这才拿出一张药方,“酒店老板那有药材,你照单抓药。不过真正的治病良方,是小夫人的心态。如果不注意控制情绪,胃出血加上胆囊炎同时发作,夫人可能会有吐血晕厥的风险。”
不生气,保持心情愉悦。忆芯懂得,这才是最简单最有效的药方。
忆芯谢过胡医,让雨溪把他送了回去。
眸光再次落到自己脚踝的玛瑙小链,有些怀疑刚才自己究竟是梦是醒。
【叮,恭喜宿主得到意外的礼物。系统特奖励宿主100积分。】
‘刚才抱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叮,宿主以后会知道的。】
忆芯吐了口气,又卖关子。不理它了。
忆芯看了一下时间,已是夜晚10点。窗外的雪还是没有停的意思,手机也没有信息。
一股孤独之感悄然袭来。程峰,我好想你,你也在想我吗?
“吱呀……”
忆芯很少这样多愁善感。偶尔惆怅涌上心头,自己的房间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哑巴姐没睡呢?”
忆芯闻声望去,见到宝总叼着烟走进来。那大步子摇的,跟跳街舞似的。
“你来干什么?”忆芯甩开扇子。
宝总一屁股坐在忆芯床头。
“给你送点儿补品。”说完,宝总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颗巨蛋。
那颗蛋足有四个鹅蛋大,忆芯两条黛眉拧成了结,心说你丫的不会是把恐龙蛋孵出来了吧?
“这什么玩意儿?”忆芯还从没见过个头这么大的蛋。
宝总对着忆芯吐了口烟,露出期待的表情,“鸵鸟蛋。这东西大补的。宝爷我半夜深入鸵鸟场,跟鸵鸟妈妈商量了半天,它才同意忍痛割爱。”
这个不要脸的宝总,半夜去偷人家的鸟蛋,还说的冠冕堂皇。
忆芯被呛得闷咳两声,指着门口甩开扇子,“出去!”
宝总这滚刀肉,哪能让出去就出去?“你好歹尝一下,我在外边儿烤了两小时呢。”
忆芯上腹又疼了起来,她坐起身真想一巴掌抽在宝总脸上。奈何现在身体不适,甩出去的巴掌,更像是情侣之间的爱抚。
“你想打我就说一声。瞧你这难受的样子。”宝总说完,竟然抓起忆芯的手,打起自己的巴掌。
不过这家伙一点儿劲儿都没使,明摆着占人便宜,惹某夫人生气。
忆芯死死的盯着宝总,“我最后给你一分钟,别逼我把你废了!”
宝总动作僵了两秒。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忆芯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
这可是宝总。玩世不恭的宝爷。他也会有这种眼神,不可能、绝对是看错了。
宝总将鸵鸟蛋放下,遂对着忆芯抛了个媚眼,“记得吃哦。”
忆芯抓起床头一个闹钟,顺势向宝总丢了过去。
宝总连忙接住闹钟,“哑巴姐,我就当这是你送我的回礼。”
说完,逃跑似的奔出忆芯的房间。
忆芯肺都要气炸了,可睨视着他的背影,猛然间想起刚才抱自己的那个轮廓。
宝总?不可能。
刚才二人相拥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出,那道轮廓对自己有很深的感情。宝总这家伙玩世不恭,怎么可能动情?
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忆芯再次躺在床上。
送走了胡医,雨溪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进来,“小夫人,这都是用药粉冲的。我刚才喝了一碗,应该没什么问题。”
忆芯接过碗喝了一口,苦的她差点吐了。
雨溪扶着忆芯,不停的给她拍背。
“雨溪,我生病这事儿外面的人知道吗?”忆芯问。
雨溪摇头,“我跟外人说,是自己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胡医那,我也打点好了,不会走漏风声。”
忆芯欣慰的望着她,“那就好。你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这一夜,忆芯睡得很不安稳。虽然喝了药,但右侧肋下的疼痛还是折磨得她无法入眠。
挨到后半夜;就在忆芯痛不欲生时;膝盖的位置猛然传来针刺的触感;片刻后,肋下那可怕的疼痛终于缓解。
满头大汗的忆芯总算可以松一口气,靠在床头上,迷糊的睡去。
…
翌日早上,雪渐停,明媚的阳光重新温暖大地。
忆芯从混沌中醒来。她嘴里苦苦的,想下地喝点水。
可脚步刚落地,便感觉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像是人的肚子!
与此同时,空间中爆发出杀猪般的吼声。
“啊!”
忆芯吓了一跳,赶忙把脚抬起来。
定睛一看,地板上铺着被褥,一个人形模样的轮廓此时正在被子里翻滚惨叫。
忆芯以为是雨溪,但听声音分明是个男人。